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床头的监护仪似乎是监测到姜思妤的状态，红色的警示灯疯狂闪烁。
路辰赶紧掐断电话，急切地扑到床边，慌乱不已：“思妤，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医生和护士推着治疗车冲进来。“病人忍痛能力达到极限，立刻上止痛泵。”
路辰突然抓住护士的手腕：“不要用错止痛药了，她对有帕瑞成分的止痛药过敏！”
护士点头：“放心，您已经跟护士台嘱咐过三次了，不会弄错的。”
止痛泵的药液缓缓推入静脉，姜思妤身上的疼痛渐渐缓解。
她缓缓睁开眼，视线模糊地落在路辰脸上。
他的眼底充满了红血丝和担忧。
监护仪的声音渐渐平稳，路辰松了口气，转身拿过棉签和温水，小心翼翼地蘸湿她干裂出血的嘴唇。
姜思妤偏头避开路辰的触碰，满脑子都是那句“......自然转移到了你不爱的姜思妤身上”。
在确认他不爱自己了后，她的心里竟只有平静。
只有眼眶下意识落下泪来。
七年前的路辰，写了99封告白信。
每一封信的结尾都是：【思妤，如果有一天我让你落泪了，请你绝对不要原谅我。当然，我不会让这一天发生。】
他食言了。
自这天开始，路辰固执地在病房日夜守着，只要姜思妤清醒着，就能他对上那双担忧的眼。
期间陈兮兮的电话不停打进来，他也只是皱着眉挂断，握着手机的手却骨节发白。
那个时空号码，也不断地给他发着消息。
【我给你发的有关兮兮的喜恶你记下来了吗？】
【兮兮最后悔学生时代没有出过国，你一定要带她去】
【她最爱喝你做的鸽子汤，你现在就开始学】
字字句句，像利刃剜进姜思妤的心里。
撤掉监护仪的那天，导员捧着一束向日葵走进病房：“思妤，感觉怎么样？”
他语气带着歉意：“学校已经查清了，那个男生有严重的双向情感障碍，之前就有过过激行为，现在已经被送到精神病院接受治疗了。让你受委屈了，校方特意让我来跟你道歉。”
他顿了顿，又有些为难地说：“不过......因为之前的舆论影响，优秀毕业生的评选有争议......”
姜思妤机械地摇头：“没关系，只要......不影响出国名额就好。”
“放心！”导员连忙说，“出国名额是你凭成绩和竞赛奖项申请的，跟这些事没关系，学校已经跟留学办沟通过了，等你身体好点，就能正常走流程。”
“什么出国？”路辰刚好取药回来，脚步猛地顿住，“思妤你想出国？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我？我们不是说好，毕业以后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吗？”
他快步走到床边，眼神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慌乱，还想再追问，导员却像是想起什么：“对了路辰，你认不认识隔壁班一个叫陈兮兮的女生，她一直在找你，电话都打到我办公室来了，听声音像有什么急事。”
“她有急事？”路辰的脸色瞬间变了，连手里的药袋都掉在了地上。
他甚至没低头看一眼，喉结上下滚动：“思妤，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兮兮那边是不是真出了什么急事，我很快就回来。”
不等姜思妤回应，他已经转身快步走出病房。
姜思妤看着他的背影，嘲讽地勾了勾嘴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