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江挽月再一次被送进监狱,以偷窃犯的身份。
换上囚服的她像块被随意丢弃的抹布,无用,破碎,毫无价值,所有人都可以踩上一脚,骂上一句。
拳脚像雨点一样落下来,一拳又一拳,一下又一下,无情地殴打在她尚未愈合的伤口处。
白色的绷带瞬间被染红,鲜血渗出。
而江挽月,只是无助地蜷缩着她的身体,抱着自己的头,仍由拳头落在她的身上,一声不响。
但她的沉默并没有换来那群人的同情,反而是更为眼里的殴打。
为首的大姐大粗暴地扯起她的头发,此时的江挽月右半边脸已经高高肿胀起。
“闻先生特意交代的,一定要好好治治你偷鸡摸狗的毛病!”
左右两个人架住的她的手臂,用力地将她的手按在了面前的椅子上。
一根二十厘米长的铁针亮了出来。
江挽月瞬间就慌了,她用力地挣扎着,“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
“干什么?”为首的大姐大拿着铁针步步逼近,“既然你手脚不干净,那我就来好好治一治你。”
“给我按住!”
铁针就这么直直地扎进了江挽月的指甲盖里,本就血肉模糊的手指更是雪上加霜。
十指连心,江挽月疼地近乎要昏厥过去。
“对不住了,毕竟是闻总特意交代的,我们也是听命令办事!”
一根,两根,三根......
这场酷刑整整持续了一个小时,到最后江挽月十根手指里都插满着钢针,显得格外地狰狞又恐怖。
她疼得说不出一句话来,直直地跌倒在地上。
一盆水直接倒在了她的手上,是盐水。
只一瞬间,江挽月疼得浑身都痉挛了起来,本就被折磨地血肉模糊的手变得愈发地恐怖,十根手指更像是被剁碎的肉,只靠着骨节支撑着。
每呼吸一口,都仿佛是刀片在活生生地撕扯着呼吸道,生疼。
意识昏迷的前一秒,江挽月看到为首的大姐大拿起手机,“闻总,你放心,我们一定好好帮你调教,保证太太今日会乖乖听话的。”
一口鲜血从江挽月的口中喷出。
闻宴辞,我恨你。
恨死你了。
再次醒来时,江挽月已经被接出了监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十根手指被纱布包裹着,但依旧能看到里面渗出的鲜血。
“阿月,你醒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闻宴辞立刻挽了一勺粥递了过去,但此时的江挽月心中只剩下恨意,她倔强地转过头,用沉默来回答这一切。
“阿月,你为什么就不能体谅体谅我呢?”
闻宴辞重重地将手中的粥放下,语气中带着不满:
“我知道你埋怨我那天不帮你说话,但是我也是有苦衷的,项链刚好在你的身上,又有那么多人看着,你以后是闻家的太太,我要是不罚你,别人会怎么看闻家,以后会怎么指指点点闻家?”
“是这件事确实是浅浅不对,我知道她是故意陷害你的,但是当时要是替你说话,不就是等于揭穿浅浅吗?”
“浅浅还没有结婚,京都的这群富家子弟以后会怎么看浅浅,你让浅浅以后怎么生活?你是闻家的太太,浅浅的嫂子,你就不能为她考虑考虑吗?”
“所有人都知道你做过牢,当时只有牺牲你才是最好的选择,而且浅浅我也已经惩罚她了。”
江挽月转过身,双眼通红,嘴角那抹嘲讽的笑意却更盛了,“你罚她什么了?”
“我罚她今天不许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