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宁十分受用,对秦书成抛了一个满意的眼神:“你也不错。”
不错不错,还知道夸夸她,对这样的闷葫芦可是很不容易的。
孺子可教也!
其实,秦书成除了闷葫芦不会说话,又性格内向,其他方面还是不错的,至少比起那种出息没有一点,脾气倒是一大堆的好多了。
再者,秦书成好歹还是正正经经上过学,是制药厂的技术员,工资并不低。
白长春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下有了几分安慰,他不图别的,这俩人能相处的好就成。
他就是担心,自己在小闺女娇气,没有安静聪明能干,在婆家不知道能不能应对。
这俩人,能合的来吗?
从前他只想着,男人嘛,话少点不算什么毛病,可谁知道居然能少成这种地步,也就比哑巴稍微好了那么一丁点。
为人处世方面,完全是空白的状态。
吃过早饭,白安宁被嫁在了同村的好友柳佳佳给叫走。
“安宁,快坐快坐,外面冷吧?你这个围巾怪好看的呀,当了城里人就是不一样了。”
白安宁给了她一个白眼,没好气的又推了推她的肩膀:“好啊你,笑话我是吧。”
两个人坐在一起哈哈大笑,聊了大半天。
直到看着时间差不多了,白安宁准备回家去,等吃过了中午饭,他们还要赶着回城呢。
一路上哼着小曲,走过小桥,心情不错。
“小宁!”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白安宁心底咯噔一下,转头,果然对上了一张熟悉的脸庞。
少年意气风发,小跑着走到白安宁的身边,眼神中是无比的坚定和克制:“小宁,我回来了。”
男人因为一路跑来的缘故,还在大喘着气,这样天寒地冻的天气,额头上还冒出了一层薄汗,看的出来很焦急。
白安宁看着这个人,心情多少有些复杂,不知道说点什么好:“哦,知道了,我家里还有事,先回去了。”
说着白安宁就想先离开,被男人伸出的胳膊拦住了去路。
男人眼睛直直的盯着白安宁,满腔怒火和憋屈无处发泄,又不断的劝着自己,不要冲动不要冲动,千万不要冲动,他不能随便发脾气,吓到安宁怎么办呢。
“小宁,我今天早上刚回到村里,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
男人说着,忍不住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挠了挠头笑了起来:“我知道,村里的婶子大娘的都喜欢说一些有的没的闲话,你放心,我肯定是不会相信的。”
白安宁知道他想要问什么,坦然的点头承认:“不是闲话,是真的,我结婚了。”
白安宁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眼前这个男人,谢怀敬,隔壁村的,只比她大一岁。
因为她姥姥家是隔壁村的,小孩子嘛,经常会往那边跑,于是两个人从小就认识。
她不知道应该怎么来形容两人的关系,一起长大,还是有好感的,谢怀敬还隐晦的表示过,要上她家提亲,只是...
在这个年代,什么谈朋友都是要受到别人指指点点的,他们之间其实没什么,单纯的互相有几分好感而已,少女怀春的时候,她睡不着时有会去想,嫁给谢怀敬的话好像也不错。
她是没有抵触的。
到底不是一条路上的人,谢家看不上她,觉得她不是个过日子的,阴阳怪气的在她妈面前说了很多话,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临近年关,谢怀敬在自己母亲的安排下去外地走亲戚,今天一早才回来的,一听到这个事立马就跑了过来。
他再怎么自欺欺人,也比不上白安宁如今冷静的一句:我结婚了!
怎么可以这样呢,他才走了十多天,怎么回来就变样了呢。
谢怀敬整个身子都有些摇摇欲坠的,他听到了很多,一会说白安宁嫁给了许恒,一会又说白安宁嫁给了城里的技术员,听的他心里乱糟糟的。
“小宁,你在跟我开玩笑吧,怎么可能呢,别说这种气话。”
白安宁不想有过多的纠缠,也不想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我干嘛要跟你说这种气话呢,我真的结婚了,昨天是我回门的日子,下午就要回去了。”
谢怀敬早在白安宁说话的瞬间,眼眶变的通红,呼吸变的急促,呼出的气体在空气中形成了一道白雾:“你...你怎么能结婚了,你为什么不等等我。”
谢怀敬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他一心还想着要早点娶安宁呢。
他只是去走了一趟亲戚,前前后后不过十多天的时间罢了,怎么一回来就变了呢?
谢怀敬还希望白安宁说这些话只是为了来气他的,可是他再也没有办法自欺欺人。
白安宁的穿着打扮,看上去的确不像是在家里时候的样子,
白安宁只觉得可笑:“我为什么要等你呢?我结婚好像和你也没什么关系吧?”
她又不是偷偷摸摸的嫁人的,光明正大好吗。
再说了,谢怀敬以什么样的身份来质疑她呢?
他们两个之间,只是认识的朋友罢了。
谢怀敬被问的哑口无言:“我...我一心想要娶你的,安宁,我是想要和你一起过日子的,我知道我妈说了一些很过分的话,可是那只是她的想法而已,不代表我的意见呀。”
“我已经很努力的在说服我妈了,你...你是知道我的心意的。”
谢怀敬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他一直在爸妈面前说着安宁的好话。
怎么一转眼,人就这么嫁出去了呢。
他要是在家的话,肯定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可怎么就偏偏发生在了他不在家的时候。
白安宁立马打断他:“谢怀敬同志,麻烦你放尊重一些,你们家是怎么想的,跟我没关系,咱们没可能。”
如果是,曾经她有过设想的话,在谢怀敬的母亲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她就知道,绝对没有可能了。
她白安宁又不是恋爱脑,自己上赶着去找不痛快。
谢怀敬试探性的开口:“你...你是不是因为我妈妈?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没有恶意的,你没必要把那些话放在心上,更何况你有什么想法可以告诉我的,安宁,我们都可以解决啊。”
白安宁撇了撇嘴:“同志,我家要开饭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