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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发布微博后的第三分钟，我的手机响起。
但我知道是谁。
接通。
“江老师......”电话那头，是文学院周院长的声音，疲惫，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谄媚，
“那个......事情我都看到了，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
“周院长。”
我打断他。
“现在不是误会，是刑事案件。”
电话那头沉默了。
我能想象到他此刻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焦头烂额的样子。
当初，是他亲自打电话通知我，言辞严厉地要求我“配合学校工作，暂停一切教学活动，接受调查”。
现在，他却换上了一副和事佬的嘴脸。
“江寻啊，”他换了个称呼，试图拉近关系，
“你看，你也是A大出来的，咱们有话好好说。学校也是为了保护你，才让你暂时......”
“保护？”
我轻笑一声，声音冰冷。
“在我被全网网暴，个人信息被泄露，甚至家门口被人泼油漆的时候，学校的保护在哪里？”
“周院长，盖着学校公章的《停职调查通知书》，我还完好地保存着。”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的诉求，在微博上写得很清楚。一，A大官方公开道歉，并撤销对我的不实处理。二，追究此次事件中，校方相关人员的失职责任。”
“否则，我的第二份起诉书，很快就会送到校长办公室。”
“你......”周院长的呼吸陡然加重，“江寻！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学校给你面子，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他终于图穷匕见。
我嘴角的弧度更冷了。
“周院长，作为一名教育工作者，你的用词，我很惊讶。”
“另外，温馨提示一下。”
“我们的通话，正在录音。”
“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第四十二条，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实诽谤他人的，处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罚款；情节较重的，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可以并处五百元以下罚款。”
“你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几秒沉默后，电话被粗暴地挂断了。
我放下手机，端起桌上早已凉透的咖啡，抿了一口。
苦涩，但提神。
这只是个开始。
第二个陌生电话，在我挂断后的三十秒内，立刻打了进来。
归属地，显示是邻市。
接通。
一个油滑又带着怒气的中年男人声音传来。
“是江寻吗？我是林薇的舅舅，杨志宏。”
他自报家门，语气里还带着一丝莫名的优越感。
仿佛他的名字，是什么金字招牌。
“杨先生。”我淡淡开口。
“我不管你是什么专家还是博士！”他咆哮道，“你对一个学生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不觉得羞耻吗？林薇还是个孩子！你这是要毁了她！”
“孩子？”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杨先生，林薇今年 20 岁，是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的成年人。她不是孩子，是犯罪嫌疑人。”
“你放屁！”他破口大骂，“你那点破证据，都是伪造的！你敢不敢跟我当面对质？”
“当然敢。”
我语气平静。
“法庭，就是最好的对质地点。”
“杨先生，我想你现在应该关心的，不是我的证据是真是假。”
“而是你本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