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面,胸贴胸,赵熙靖的手掌完全覆盖住凌汀的嘴唇,凌汀的鼻尖恰好触到赵熙靖的喉结。
他的喉结上下一滚,她的眼珠子跟着上下一颤。
有一种隐秘的挑逗……
被他吸引,可他不行,凌汀在心跳如雷和心如止水之间反复横跳。
赵熙靖感觉到掌心潮热,在一记眼神警告后,终是松开了她的嘴巴。
刚松开,除螨仪的声音戛然而止。
阿姨转进衣帽间来了。
两人又火速抱团,一动不动。
凌汀的呼吸扑打在赵熙靖脖子里,赵熙靖的大掌抱着凌汀的腰背。
咫尺的距离,呼吸交汇。
亲密的,陌生的。
越危险,越刺激。
所幸阿姨清理完夏衣区就离开了,没往冬衣区这片来。
待阿姨走后,赵熙靖拎着凌汀的后脖颈走出衣柜,犀利的眼神直瞪凌汀。
他刻意压住愤怒,“你来这儿做什么?”
当场被逮,凌汀心虚极了,但总有侥幸心理,“长姐让我把这儿当自己家,我逛逛她的衣帽间不行吗?”
“这种粗劣的谎话就别张口就来了。”
“那你又来这儿做什么?偷偷摸摸的。”
“笑话,这是我家,我去任何地方都合理。”
凌汀此刻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立刻怼他,“趁长姐不在钻长姐大衣也合理?”
“恋姐癖还是恋母癖?”
“长姐她知道吗?”
赵家两姐弟年龄相差24岁,当年赵熙靖出生时,一度被外界盛传是赵熙英的私生子,且这种离谱的传言直到现在都没有彻底消失。
长姐如母,赵熙靖很尊敬长姐,凌汀的三连问无疑是在鞭打他的七寸。
他大掌捏她的后脖颈,却又不舍得真用力,只是强硬逼她抬头。
四目相对,他的目光淬了毒,“凌汀,你可真有种啊!”
凌汀心脏发抖,他濒临盛怒的样子,会不会动武?
下一秒,赵熙靖拎她靠近,低沉而又郑重地在她耳边警告,“今天这事儿你敢透露出去半个字,我让你走着进来抬着出去!”
他不动武。
但会动口警告。
有一种平静发疯却又威慑力十足的窒息感。
凌汀顿时感觉自己整个人被他从头到脚狠狠劈了一刀。
人倒是没劈开,劈开了头顶的一颗柠檬。
炸开的汁水一下蹦进嘴里。
又酸又涩。
还很疼。
可是,她没资格喊疼。
就在她以为联姻会就此作罢之时,赵熙靖粗哑的嗓音忽然响起,“去收拾你的东西,马上搬到壹号院。”
“……”真把我当贼了。
程光有点措手不及,一向来严格按照行程表行事的老板,突然改变行程。
那么多人等着他回去开会,他突然说会议取消。
要揣测老板的心思可比看行程表难多了。
“去壹号院。”
“好。”程光瞄了一眼后视镜,老板面色如土,后座气氛紧张。
他决定一心一意开车,老板的私事不打听。
到了壹号院,赵熙靖直接把凌汀的行李箱推进主卧。
从上车到下车到家里,他一句话没说。
不说话比说话更严肃。
不工作比工作更可怕。
凌汀不敢上前。
那样子,那感受,像极了小时候不小心把牛奶打翻,却因为怕被奶奶和爸爸责骂而不敢说话。
一错在偷溜进长姐房间翻东西,那是小偷行为。
二错在不该用过激的语言挑战他的底线,那是在侮辱他。
她都知道。
可是,成年人往往比小孩更难把“对不起”三个字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