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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刚刚还承诺什么都会答应我的苏怀瑾脸色又一点一点沉下去,他站起身,走向苏月,把她拉了起来:
“这个不行,闻闻,这对月月不公平。”
我心里冷笑,那里本来跳动的就不是苏月的心脏,她窃取别人的生命活了那么久,有什么资格谈公不公平。
坦白来说,面对苏怀瑾这个回答,我有些失望。
但我并没有表现出异常,恰到好处地撇了一眼顾泽,与他对视一眼后,我回了自己的房间。
优秀的蛊虫,会在别人没有把握住机会时,伺机上位,突出重围。
苏怀瑾做不到的事,有人会比他做得更好。
一连两天,我都没再出过房间。
大概是意识到了我生气,苏怀瑾让人送了许多名贵的珠宝首饰过来,连带着还有各个地段的商铺户行。
我来者不拒,只要他给,我全部照单全收。
我也姓苏,这本来也是我的东西,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只不过他再来,想要我好脸色对他,就再不可能了。
又连着碰了几次灰,苏怀瑾恼了:
“那贱民的骨灰我已经答应给你了!你也说了会跟我好好修复兄妹感情,为什么还对我摆脸色?”
我淡定地喝着茶:
“你也没把我当唯一的妹妹不是吗?既然这样,我心里有两个哥哥又有什么不对?”
苏怀瑾一噎,咬牙切齿:“好,苏闻,你好样的。”
他被气到转身就走。
第二天,我刚走出家门,就被人套了头绑上车。
头套再被粗暴扯下,刺眼的白光让我下意识眯了眯眼。
缓过神时,便见苏月站在我面前,脸上是扭曲到狰狞的嫉妒。
“苏闻!你这个贱人!”
她猛地抬手,狠狠一巴掌甩在我脸上,力道之大让我脸颊瞬间火辣辣地疼:
“凭什么?凭什么你一回来就夺走了我哥和阿泽的所有注意力?你不过是个鸠占鹊巢的野种,为什么不能去死!”
我被反绑在冰冷的铁椅上,手腕被粗糙的麻绳勒得生疼,却面带挑衅的笑容:
“鸠占鹊巢?苏月,你搞清楚,我才是苏家的亲生女儿,他们俩一个是我亲哥,一个是我未婚夫,到死是谁在抢别人的东西?”
“你还敢嘴硬!”
苏月被我戳中痛处,疯了一般扑过来。
双手死死掐住我的脖颈,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皮肉里:
“是你!都是你!我之前的人生一直过得好好的!”
“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会是哥哥唯一的妹妹,阿泽的妻子,爸妈也不会因为你而离世!”
捕捉到关键信息,我表情一变,艰难地吐出字句反问:
“你…你说什么?爸妈死,是你干的?”
苏月癫狂地笑起来:
“那两个老贱人!我们一起生活十几年都好好的,你一出现他们就把我赶出去。”
“我不该是放了一把火,是他们活该!是你害了他们!”
我心中翻涌起无尽的仇恨。
走丢十几年,苏父苏母是除了沈司以外,唯一给过我温暖的人。
他们小心翼翼弥补我缺失的亲情,可我竟天真以为他们的离世只是意外。
脖颈上的力道越来越重,窒息感让我眼前发黑,可胸腔里的恨意却烧得愈发汹涌。
我猛地抬起被绑住的手腕,用尽全力撞向苏月的肋骨,她吃痛惨叫一声,掐着我脖子的手终于松了。
“你这个疯子......”
我大口喘着气,喉咙里满是血液的腥甜:
“爸妈待你不薄,你却连害死他们都不敢承认,苏月,你根本不配活着!”
苏月捂着肋骨后退两步,随即又狰狞地扑回来,抓起旁边一根铁棍就朝我身上砸:
“我不配活着?那你呢?你才是多余的!我要杀了你,只要你死了,哥和阿泽就会重新回到我身边!”
铁棍带着风声落下,我偏头躲开,却还是被擦过肩膀,剧痛瞬间蔓延开来。
可我没叫疼,反而笑得越发诡异。
苏月现在越失控,顾泽和苏怀瑾一会儿对她的厌烦就会越深,而我要的,就是他们彻底反目。
就在铁棍再次落下的瞬间,仓库的铁门被人一脚踹开,巨大的声响让苏月动作一僵。
顾泽冲进来,看到我浑身是血的模样,瞳孔骤缩,表情竟有一瞬间的扭曲。
“苏月!”
他厉声嘶吼,声音里的怒火几乎要将人吞噬,“你在干什么?!”
苏月先是慌了一下,随即又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扔掉铁棍扑过去想拉他的手:
“阿泽!你来了!是苏闻,是她先刺激我的,她还骂我......”
“闭嘴!”
顾泽一把甩开她的手,苏月踉跄着摔倒在地。
他根本没看她一眼,大步冲到我面前,小心翼翼地解开我手腕上的麻绳。
看到我手腕上的勒痕,他声音有些发颤:“苏闻,你怎么样?哪里疼?”
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顾泽,你不是苏月的帮凶吗?现在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是做给谁看?”
顾泽的脸上一瞬变得苍白:
“不是的,苏闻,这件事我不知情,我真的......”
他声音在我冷漠的目光中渐渐低了下去,最终,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我会向你证明,我跟她没有关系。”
“苏怀瑾那个废物做不到的事,我做得到。”
我没说话,任由他抱着回到了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