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校长,谢谢您把教学楼翻修工程交给我们公司,我们知恩图报,这里是二十万,请您笑纳......”
张明德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
视频里的场景他太熟悉了,
就是在自己这间办公室,玉阳建筑公司李总送自己20万工程回扣。
可是,这小子怎么有这个视频?
正当张明德被这个视频吓得六神无主之际,
方哲手机里又一个画面闪现,
“张校长,这钱咱们说好的报酬,您一共帮我们安排进一高10名学生,这是20万,您点点。”
冷汗开始从张明德额头渗出,顺着肥胖的脸颊滑落。
双腿一软,整个人像麻袋一样“扑通”跪倒在地。
“关、关掉...”他声音发抖,几乎是爬着绕过办公桌,伸手想去抢方哲手里的手机。
“呯!”方哲抬起一脚踢在他凸起的肚腩上,张明德直接狗啃屎趴在地上,疼得差点背过气去。
此时张明德已经顾不了身上的疼痛,涕泪横流,完全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方哲...不,方公子,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哭喊着,方明德跪着向前挪了两步,想抱住方哲的腿,被方哲冷冷避开。
“你母亲...对,邢老师!”
张明德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慌乱地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和鼻涕,
“我马上安排,不,我现在就打电话,让邢老师马上回原班级!恢复教学组组长职务!”
他手脚并用地爬起来,
踉跄到办公桌前,
颤抖着手抓起电话,按了好几次才按对号码。
“喂?教务处吗?马上,立刻!恢复邢老师高二(1)班主任职务和教学组组长职务!对,我说的,就是现在!谁敢有意见让他来找我!”
挂了电话,张明德转过身,讨好地看着方哲,
脸上的肌肉因强挤笑容而扭曲:“安排好了,邢老师今天上午...不,马上就能回原来班级上课。”
方哲盯着张明德,冷声道:
“备份我有好几份,放在不同的地方。”
“所以你别打什么坏心思,随叫随到!”
“不然你就等着老死在监狱里吧!”
张明德连连点头,腰弯得像只虾米:“明白,明白......”
方哲收起手机,转身朝门口走去。
在手触到门把手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
张明德弓着身站在那,
西装裤在膝盖处皱成一团,
领带歪在一边,脸上眼泪鼻涕糊成一团,和刚才的嚣张判若两人。
见方哲回头,他赶紧又挤出讨好的笑容,那模样恶心至极。
等方哲离开,张明德身子一软像一滩烂泥般瘫在地上,一脸绝望,他知道自己完蛋了!
以后自己肯定得被这小子控制了!
不听刘海忠的话最多丢官。
但是不听方哲的话肯定会坐牢,而且是把牢底坐穿的那种。
孰轻孰重,他分的很清楚。
掐住了张明德的大动脉,方哲知道,至少目前在学校是没人敢欺负自己母亲了。
看看时间还早,他准备动身去临州市。
想到老太太一个人住在垃圾场里,而且三天后就会被冻毙,方哲于心不忍。
别说自己有利用孙玉山的意图,
哪怕是一个陌生人,如果方哲知道这个消息,他仍会毫不犹豫的去救。
在他心里,人可以坏,但不能坏到无底线。
至少他做不到见死不救。
孙玉山的金豪汽车集团却是汉国五百强企业,市值百亿。
在汉南省,他的人脉堪称恐怖。
如果能借这个机会得到孙玉山的友谊,自己父亲的仕途将会更加平坦。
帮父亲架梯子助他扶摇直上,是方哲最大的目标。
虽然说高处不胜寒,但越往高处就越安全,
因为越往上对手会越少!
临州市在林河县南约三百公里,
开车走高速两个多小时就到。
方哲的大姨家在临州市,大姨父是临州市招商局局长。
方哲已经想好了,这次去临州的借口就是求大姨父找关系帮自己父亲疏通。
方哲这么做有他自己的道理,
以孙玉山的精明,肯定会对自己进行调查,
自己父亲昨天刚被省纪委带走,今天自己就跑去三百公里外的临州,恰好还救了他的母亲。
这明显不合理。
至于大姨和大姨父,方哲压根没想法。
自己父亲出事两天了,至今没接到他们的电话,肯定是开始避嫌了。
利益面前,亲情有时候一文不值。
方哲可是知道,大姨父之所以当上招商局局长,还是因为自己父亲给他牵线介绍了贵人。
所以方哲仍是决定去一趟大姨家,
既然亲戚以后做不了,就索回这个人情,拿他们当一次挡箭牌。
路上有点不顺,遇到了重大交通事故,在高速上足足堵了三个多小时。
直到下午六点钟,方哲的车子才下了高速,
按导航拐入临州市北郊一条新修的环城路。
而方哲所寻找的那个废弃垃圾场,就在离环城路左侧数百米远处。
环城路处于高位,车子停在辅路上,方哲正好可以看到垃圾场全貌。
天气预报今天有雨,此时天阴沉沉的已经暗了下来。
但方哲凭借被强化过五倍的视力,
清晰的捕捉到有一个蹒跚的人影在垃圾堆间晃动,
由于人影背对着方哲,看不清容貌,但满头凌乱的白发让方哲肯定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