诗会定在了望海楼。
来者皆是京中门阀世家,青年才俊。
各种商品的巨幅广告张贴在望海楼外,彩旗招展,盛况空前(之前也没有这么干的!)
梁小福扮作一名宫女,抱着相机,在望海楼里晃悠,寻找新闻爆点。
然后她就在来的宾客当中,见到了顾左州。
今日顾大将军穿着一件月白长衫,做文人打扮,不过身姿挺拔如松,行走带风,比在场其它文人多了不少英武之气。
一眼望去,还真是鹤立鸡群,难怪回京时会引的满城大姑娘小媳妇出门去看!
即使此刻,宴会上那些贵妇和千金也频频朝他那边瞅,只不过眼神有些复杂,就好像是看见一块金子沾了屎的似的。
顾左州将银票捐入慈善箱,内务府的太监立刻唱道:“顾大将军为江南灾民捐款两千两!”
随即写在红纸上,张贴出来。
这样,谁捐了多少,一目了然,内务府的太监不敢贪这些钱。
京城那些有头有脸的权贵攀比心作祟,若捐的少了,也让人看笑话。
随后,太监引顾大将军入席。
旁边一人凑到顾左州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顾兄,听说你在青楼里夜御上千人呐,怎么做到的,给我透露一点呗!”
顾左州额上青筋跳了跳,咬牙说道:“并无此事,不要信那些民间小报乱写的!”
“哎!”那人打趣道:“这话毅勇侯当年也说过,结果证明小报上写的都是真的!”
顾左州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不再搭理这人。
他带人砸了瓜田社,本想逼那所谓的“黑乌鸦”现身,结果好几天了,瓜田社毫无动静。
正郁闷间,一抬头,见一宫女抱着块黑疙瘩躲在角落不知干什么。
顾左州立刻警觉。
宫女这张脸他不确定,但是她手里那块黑疙瘩他可认识,曾在毅勇侯府出现过。
鬼鬼祟祟,不是某小报的探事人,就是敌国奸细。
顾左州起身便朝着那宫女走去。
见他冲自己来了,梁小福忙将相机藏进袖子里,遮住脸,快步往门外跑,心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眼看要跨出大门,却被顾左州一把薅住胳膊,“站住!”
“顾大将军——”
梁小福回头,笑的异常灿烂,“您有何吩咐呀?”
顾左州双目微瑕,打量着面前这宫女,“若本将军没记错,我们之前见过!”
梁小福心里大呼失算,今天和在毅勇侯府那天,她用的同一张脸,该不会是被顾左州给认出来了吧!
不过,她脑瓜转的极快,忙恭维道:“将军好记性呀,咱们是在毅勇侯府里见过,没想到您还记得奴婢!”
她这样大大方方的承认,反倒顾左州心里的警惕放下来些。
“奴婢上次奉宫里淑妃娘娘的命令,去给毅勇侯祝寿,当时奴婢不小心撞到了将军,幸亏将军没与奴婢计较,奴婢一直对将军您心怀敬意,对您的崇拜之情,就如那长江之水,滔滔不绝……”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总之,恭维着总是没错滴。
至于自己是不是宫里派去祝寿的,顾左州总不可能进宫问淑妃吧!
正在两人拉扯间,走进来一女子。
不是别人,正是顾左州的未婚妻,礼部侍郎家的嫡长女苏凝月。
“原来顾将军喜欢这样的,那到时候我挑几个这样婢女的作为妹妹陪嫁,一块送到您府上!”
顾左州看到苏凝月并没什么好气,板着脸说道:“不必,只需让苏大人尽早将庚帖还回来便可!”
这段时间,梁小福忙诗会的事,便安排瓜田社的其它探事人盯着顾府。
因为顾左州“男性功能受损”的原因,苏家自然不舍的嫡女嫁过去受苦,但又舍不得顾左州的权势地位,所以想搞“替嫁”那一套。
将一名养在乡下的外室女接了回来,要代替苏凝月嫁过去。
此时苏凝月身后跟着一名模样清秀的女子,丫鬟不像丫鬟,小姐不像小姐,大概率就是刚接回来的外室女苏凝霜了。
苏凝月趾高气昂的说道:“姓顾的,你不要不知好歹,依你现在的名声,与我们苏家退了婚,京城还有哪个世家愿意把女儿嫁给你!”
“我顾某人的婚事,还轮不到苏小姐费心!”
顾左州毕竟是在战场上厮杀出来的将军,平时脾气好,但并不代表好欺负。
此时脸色一沉,周围空气瞬间冷了几度。
“你…”
苏凝月正要再说些什么,便听门外有人喊道:“李乡君来了!”
听到这个名字,一群粉丝涌了出去。
苏凝月挡着门口,被人撞了一下个趔趄,差点摔倒。
“啧,一群无知的古人!”苏凝月暗骂一句,悻步进了望海楼。
此时梁小福也无心管顾左州和苏凝月,忙跑去看李乡君了。
李乡君,名叫李乐茹,乃是安国公和长宁郡主的女儿,几个月前刚从外地回到京城。
身份高贵自不必说,最主要是她才华横溢,所作诗词皆被坊间争相传诵。
非但如此,这位乡君日常施粥赈济百姓,更是省下平日花销,建了一座福利院,收养被遗弃的孤儿。
行为处事,妥妥的大女主一枚!
宫里好几位娘娘,都想让李乡君做儿媳妇。
所以,梁小福怀疑这李乡君也是穿过来的,她的思想完全超越了这个时代。
很快,李乡君在众多粉丝的簇拥下捐了钱,坐到座位上。
梁小福凑过去,小声试探道:“宫廷玉液酒!”
李乐茹侧头,疑惑的看着她,道:“这位女官,你是说今日酒水是宫里的吗?”
装,梁小福心里轻笑,继续对暗号道:“基变偶不变!”
李乐茹眉头皱的更深了,完全听不懂。
“大锤八十,小锤多少?”梁小福继续试探。
李乐茹小心翼翼的回答,“四十?”
梁小福激动的握住她的手,“老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