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门外走进来的是林霄最得力的副手张昊。
这个曾经在林霄身边鞍前马后整整五年的男人。
他手里拿着厚厚一叠文件，看都没看林霄一眼。
径直走到董事长身边，将文件轻轻放在桌上。
“董事长，这是林总近三年来所有违规操作的证据。
包括挪用公款、虚开发票、利用职务之便为亲友谋利等二十三项违纪行为。”
林霄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的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微微发抖。
“张昊你疯了？我平时待你不薄！
去年你母亲住院，是谁帮你垫付的医药费？”
张昊这才转头看他，眼神里没有半分温度，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林总，你让我帮你做假账的时候，可没想过我也有底线。”
“那些钱，我已经连本带利还到公司账户了。”
会议室里一片哗然，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我静静地看着林霄，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
“假的，都是假的！苏欣，你就这么恨我？非要置我于死地？”
我轻轻敲了敲桌面，示意张昊继续。
这个动作让林霄的眼神更加阴郁。
他大概想起了以前在会议上，我也总是这样轻轻敲桌提醒他注意时间。
“去年三月，林总以策展名义支取二十万。”
“实际用于为诺伊小姐购买奢侈品包，这是当时的转账记录和购物小票。”
“今年一月，林总授意我修改合同。”
“将原本应该付给合作方的费用转入他私人控制的空壳公司。”
“这是修改前后的合同对比。”
“上周，林总要求我销毁他与诺伊小姐在办公室的不雅监控记录。”
“但我保留了备份，这是存储芯片。”
每说一条，林霄的脸色就灰败一分。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还有一丝我从未见过的恐惧。
“你什么时候开始调查我的？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变得这么可怕？”
我微微一笑，迎上他质问的目光。
这一刻，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从你第一次用我的卡给诺伊买礼物开始，那个爱马仕的包包，记得吗？”
“当时你说要送客户。从那时起，我就请了私家侦探。”
诺伊突然从后排站起来，哭着指向林霄。
她的妆容已经花了，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都是他逼我的！他说只要我跟他在一起，就让我当策展人！”
“还说很快就会和你离婚...”
林霄猛地转头瞪向她，眼神凶狠得像要杀人。
“你给我闭嘴！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董事长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他的脸色越来越沉，目光锐利地看向林霄。
“林霄，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
林霄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颓然坐回椅子上，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
我注意到他的手指在桌下微微发抖。
这个一向自诩从容的男人，终于露出了狼狈的一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