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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若琳助理的话尾音还没散尽，我办公室里就炸了锅。
助理小张张满脸都写着“发财了？”
李姐比她镇定，但捏着笔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压低声音问我：“苏律，这林庭航又在玩什么花样？”
我也怀疑这是一个圈套。
可不到半小时，林庭航的代理律师就亲自上了门。
对方是业内有名的老前辈，一脸严肃，将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
“苏律师，这是林总亲笔签字的财产分割转让意向书。”
“所有婚内财产，包括启航科技的全部股权，都归江女士所有。”
“林总只保留他婚前的一套公寓和一辆车。”
“这具备完全的法律效力。”
我翻开文件，每一页的末尾，都有林庭航龙飞凤凤舞的签名。
那个签名我太熟悉了。
我创业计划书的每一页，都有这个签名。
我们俩第一份租房合同上，也有这个签名。
李姐和小张围过来，看着白纸黑字，彻底说不出话。
林庭航，这个身价百亿的新晋首富，真的要净身出户。
我的委托人江若琳，大获全胜。
按照合同，我将拿到一笔刷新行业记录的巨额律师费。
我应该高兴。
可我的心脏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闷得发慌。
这份突如其来的偿还太过沉重，我根本不想要。
接下来几天，林庭航像是疯了。
深夜十二点，我加完班从律所出来，他的车就停在对面街角，车灯亮着，孤零零的。
我不理会，直接上车离开。
第二天，他预约我的法律咨询。
我让李姐直接回绝：“苏律师档期满了，未来三个月都满了。”
第三天，他捧着一大束白玫瑰，想通过小张转交给我。
小张没敢接，吓得连连摆手，跑回了办公室。
“苏姐，林总他看起来好憔悴。”
“他说他什么都不要，就想和你说几句话。”
我把电脑屏幕上的财务报表放大，一字一句地对小张说：
“请他预约律所别的律师，我的时间满了。”
我只专注于核对财产文件，计算我的佣金，规划着拿到钱后就带母亲离开这座城市。
江若琳突然出现在我的办公室。
她将一份文件狠狠摔在我桌上，是一份私家侦探的调查报告。
报告的第一页，是我七年前的照片，旁边是我的曾用名，苏启枚。
“苏律师，你可真是好手段。”
“原来你就是林庭航念念不忘的白月光啊。”
“什么离婚律师，你们俩是合起伙来，把我江若琳当猴耍！”
她说完，拿起桌上我们之前签的委托协议，当着我的面，一撕两半。
“想从我这里拿到一分钱律师费？做梦！”
“苏新笙，你给我等着，我不仅不会付钱，我还要告你！”
“告你和林庭航恶意串通，商业欺诈！”
律师费彻底泡汤了。
我不仅一分钱都拿不到，还惹上了一身骚。
江若琳说到做到，第二天就向律协和法院同时提交了对我的投诉和诉讼。
我因和对方当事人曾经的关系，被暂时停职，等待调查。
整个律所都人心惶惶。
李姐为我跑前跑后，小张急得直哭。
我却异常平静。
最坏的结果，无非是律师执照被吊销，职业生涯就此断送。
比起七年前我经历的一切，这算不了什么。
我唯一担心的，是母亲的疗养院费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