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哄温从琬这件事,贺希明胸有成竹。
温从琬真的是很好哄的女人,几句话就能哄得她眉开眼笑。
想到往日种种,贺希明脸色缓和下来:“你说得对,明天我就去找她。”
他会带着介绍信过去,争取把结婚证领了,这样钱和房子就都回来了。
“丁欣,时候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家。”他心情大好,柔声对丁欣道,“今天让你受委屈了,等回头我让温从琬跟你道歉,让她给你买一块新手表。”
“真的?”丁欣大喜,声音却可怜巴巴,“姐夫,其实不用这么客气,我、我的脸也没有多疼……”
“让我看看你的脸。”贺希明担心地道。
拉着丁欣来到昏暗的路灯下,他小心翼翼地捧起丁欣的脸,查看有没有红肿。
丁欣嘤一声把脸伏在他怀里,哽咽道:“姐夫,我的脸没事,只要你能幸福,让她再打我几巴掌也行,我不怪她。”
贺希明叹气,轻轻搂着她,低声道:“你是个识大体的,有你在我才能安心。你放心,等我跟她领了结婚证,一定给你安排一间屋子,你搬过来住,帮我照看小康。我现在对她实在不放心……”
“好,我都听姐夫的。”丁欣柔声应道。
……
温从琬从医院回来时,打了好几个喷嚏,总觉得是有人在叨咕自己。
她揉着鼻子走进青龙巷,路过黎家大门口时,听见黎母大声呵斥的动静。
“黎旭燃,你的规矩呢?一整天了,连手都不洗,部队里就是这么教你的?!”
温从琬脚步一顿,眉心微微拧起。
黎旭燃竟然这么不讲卫生?
“黎旭燃,你再给我找理由试试?信不信我抽死你?!”黎母的大嗓门又响起来。
温从琬摇摇头,慢步回家。
幸好她跟黎旭燃不会在一起生活,不然她可受不了这么不讲卫生的人。
一夜好梦,温从琬早早睡醒。
做好早饭出门,就看见黎旭燃站在门口。
“早。”温从琬微笑打招呼。
她头发都梳起来,扎了个清爽的马尾辫,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纤细的脖颈,白色上衣稍稍收了腰身,一眼便可看出她身材姣好。
黎旭燃耳尖发烫的移开视线,轻咳了声:“我跟你一起去医院。”
温从琬没有意见,他愿意天天陪着她去医院才好呢,爷爷更放心。
路过黎旭燃家门口,大门没关,能听见黎父和黎母在院子里说话。
“你说你儿子是不是有病?一大早起来洗衣服洗床单,吵得人睡不好觉。”
“那还不是怨你?昨晚你嫌他不讲卫生骂了他多久?现在他讲卫生了,你又嫌这嫌那,有完没完?”黎父很是不耐烦。
黎旭燃耳后瞬间滚烫,一个箭步走进去,喊了声:“爸、妈!”
老两口被他这一嗓子吼得吓了一跳,抬眸怒视,却发现儿子身边站了个漂亮的姑娘。
“哎呀,这不是小琬吗?”黎母眼睛一亮,站起来热情地招呼,“快,快进来,这一大早的……你吃早饭了吗?在家吃点?”
黎父看着自家小儿子和温家姑娘,眼底也是柔和。
温家前几年受了大罪,温老爷子被带走后几年没露过面,现在放出来了听说身体要撑不住了,而温家那两口子更是早早就命丧黄泉。
几十年前,温家那可是青河市数一数二的大门户,现在呢?就剩温家这小姑娘和那个刚还回来的宅子。
黎父想着,心里一阵阵唏嘘。
他们就是普通小老百姓,帮不上什么忙,能明哲保身就算幸运的了。
现在好了,自家儿子在部队有出息,温老爷子平反,他们不用怕什么了,两个年轻人要是真能在一起,他们也乐观其成。
“小琬,进来坐坐吧。”黎父微笑招呼。
温从琬笑,心里暖暖的。
当初家里出事,幸亏黎家和另外两家老邻居帮忙想办法,才把她护住,没让她小小年纪就下放或者下乡。
宅子被还回来后,也是青龙巷的街坊邻居帮忙把原先住在这里的人都赶走,她这才能收回一个干干净净的宅子。
之前大家没有往来,温从琬知道他们在避讳什么,但就凭他们帮过她这么大的忙,她一辈子都感激。
“黎伯,乔婶,我还得去医院给爷爷送早饭,就不进去坐了。”温从琬客客气气。
“爸、妈,我陪她一起去医院看看温爷爷。”黎旭燃跟着道。
黎父笑着点头:“应该的,去吧,你这次休假也待不了多久,多在医院照顾着点。”
“好唻!”黎旭燃应道。
有父母支持,黎旭燃干脆把黎父的自行车推出来,载着温从琬去医院。
坐在后车座上,温从琬有些不适应,总觉得要掉下去,特别是当他们从巷子里拐出来时,自行车晃了下,温从琬紧张地单手搂住黎旭燃的腰。
黎旭燃:!!!
不等他回过味,温从琬松手了。
温从琬脸也有点儿热,上辈子,她从跟贺希明谈恋爱到结婚再到婚后生活,贺希明都从来没有骑车带她去过哪里,更不会让她坐他的后车座。
刚刚那一下有些过分亲密,她有点儿不适应。
而且,虽然隔着衣服,她还是摸到了他硬邦邦的肌肉块,他的身体好像铁打的……
路上,又有几次颠簸,温从琬小心的揪着黎旭燃腰两侧的衣服,没再好意思搂他的腰。
到了医院,自行车一停,温从琬就迫不及待从后车座跳下来。
黎旭燃把车停好,跟在温从琬后面,视线不停地扫过她的手,木着脸抿了抿唇。
温老爷子见他们两个一起来送早饭很是开心,聊了两句,直到黎旭燃还没吃,就虎着脸让温从琬带人回去吃早饭,他这边有老林护工照顾没问题。
两个人从病房出来后,黎旭燃有些沉默,他虽然不是学医的,但这两次看温老爷子的状态也知道他情况不太好。
犹豫了下,他喊住温从琬:“温爷爷的身体……医生到底怎么说?”
温从琬鼻子胃酸:“医生说也就这半年的事了……”
这些事她没有人可商量,贺希明也不想听跟爷爷有关的事,所以都是她自己担着,现在听黎旭燃一问,她就有些控制不住情绪,眼圈泛红。
因为只有她知道,爷爷上辈子离世的时间就在这半个月。
黎旭燃看出她提到这事情绪不好,沉声道:“我有个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