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女儿高烧40度,我跪着求老公先别去打牌,送我们去医院。
他一脚把我踹开:“一个丫头片子,烧坏了正好,省得以后花钱!”
绝望中,我拨通了一个十年未联系的号码。
半小时后,一排豪车停在楼下,为首的男人是我前男友,如今的市首富。
他抱起我女儿,眼神冰冷地看着我老公:“我的女儿,你也敢动?”
女儿安安的脸颊烧得通红。
小小的身体在我怀里滚烫得吓人。
体温计上,40.2度的数字刺眼得让我心慌。
“张浩,安安烧得太厉害了,我们快送她去医院吧!”
我抱着女儿,声音里带着哭腔,冲着正在门口换鞋的丈夫哀求。
张浩不耐烦地瞥了我一眼。
他手上整理领带的动作丝毫未停。
“大惊小怪什么?小孩子发烧不是常事吗?”
“可这都四十多度了!会烧坏脑子的!”我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你别咒我女儿!”
他回头瞪我,语气里满是嫌恶。
“再说,我兄弟们都到齐了,就等我一个,今晚的牌局多重要你知不知道?”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打牌比女儿的命还重要吗?”
“我求你了,就送我们去医院,就一会儿......”
我跪着挪到他脚边,试图拉住他的裤腿。
他却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碰到了,猛地一脚将我踹开。
我的腰狠狠撞在茶几角上,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
但我还是死死护住了怀里的女儿。
“一个丫头片子,烧坏了正好,省得以后花钱!”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嘴里吐出最恶毒的话。
“你......”我气得浑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婆婆听到动静从房间里走出来。
看到这一幕,她非但没有半句责备,反而帮腔道:“林薇你就是太娇气。”
“发个烧而已,我们那会儿发烧都是盖着被子捂一身汗就好了,哪有那么金贵?”
她走过来,伸手就要抱安安。
“给我,我用土方子给她搓搓,保准退烧。”
我吓得赶紧躲开,“妈,不行!安安还这么小,不能乱用土方子!”
“嘿!你这个女人怎么不识好歹?我还能害我亲孙女不成?”婆婆叉着腰,一脸不悦。
张浩冷哼一声:“别管她,让她自己折腾,我看她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我走了,今晚不回来了。”
“砰”的一声,防盗门被重重关上,也彻底隔绝了我最后一丝希望。
怀里的安安难受地哼唧着,小手无意识地抓着我的衣服。
我看着这个冷冰冰的家,看着这对冷血的母子,绝望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结婚五年,我为了这个家操持内外,放弃了自己的事业。
可到头来,在他们眼里,我和女儿的性命,竟比不上一场牌局。
不行,我不能放弃。
安安是我的命,我一定要救她。
我擦干眼泪,用最快的速度找齐证件和钱包,抱着女儿就冲出了家门。
深夜的街道空无一人,冷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我站在路边,不停地挥手,希望能拦下一辆出租车。
可是,半天过去,连一辆车的影子都没看到。
怀里的安安呼吸越来越急促,小脸憋得有些发紫。
我该怎么办?谁能来救救我的女儿?
第二章
我颤抖着手,打开手机叫车软件。
屏幕上冰冷的数字告诉我,前方有三百多人在排队。
我的心,一寸寸地冷了下去。
不能再等了。
我打开手机通讯录,手指划过一个又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父母远在国外,有时差,远水救不了近火。
朋友们都有自己的家庭,这么晚了,我怎么好意思去打扰?
我的手指,最终停在了一个被我尘封了十年,刻意不去触碰的名字上。
沈彦。
我的前男友。
十年了,我们早已是两个世界的人,他还会管我吗?
毕竟,当初是我爸妈嫌他穷,逼着我跟他分手,嫁给了家境尚可的张浩。
我伤他至深,他凭什么还要帮我?
可是,除了他,我还能求谁?
这一刻,我顾不上什么尊严和脸面了。
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按下了那个号码。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喂?”
听筒里传来一个低沉又熟悉的男声,仅仅一个字,就让我的眼泪瞬间决堤。
是沈彦,真的是他。
十年了,他的声音还是和记忆中一样,只是多了一丝成熟和冷冽。
“沈彦......是我,林薇。”
我用尽全身力气,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久到我以为他会直接挂断。
“有事?”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深吸一口气,语速极快地说道:“我女儿......我女儿发高烧快不行了,我丈夫不管我们,我现在在路边打不到车......求求你,你能不能帮帮我?”
我说完,便死死咬住嘴唇,等待着他的宣判。
然而,电话那头只传来简短而有力的两个字。
“地址。”
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报上了我现在的位置。
“站在原地别动,我马上到。”
说完,他便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夜风依旧很冷,可我的心里,却莫名升起一团微弱的火苗。
就在这时,一个被我刻意遗忘的细节,猛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安安是RH阴性血,也就是俗称的熊猫血。
而我跟张浩,都是普通的O型血。
当初医生告知我血型时,我曾疑惑过,张浩却说大概是基因突变,让我别想那么多。
而我记得清清楚楚,当年沈彦出过一次小车祸,我去医院照顾他,亲眼看到他的病历上写着——RH阴性血。
这个可怕的念头让我浑身一颤。
婆婆的电话在这时打了过来,一接通就是劈头盖脸的责骂。
“林薇你死哪去了?大半夜抱着孩子乱跑,你是想败坏我们张家的名声吗?赶紧给我滚回来!”
“安安病得很重,我要带她去医院。”我冷冷地回答。
“我说了捂一捂就好了!你要是敢去医院乱花钱,看张浩回来怎么收拾你!”
我直接挂断了电话,将她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几道刺眼的亮光划破了夜空。
远处,一排黑色的豪车正以极快的速度向我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