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日后。
凌霄天宫内，司礼太监一声高唱：“陛下驾到！”
文武百官齐齐跪拜，声浪如潮：“臣等恭迎陛下，愿陛下日月同辉，帝业永固！”
帝衍在龙椅上落座，目光扫过下方群臣：“众卿平身。”
百官齐声道：“谢陛下！”
起身时，张谦与李耀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眼中都带着疑惑。
往日在帝衍身侧的赵德，今日怎么不见了？
不等他们细想，司礼太监朗声宣告：“陛下有旨，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话音落下，整个凌霄天宫陷入诡异的寂静。
帝衍俯视着殿下的群臣，嘴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张谦悄悄抬眼，见帝衍神色如常，紧绷的心弦稍松。
想起战王手中的底牌与陛下日渐衰微的气象，他心一横，迈步而出。
“陛下，臣……有本奏。”
帝衍将目光落在他身上，唇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张爱卿有何要事？不妨直说。”
这平和的口吻让张谦心下大定，当即朗声道：“陛下，如今国泰民安，四海臣服，臣恳请陛下早日册立太子，以固国本、安民心，请陛下圣裁！”
帝衍唇角微扬：“张爱卿有心了，那依你之见，何人可堪此重任？”
见帝衍神色愈发温和，张谦趁热打铁：
“臣以为战王最为合适！”
“他常年镇守边关，抵御妖族，战功赫赫，在军中威望极高，且为人沉稳。”
“若立为太子，定能震慑四方，稳固我太衍皇朝基业！”
话音刚落，李耀侧身出列，躬身应和：“陛下，臣附议！”
紧接着，数名大臣接连出列，齐声呼应：“臣等附议！”
霎时间，朝堂上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这时，兵部尚书杨云手持玉笏大步出列：“陛下，臣以为张相所言不妥！”
整个凌霄天宫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杨云身上。
帝衍微微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杨爱卿有何高见？说来听听。”
杨云躬身道：“战王虽然军功卓著，但常年戍边，对朝政民生了解有限。”
“太子之位关乎国本，不仅要看军功，更要看治国之能。”
他顿了顿，提高了声音：“臣以为，灵王殿下才学出众，仁德宽厚，在封地推行新政，使百姓安居乐业，政绩斐然。”
“若立为太子，必能继承陛下仁政，恩泽苍生！”
话音刚落，朝堂上立刻响起一片附和之声。
“臣附议！”
“灵王殿下确为最佳人选！”
“灵王仁德，天下皆知！”
张谦脸色铁青，正要反驳。
却见又有一人站了出来：“陛下，臣以为战王与灵王不合适……”
紧接着，又一人出列：“陛下，臣觉得他们都不合适……”
转眼间，近七成的官员都了站出来，为自己支持的王爷据理力争。
唯有左丞相萧恒始终闭目养神，仿佛与这场纷争毫无干系。
如今的他，已经突破至圣王境界，习惯了苍老模样，就没有改变。
他心知肚明，今日站出来的这些人，将会面临怎样的下场。
就在这时，一股刺骨的寒意突然笼罩整个凌霄天宫，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群臣顿时噤声，抬头望向龙椅上的帝衍。
“各位举荐的王爷都不错。”帝衍声音平静：“这让朕很是为难。”
“陛下！”张谦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高声道：“您已现天人五衰之相，何必强撑！”
“为了太衍皇朝的江山社稷，还请陛下顺应天意，早日传位！”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这已经不再是请立储君，而是赤裸裸地逼宫退位！
李耀立刻接话：“陛下，张相言之有理，您……该退位了。”
杨云也随之附和：“陛下，为了太衍江山，还请您退位。”
随即数十人齐声附和：“请您退位！”
满朝寂静，少数中立大臣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帝衍唇角微勾，眼底寒芒一闪而逝。
就在这时，凌霄天宫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守城将领冲进大殿，跪地急报：“陛下！大事不好！战王、灵王、靖王、康王等八位王爷联手起兵，正通过虚空传送阵向城外输送兵力！”
“什么？！”
“八位王爷同时起兵？”
“这、这是要变天啊！”
朝堂上再次陷入一片哗然，混乱不堪。
张谦见状，顿时挺直腰板，脸上再无半分恭敬：“陛下，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现在退位，还能安享晚年！”
李耀也跟着嘲讽：“帝衍，你的时代该结束了！”
杨云也道：“陛下，八王大军压境，你寿元将近，气血枯竭，已无胜算！”
一时间，刚才还在为立储争论不休的群臣纷纷变脸，言语中充满了讥讽与威胁，逼宫的气焰愈发嚣张。
萧恒猛地睁眼，怒喝道：“放肆！你们这是谋逆！”
帝衍目光扫过群臣，声音冰寒：“好，很好。”
“既然你们如此推崇这些王爷，那朕就让你们亲眼看着，他们是如何一败涂地的！”
话音刚落，苍穹异象纷呈。
东方紫气浩荡千万里，西方金莲漫天绽放，南方凤凰长鸣，北方玄武踏浪。
整个皇城被无尽祥瑞笼罩，道音轰鸣不绝，法则符文在虚空显化，神圣而威严。
一名宫女急匆匆跑进大殿，激动地跪地禀报：“陛下！皇后娘娘要生了！”
帝衍眼中精光一闪，放声大笑：“好！好！好！今日朕既要肃清叛逆，又要喜迎嫡嗣，真是双喜临门！”
话音未落，他已经消失在原地，只留下声音在回荡：“萧恒，将这些逆臣押上城墙，让他们亲眼看着诸王覆灭。”
“臣，遵旨！”萧恒沉声应道。
禁卫军已经将叛臣团团围住。
萧恒冷然下令：“拿下！”
张谦面色狰狞，冷笑一声：“萧恒，陛下不在，你我同为圣者境巅峰，你凭什么拿我？”
萧恒向前踏出一步，圣王境的磅礴气势轰然爆发：“就凭这个。”
张谦瞳孔紧缩，满脸难以置信：“不可能！你气血同样衰败，怎么会突破？”
“蒙陛下赐丹。”萧恒袖袍一挥，语气冰冷：“张谦，还不束手就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