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张敬山很清楚，九爷说这些东西，是在给自己科普带队进山，该怎么分肉！
这些东西他前世已经学过，实际上很清楚，不过老爷子既然愿意教自己，张敬山立刻做出一副虚心好学的样子。
他说道：“九爷，我知道了，打猎嘛，要是没头狗的话，那就很难寻到猎物，所以头狗，必然得占据一份的猎物。”
“并且，带狗进山，狗的鼻子很灵，能闻到我们人类所不能闻到的气味，因此可以给我们预警，让我们提前有所准备。”
九爷听得连连点头，又笑了笑说道：“那你知道怎么分别猎狗的好坏不？”
张敬山当然清楚，他略作思索便说道：“知道。”
九爷愣了一下，说道：“那你倒是说说这玩意怎么分辨，我倒是奇怪你小子怎么知道的。”
张敬山模棱两可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听人说的。”
“猎狗一般来说，分为抬头香和低头香，低头香的话，趟子短，一般能闻个几里路的猎物距离，而且还不一定嗅得准确，但抬头香的话，远一些能从空气中分辨出猎物的味道，甚至于猎物所在的方向，远一些能闻到十来里的距离。”
“因此，头狗未必就是抬头香，但抬头香的猎狗，基本上都会是头狗，九爷，你说我对不对？”
九爷对此是真的诧异，随后笑着说道：“你小子说的对，没想到你对这玩意还真的了解，好，很好。”
“行了，咱们也别耽搁了，继续进山。”
九爷走着，朝手掌吹了口热气，随后揉了揉手，有些冻得哆嗦。
说着，九爷叹气道：“我这进山恐怕也就能走这一两年了，现在要是跟着大黄追猎物的话，我都有些追不动咯。”
大黄回头看了一眼九爷，汪汪叫了两声，似乎在为主人的衰老而悲鸣着。
张敬山笑着说道：“九爷，你身体可比我爷爷硬朗多了，这指不定还能多进山几年呢。”
九爷失笑道：“我感觉你小子今年像是开窍了一样，之前对你小子倒是没多少印象，你这脑子，不读书可惜了。”
张敬山无奈道：“九爷，我家这环境，还读啥书啊，人都快要饿死了，我读到五年级，能识字就已经不错了。”
他读小学的时候，还是大哥大嫂硬着头皮送的。
后来见大哥大嫂实在是太苦了，张敬山硬扛着大嫂的打，咬牙说不读了。
大哥大嫂他们奈何不得的情况下，才能听之任之。
九爷点头道：“这倒也是，你小子也算是不容易了，不过现在开窍了就行。”
“走吧。”
在野狐林子里转了一圈，路上大黄惊走了一堆飞龙，看得张敬山眼珠子都发直。
张敬山吞了口唾沫，故意说道：“九爷，那玩意是飞龙吧？”
九爷笑呵呵道：“对，飞龙，那玩意炖飞龙汤的话，老好喝了，大冬天来上一口的话，那滋味真就叫做神仙来了也不换，所以才有天上飞龙，地上驴肉这个说法，不过炖飞龙汤得和母鸡掺和着炖才行，当然了，单炖飞龙汤的话，滋味也不错就是了。”
张敬山寻思，抽空整点套子，进山弄点飞龙回家炖汤，给大嫂和秦菱她们补补身体才行。
现在他家里所有人，脸上都是透露着不健康的菜色，时间久了身体肯定会埋下隐患，这样肯定不行的。
九爷又说道：“可惜这次没带猎枪来，这五六式半自动步枪，打这飞龙可不行，一枪过去，那飞龙就炸成碎肉了，得用灌铁砂的那种猎枪打这玩意才能打下来。”
“过段时间，我教一下你小子到时候怎么下套子，指不定能套点兔子和山鸡，运气好，指不定还能套到狍子啥的玩意，这个冬天你们家里也好熬一些。”
张敬山认真说道：“谢谢九爷。”
九爷不置可否道：“你小子也不用谢我，我之所以帮你，那是因为和你爷爷好，再者你这小子脾气也对我胃口，你要是像你爷爷那么窝囊，一棍子打不出三个屁的话，你看我帮你小子不，我不让你滚就不错了。”
张敬山尴尬一笑，爷爷那也是没办法。
他倒是想雄起，但老爷子还带着他和张敬宗这两个孙子，但凡出点事情，那就是给家里增加负担。
若身上无千斤担，谁都敢用命去赌明天。
高伟笑呵呵道：“老爷子既然看得上你，那你小子就争气点，这次咱们要是将那熊瞎子仓给杀下来，好家伙，你小子出力要是多点，你就能多分到一点钱，知道不？”
张敬山嗯了一声，说道：“九爷，待会儿要干啥，你招呼我就是了，去杀那熊瞎子也没问题，我胆子大，绝对不会后退一步。”
“希望你说到做到。”九爷目光奇异地看了张敬山一眼。
又走了半个小时，几人越过一道山沟，又翻过了一个岗子，来到老林子中人迹罕至之处。
前面是一处平地，不过一路走来，张敬山倒是看到附近有些野果树林之类的，比如橡树，榛子树，野梨树之类的。
这类地方的话，往往会比较多一些野生动物。
正因为现在积雪已经覆盖了整个山林，所以山里的素食动物，就会靠鼻子嗅找雪层下可以吃的东西，野果之类是其中重中之重。
尤其是野猪，这玩意大冬天的时候，从早到晚都在山里面寻食，以维持身体的能量代谢。
“看到那棵大树了没？”老远，九爷便指了指三棵需要两三人环抱才能抱住的大树。
这树一连三棵并排在一起，每两棵树之间大概有三四米的间距，就像是岗哨一样，在这山中站岗。
张敬山他们都默默点了点头。
“来，你们再看中间那棵树，看到那树洞没？”
张敬山扭头看过去，便看到中间那棵树，距地地面三米左右的树上有个洞。
那树洞不算大，但也说不上小，应该可供一个成年人钻进去，就是具体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多深就是了。
尤其是，这树洞上方居然还结着霜！
张敬山眨了眨眼睛，他此刻明了。
树洞口结霜的话，那便意味着这树洞里面有东西存在，此中必有大物，很大概率是熊瞎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