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柏言,敏敏要上卫生间,我们先离开一下。”

温柏言忙着和合作商聊天,没时间照顾萧韵萧敏敏母子。

萧韵牵着萧敏敏走到卫生间门口,从包里拿出一瓶栀子花香水。

“敏敏,等一下那个温小姐进去,你就装作不小心把香水洒在她身上,你是小孩子,她不会怪你的。”

萧敏敏拿着香水问萧韵:“可是妈妈,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萧韵摸摸她的头:“只有这样,你爸爸才能和温小姐闹掰,我们才能搬回别墅,敏敏不想住大别墅吗?”

事实上,萧敏敏住在哪都一样,只是每次她说她住在春不晚别墅区,班里的同学都要惊讶好半天。

她喜欢这种感觉。

“好。”

萧韵把萧敏敏事先藏进了卫生间的隔间里,自己在门口等温乔来。

她在温柏言身边两年,熟知温柏言一切习惯。

他对栀子花味道“过敏”,心理上的,具体原因萧韵也不知道,但是她见过温柏言闻见栀子花味道后突然像发了疯一样掐住别人的脖子,差点拧断了。

她要让温乔成为那个差点拧断脖子的人,让两个人关系变差,让温乔在温柏言的世界里,一点点的,消失。

温乔拍卖会结束就失陪去了卫生间,对着镜子补妆时瞧见了畏畏缩缩的萧敏敏。

小丫头胆子不大,但是眼神却异常坚定,也不知道她在坚定些什么。

“你妈呢?”温乔没看见萧韵。

萧敏敏走过来把香水放在手边,然后踮脚去洗手,她摇摇头:“不知道。”

温乔才不在意,只要孩子别丢了就好。

她正要走,突然萧敏敏碰到了手边的香水,半数液体倒在了温乔的衣服上,贴在她身上黏糊糊的。

她后退两步,蹙着眉表情很是难看。

萧敏敏立马缩着脖子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

温乔在心里叹了一口又一口的气,一个五岁的孩子,忍忍吧。

“叫你妈陪我一条新裙子就行。”

忍是忍不了一点。

萧敏敏张着嘴巴,看着温乔身上的裙子,应该很贵吧。

不过妈妈应该赔得起。

“好。”

温乔冷笑一声:“答应得这么爽快,做小孩子就是好,根本不知道现实多么骨感。”

她擦干净多余的香水,身上满是浓郁的栀子花香,她得赶紧叫温柏言给自己拿条新裙子来换掉。

温乔前脚刚从卫生间走,后脚萧韵就走了进去。

她亲了亲萧敏敏的脸蛋:“敏敏干得真棒。”

萧敏敏开朗地笑了:“妈妈,那个阿姨让你赔她裙子。”

萧韵:?

“什么?”

温乔身上的裙子少说两百万,她哪来那么多钱。

算了,等她被温柏言赶出国,她也没必要赔了。

温乔,等着你的是温柏言的怒火。

温柏言和卫琢准备回去了,于是温柏言到走廊去等温乔。

温乔气冲冲地走向温柏言,大老远就看见温乔表情不对的温柏言迎向她:“怎么了……”

浓郁的花香钻进他的鼻腔内,仿佛有一把刀一点一点地割着他的神经。

一阵阵的刺痛让他不断回忆起一些不好的过往,血腥、背叛、怒火……

“刚才被萧敏敏那丫头洒了一身香水,什么香水啊,劣质玩意儿……”

她说到一半顿住,见温柏言有些不对劲。

“你怎么了?被人打了?”

看样子也不像啊。

喉间泛起铁锈味,他死死咬住下唇。颤抖的手腕将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压不住胃部翻涌的恶心。

记忆如潮水漫过理智,那些窒息感、剧痛,都随着这缕香味重新鲜活起来。

“走开!”

一声低吼从他嗓子里发出,像要关不住心中的恶魔。

温乔拍了拍温柏言的肩膀:“喂,温柏言,你是不是病了?精神病吧。”

温柏言脑中禁锢突然松开,他青筋冒起的手将温乔纤细白净的脖子猛地扼住。

温乔怔住,窒息感陡然袭来。

怎么回事?温柏言他真得精神病了?

“松手……松手!”

温乔拍打着温柏言的胳膊,眼前的人却像着了魔无动于衷。

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的萧韵得意地笑着,眼中的邪欲关押不住。

多美好的一幕啊!

温乔被掐得面红耳赤,温柏言怎么也清醒不了。

温乔忍无可忍……

“啪!”

“老娘给你脸了!”

重重地一巴掌落在温柏言的脸上,他被扇得后退踉跄了好几步。

双膝一软,如同大水褪去,跪在温乔面前。

萧韵大惊,怎么和她想象的不一样。

温乔捂着脖子,掏出手机给卫琢打电话:“快来走廊把温柏言这个王八蛋搬走,耍酒疯耍到我身上来了。”

她余光里,萧韵拉着小姑娘一闪而过。

温乔眸光深邃,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

这难道是萧韵故意的?

温柏言真病了?

卫琢赶来时温柏言跪在地上溃不成军,嘴里呢喃着什么,像丢了魂。

“这是怎么了?”

温乔捂着脖子跑过去,头靠在卫琢的怀里:“卫琢,他差点把我掐死了……”

她嘤咛低语,委屈得快要哭了。

卫琢低头看她脖子,红了一大片。

“他疯了!敢欺负你?”卫琢盯向温柏言,目光冷冽如同刀刃。

温乔往温柏言身上踹了一脚:“混蛋,起来了,回不回家了!”

温柏言如同傀儡缓缓站起来,看着温乔时眼中满含愧疚。

“对不起……”

卫琢揪着他的衣领将人抵在墙上,“你真是够了!不是所有的事情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解决!”

温乔赶紧拉住卫琢,可别打起来了,等一下被人看见了温氏就丢大脸了。

温柏言还是喃喃“对不起”。

鬼知道他说给谁的。

卫琢把人丢进车里,突然皱着眉毛去闻温乔身上的味道:“你掉进劣质香水的罐子里了?”

一边嫌弃一边开窗散味。

温乔叹气:“萧韵干的。”

“什么意思?她泼你香水做什么,电视剧里不都是泼红酒吗?”

怎么萧韵不按套路出牌。

温乔看了眼温柏言:“因为她知道温柏言闻不了栀子花味道,闻到了就会发疯。”

“她故意的。”卫琢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