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泳池派对之后,大家都知道,殷泽被温颐礼带走了,带回了温家。
温家父母不经常回家,三层的豪华别墅,大多数时候只有温颐礼一个人住。
把殷泽带回家这件事,比她想象中,要麻烦很多。
温颐礼有些烦躁地扔了一套衣服过去:“我家没有男人衣服,你就先穿我爸的吧。”
殷小狗自然是没有穿温爸定制西装的待遇,硬着头皮套上了条纹上衣和局促的直筒裤。
温颐礼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微顿,而后笑了出声。
只不过是嘲笑。
有些小但勉勉强强能套进去的条纹上衣,印出了他结结实实的八块腹肌。
温颐礼笑着走近:“殷泽,没想到你还挺有料的。”
那时候的殷泽青涩得很,一句话就能让他红温。
温颐礼的视线在他的身上流连。
他局促地抬起了自己的双臂掩盖印出的腹肌,遮住腹肌之后发现胸肌更明显了,手又往上挪……
一来一回,主打一个什么都没遮住,脸颊肉眼可见地越来越红温。
最后弱弱瞪了温颐礼一眼,恼羞成怒:“你到底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啊,就是绑你回来当狗的。”
温颐礼无辜摊手:“做狗的,把好好陪伴主人这件事做好就可以了。”
殷泽还没消化她的话,就被她伸出食指,戳了戳腹肌。
“手感还不错。”
温颐礼评价。
下一秒,殷泽瞪大双眼,像见了鬼般往后退,直到后背撞到门上,才堪堪停下来。
下意识地想打开门逃跑,但……
他的手顿在了半空。
看着门锁处那个洞,他不可置信地转头问温颐礼:“我的房间为什么没有锁?”
温颐礼眨了眨眼,似是在疑惑他的问题:“哪个狗窝会上锁?上锁了那不就是狗笼了吗?”
“我不喜欢锁着我的小狗。”
“我需要你的时候,就要立刻能找到你。”
温颐礼三句话,把殷泽震惊得在原地呆了近一分钟。
“那个,温大小姐,”
他捏了捏拳,耐心地和温颐礼解释:“没有锁,和有锁不上锁,是不一样的……”
温颐礼有些不高兴了,好看的眉头皱着:“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没锁!?”
殷泽似是怕惹恼她,挣扎了会,最终,十分勉强地说了声“好吧”。
在温家住了两年,殷泽的房间从来没有过锁。
两个门锁处的洞渐渐重合。
温颐礼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缓缓放下了准备再次砸门的手。
对啊,殷泽恨她。
他在报复她。
她七年前怎么对他的,他要一件一件还回来。
-
温颐礼晚上没睡好。
梦里都是小西米在向她哭诉,哭着哭着,眼睛、鼻子、耳朵都慢慢渗出了血。
她一下子惊醒了,心脏快速跳动的声音刺激着耳膜,出了一身汗。
温颐礼平静下来,看了一眼时间。
早上六点多。
没再睡回去,起身洗了个澡。
在这里,温颐礼倒是不用自己吹头发了。
头发吹干后,她去衣帽间找干净衣服穿。
衣帽间很大,一半是黑白灰的男装,但一半……
全是精致的高定女装。
温颐礼看着那些女装,站了好一会,才问佣人:“这些女装是……?”
“喔!”
佣人如实回答:“潇潇小姐的衣服多,衣帽间放不下了,有时会把一部分放到殷少这里。”
看着温颐礼身上的浴袍,她眼神闪烁了下,小声说道:“这些衣服大多都只穿过一次,潇潇小姐吩咐过您可以借穿,她人很好的。”
呵。
虽然温颐礼并不认识佣人口中的“潇潇小姐”,但……
衣帽间放不下了?
吩咐过您可以借穿?
简直荒谬、拙劣。
虽然从来没见过面,但她已经感受到了这个“潇潇小姐”浓浓的敌意。
“不了,”
温颐礼扫过,扭头:“这些衣服的胸围会把我勒死。”
佣人:……
这些过时的东西,她两年前已经收到过了。
况且,她温颐礼也还没有沦落到,需要穿别人穿过的衣服。
她径直走到了殷泽的西装高定区。
简单白衬衫套到身上,束上丝巾当收腰,长度堪堪到达大腿。
让佣人拿来了剪刀,将唯一一条的白色西装裤剪了半边,之后又裁短,就变成了包臀裙卡在胯上。
佣人看得目瞪口呆。
穿搭基础,它原本的模样就不基础。
-
殷泽穿戴整齐下楼。
看见正在餐厅吃燕窝的温颐礼,脚步一顿。
总感觉她这身有些熟悉,但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垂眸,看向自己身上刻板的黑西装,越看越不顺眼了。
今天温颐礼穿的是全白的……
要不,他就穿那套Y国皇室王子送他的白西装吧?
殷泽转身上楼,罕见地走进了衣帽间,看见那一排排亮闪闪的女装高定时,有些疑惑。
走到西装区,却没发现那平时在一堆黑西装里十分显眼的白西装。
殷泽转头问佣人:“那套白西装呢?”
“少、少爷……”
佣人有些哆嗦:“温小姐身上穿的就是您的白西装……”
只不过是战损版的罢了。
殷泽的眼睫轻颤,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她,穿的是我的衣服?
目光移到背后的女装上,殷泽问:“她那么多衣服,不穿?”
她那么多衣服不穿,穿的是我的衣服?
殷泽握拳,掩饰自己轻颤的手指。
佣人一顿。
忙弯腰解释:“殷少,这些衣服都是潇潇小姐的。”
潇潇小姐……
自然就是关潇潇了。
关潇潇的?
殷泽的眉头狠狠压下:“谁允许她把衣服放到我衣帽间的?”
佣人的腰弯得更低了:“少爷,是一年前您答应的,潇潇小姐的衣服一直放在这……”
殷泽想起来了。
一年前,西望山顶举办了一场晚宴,关潇潇也来了,盯上了他那空着的半边衣帽间。
“泽哥哥,你的衣帽间好大,我的衣帽间好小~”
“我的衣服都快放不下了,放一些到你这里来可以吗?”
当时,关潇潇是当着那么多澳城权贵面前说的,殷泽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衣帽间而已,比这个大小姐闹起来要好。
殷泽平时也不会来衣帽间,这些衣服一放就是一年。
“温颐礼看见了?”
殷泽额头的青筋突突地跳。
佣人低头,小声蛐蛐:“殷少,温小姐她……可能也不是个瞎子……”
“呵。”
咔嚓。
殷泽冷笑一声,拿出了打火机,大拇指滑动打火石,擦出火花。
而后,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燃着的打火机落在那些闪亮亮的长裙上。
衣服布料易燃,火苗很快就蹿了起来。
“真是不巧。”
殷泽淡淡地看着:“衣帽间,失火了。”
佣人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了。
“你盯着,”
殷泽边往外走,边吩咐道:“烧干净了,喊人来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