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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以前在黎家被爸妈偏心虐待的时候，我总想着离家出走，再也不要回来。
大学时期我将所有国家都了解了，想象着以后去哪里。
这次也算是实现了我人生中为数不多的梦想。
飞机落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我提着行李箱搬进了提前租好的房子，是在一个瑞士小镇上。
这里和在网上看到的一样，很美。
手机电话都被我换了新的，没有任何人来打扰我。
之前我都是围着傅晏辞和糖糖转，现在自己一个人还有些不适应。
等彻底稳定下来后，我在这里盘下了一个咖啡厅。
这里有很多旅游的外地人，开个店还能挣点小钱。
毕竟钱总会有花完的时候，不能光出不进，还要给自己留个后路。
为了让自己彻底摆脱傅晏辞，我把自己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咖啡店上面。
甚至都忘了今天是傅晏辞去接黎知夏的日子。
我像往常一样，打开手机翻看着微博。
却看到一条挂在热搜第一的词条。
#傅家将要举行婚礼
我拿着手机的手剧烈抖了抖，不可置信的看了又看。
所以傅晏辞都知道了。
他知道我是假的黎知夏，真的黎知夏回来了，他要重新娶她，把欠黎知夏的都补上。
那我呢，他就这么恨我骗了他。
泪水抑制不住的从我眼中滑落，重重滴在手机屏幕上。
这一刻我冲动的想要给黎知夏打电话，却意外滑进了她的朋友圈。
她刚刚新更新了一条。
文案是：“幸福，触手可及。”
下面还有一张她戴着钻戒的图片。
有时候我是真的嫉妒黎知夏，从小到大她似乎从来没受过什么挫折，想要什么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反观我，就算是付出比她千万倍的努力都没有结果。
我自嘲的笑笑，安慰自己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他们的婚礼定在三天后，我的手机也关了三天机。
7.
这两天店里总来一个男生，一头金发挺显眼的。
熟络之后我才知道他是来这里留学的学生。
他很爱笑，嘴角旁边有两个梨涡。
“认识这么多天我好像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他弯唇看向我。
“黎清禾。”我淡淡开口。
“霍然。”
他忽然歪头看向我，“不知道姐姐现在有没有男朋友，还是已经结婚了？”
我倒咖啡的手顿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算是结过吧。”我低头继续工作。
毕竟代替别人结过也算是结过。
男生浮夸的皱了皱眉头，又透露着兴奋，“那你的意思就是你结过婚然后又离婚喽？”
“那我可以追你吗？”
少年独有的热情和开放把我给逗笑，“你都说了，我结过婚而且还比你大。”
他瞥瞥嘴，显然不认同，“所以呢，那又怎么样，我喜欢你就够了。”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爱可以抵万难。”
意识到他是认真的，我停下手中的动作，无奈笑笑，“你说错了，相爱才可以抵万难。”
说完这句话时我脑海却浮现出傅晏辞的身影。
他现在应该和黎知夏举行完婚礼了，说不定一家三口不知道在哪里旅游呢。
“我不在乎。”霍然声音让我回神，“我只知道如果不追求自己喜欢的我一定会后悔。”
他说的对，结果好不好无所谓，重要的是不要留下遗憾。
可我现在连追求结果的资格都没有。
注定要留下遗憾。
8.
今晚的瑞士下了雪，等我关店门的时候路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
“清禾。”
一道熟悉的声音叫住我。
我往后看去，只见傅晏辞正站在不远处。
黑色的大衣上落得都是雪。
我不可思议的揉了揉眼，一度以为自己太想他了出现了幻觉。
“跑这么远，就是为了躲我？”傅晏辞点了一根烟，径直朝我走开。
皮鞋踩在地上发出“咯吱咯吱”响声，我才意识到，这是真人。
“嗯？说话？”
我把半张脸埋进围巾里，小声开口，“你应该认错人了......”
说完我扭头想走，男人又开口。
“我都知道了。黎清禾，我没认错人，找的就是你，你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他声音带着些压迫感。
听到他这句话，我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改绝望，我开心他能认出我，这说明他对我还是有感情的。
“我没躲你。”我小声道。
他低头看着我，眼角通红，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哭过，眼神中满是我看不透的情绪。
“那你为什么要离开？”
男人嗓音沙哑，透着些疲惫，他像之前那样想拉我的手，被我快速躲开。
我低头，往后退一步，憋了好久才说出那句，“姐夫，我们现在没关系了。”
傅晏辞眉头拧成了一团，“你叫我什么？”
“黎清禾，这就是你离开的理由吗，就这么想着急和我撇清关系？！”
我被他突然大声给镇住。
每一遍的质问都像无数根细刺，不断扎紧我的肉里。
“是！”
我猛的抬头和他对视，强迫自己瞪大双眼，“这就是理由，我就是要和你撇清关系，我就是讨厌你！”
“傅晏辞，我们之间从未有过感情不是吗，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这五年来就是我的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我的声音因极致隐忍微微发颤，“这不就是你最想要的结果吗？”
傅晏辞没有说话。
空气瞬间安静。
良久，他沙哑着开口，“你是认真的？”
我别过脸，不让他看见我眼泪，语气清了不少，“那晚我去包厢找过你，你说的什么我都听到了。我知道这些年委屈你了。”
“不过黎知夏回来了，现在还不晚。”
“傅晏辞，”我轻轻开口，“祝你幸福。”
傅晏辞向前一步，“你误会了，不是这样。”
我没听他解释，径直离开，因为这对我们俩都没任何意义。
9.
接下来两天傅晏辞没再来找过我。
不过我猜他可能回去了。
“黎姐姐！”霍然笑着朝我跑过来。
“你怎么这么早过来了，没课吗？”我疑惑看向他。
他挑眉道，“课怎么能和姐姐比，快看！”
说着他直接将一束玫瑰花捧在我面前，“怎么样，喜欢吗，这是我即将要追求你的仪式感。”
我反应过来，尴尬笑笑：“我不值得你这样做，快回去吧。”我尴尬笑笑，别过头去。
“你为什么不试着接受一下我？”
他还想要将我塞给我时，却被一只大手给拦住。
“她有我就够了，接受你干什么？”只见傅晏辞挡在我前面，一只手霸道拦住我的肩膀。
看向霍然的眼睛带着敌意。
霍然皱眉，一脸不爽，“你谁啊？”
“我是她老公，你是谁？”傅晏辞搂着我的胳膊紧了紧，后退一步。
霍然瞪大眼睛看着我，满脸不可思议。
随后像想到了什么，一把将我从傅晏辞怀里拽出来，“哦，我知道了，你是黎姐姐的前夫，什么老公啊，都离婚了还把自己说的这么高大上！”
“我直接告诉你吧，现在我在追求她，以后她只会和我在一起。”
我急忙拽住霍然，示意他不要乱说，可他不听说的越来越大声。
傅晏辞逼近我，语气带着些僵硬，“他说的是真的？我只要你亲口回答。”
我咬着嘴唇，犹豫着开口，“这不关你的事，我和谁在一起都不用你过问。”
“那糖糖呢，你不在意我难道连糖糖都不在意了吗？”傅晏辞低头凑近我，大手有力的抓住我的肩膀。
听到糖糖，我心里猛的一紧，却故作镇定，“有她的亲妈陪着她能有什么事。”
“糖糖病了，每天晚上都哭着要找你，现在还在医院住着。”
“什么？”我没反应过来。
傅晏辞直接对我放狠话，“你要是不跟我走，我不介意把你给绑回去，黎清禾，你自己选。”
他作势就要把我拽走，霍然急忙拉住我。
我知道，按照傅晏辞性格他说到做到。
而且糖糖生病了，我养了她五年我也必须回去看她。
10.
我跟着傅晏辞回了国，刚落地我就直接让他带我去了医院。
透过病房，我看到黎知夏正陪着糖糖看书。
小脸上满是苍白。
见我一直不进去，傅晏辞开口，“你为什么不进去，她很想你。”
“要是她看到你来，肯定很开心。”
我摇摇头，“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当初是我一声不吭的瞒着她离开，连商量都没和她商量。
她虽然小，却什么都知道。
傅晏辞拍了拍我的肩膀，“可她始终认为你就是她的妈妈。”
我沉默着。
这时糖糖突然醒了，她看见黎知夏又小声哭了起来。
“妈妈呢，妈妈还没有来看我吗，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妈妈才会不要我？”
黎知夏心疼抱住糖糖。
她说她就是她的妈妈，她甚至还穿上我走之前留下的旧衣服，可糖糖却根本不信。
“你不是我妈妈，你身上没有妈妈的味道，你也不会给我煮苹果水。”
我内心撕扯着，再也看不下去的跑出医院。
傅晏辞将我带回了傅家。
见我心不在焉，他快速拉住我的胳膊，把我身体紧紧抵在门上。
我刚想张口说什么，他的吻便急切的落下来，没给我半分闪躲的余地。
这次吻和之前都不一样，带着失而复得的狠劲，又恨又急，直到我快喘不过来气，他才停下。
他抵住我的额头，气息紊乱，“黎清禾，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你以为你的计划天衣无缝，以为我分不出来那个是真的黎知夏，还是觉得这样一走了之可以骗我一辈子？”
我没说话。
他的眼睛突然泛红，“可你这种行为在我眼里比糖糖都要幼稚，连糖糖这个五岁小孩都能分清谁才是她的妈妈，而我就分不出来谁才是我的妻子吗？”
我愣住，甚至都忘了呼吸。
又试图找着理由，“糖糖能分出来......是因为她每天都和我在一起，她了解我，而你......”
我突然停下。
而他不喜欢我，不在乎我，怎么可能了解我，又怎么能分辨出来。
“你认出来又能怎么样，你现在是黎知夏的丈夫，我们没关系了。”
我想挣脱离开，却被他箍的更紧。
“黎清禾你有没有心？”他沉声，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你觉得以黎知夏的能力，她能拿出五千万，黎家又会让她拿五千万给你，让你出国？”
“你什么意思？”我反问。
他顿了顿，“五千万是我偷偷找傅星野给的她，我早就知道你是黎清禾，一直都是黎清禾。”
“而且，和她结婚的根本不是我，是傅星野。”
我猛地抬头看他：“我姐和傅星野什么关系？”
我在就发现他和黎知夏关系不一般，我没想到他们竟然会结婚。
“这你要去医院亲自问她。”傅晏辞说。
11.
傅晏辞离开了。
我扶住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随后手机响了，是黎知夏打来的。
我接听，电话里很快传来她的声音，“我知道你回来了，我们聊一聊吧。”
“老地方等你。”
我整理了自己的情绪，等我赶到的时候黎知夏已经在里面了。
“黎知夏你这次回来到底要干什么，是像小时候那样夺走我的一切，看看我有多狼狈？”
她没说话，低头喝了口咖啡，“还记得这个地方吗，小时候你每次被爸妈打的时候，我总是会偷偷带你来这里，这一来就是十年。”
小时候性子倔，黎知夏每犯一次错，爸妈都会把罪责怪到我身上，我不服气，和他们犟嘴，但换来的只有一顿毒打，从那时候我就恨他们，更恨黎知夏。
可她虽然娇纵，但每次在我被打的鼻青脸肿都会带我躲到这个地方，她虽然会护着我，但在我看来都是施舍。
“所以呢，你为什么会和傅星野结婚？”我问。
“其实当年和我上床的是傅星野，孩子也是傅星野的。”黎知夏说这句话的时候格外淡定。
我不可思议的看向她。
“早在傅黎两家宣布联姻时，我就和傅星野谈了恋爱，当时傅家和黎家是敌对状态，我们的恋情也见不得光。”
“后来傅家逼迫他和别人联姻，他没办法，他说让我等他三年，三年后他就娶我，我不愿意就和他分手了。”
她顿了顿，“后来听说傅晏辞要和黎家联姻时，我第一个就想到了你，但是爸妈却让我嫁过去，我想实现你的愿望让你离开黎家，为了你，也为了报复傅星野，我就说我怀的是傅晏辞的孩子，之后离开，也是想让你代替我。”
“傅星野早就发现我怀了他的孩子，但他那时候有婚约，而且还处在事业上升期，为了彻底独立，他选择将错就错，我和他赌气，便出了国。”
“你刚进傅家的时候他之所以对你好，对糖糖好都是有原因的，还有那个DNA鉴定，也是傅星野的手笔，他早就做好了万全准备。”
“清禾，真的对不起。”
我缓缓闭上眼，猛的把咖啡泼在她身上，“你的一句对不起，难道就可以抵掉我整整五年时间吗？！”
“你为什么......为什么当初要私自决定我的人生？”
我哽咽着，“我不需要你的怜悯，没有你我照样可以离开黎家，离开你们！为什么从小到大，我得到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因为你才有的？”
“你以为黎家才是我困住我的牢笼，你错了，困着我的其实是你！”
我苦笑，“我一直在想着，我到底哪里不如你，是不是我成为你，爸妈才能看见我？”
“可是我错了，当我替代你时才发现没有一样东西是我的，无论是爱人还是孩子。”
黎知夏擦拭着身上，情绪异常稳定，“我觉得我和傅星野不可能了，所以我本不打算回来。”
“但爸妈说你过得不好，我又突然觉得我很自私，我不应该让你用我的名字活下去，我想让你追求你自己人生，所以我回来了，让你让位。”
她继续，“可我低估了你对傅晏辞的感情，是我错了。”
我站起身，学着坦然接受一切，“谎言迟早要被揭穿，我也不想一辈子活在你阴影下。”
她失笑，“那我回来是对的。”
我没回答，径直离开。
12.
经过我深思熟虑，还是决定离开这里。
见我收拾行李，傅晏辞愣了一下，“你要去哪？”
“那都行，只要不在这。”我平静开口。
二十多年来我没有一刻为自己真正活过，我不该再呆在这里。
傅晏辞脸上突然浮现出慌张，他快速抓住我的手，缓缓开口，“为什么？你......能不能不要走。”
“糖糖会舍不得你，我也......”
“够了。”我打断他，没让他说完，“傅晏辞，不要勉强自己，这一切都是我们黎家骗了你，如果要对外澄清我也可以配合你，不要觉得对不起我。”
“我傅晏辞从来都不勉强自己！”他音量提高了许多，又突然反问我，“那你呢，你真的舍得离开我，真的从来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
“黎清禾，不要骗自己好吗？”他俯下身，语气里有种说不出的祈求。
傅晏辞心思缜密，这么多年我对他什么态度他其实早就可以感受到，我不想承认，又不想骗他，我咬了半天唇都没回答。
傅晏辞认真开口，“留在我身边，我是认真的。”
我愣住，好久没缓过来，我们之间不胜从前，我也不确定他对我的感情如何。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我，画面显示的是那晚在包厢里的视频。
他抿了抿唇，“我知道你对我误会很深，看完这个再回答我。”
“要是你还要走，我绝不拦着。”
傅晏辞走后，我点开那个视频。
画面里傅晏辞醉酒懒散躺在沙发上，嘴角还噙着笑。
“真的假的晏辞，你确定你不喜欢黎知夏？”一帮人都安静下来，默契不吭声。
好一会他才回答，“不确定......”
“切！”
傅晏辞继续，“之前我是不喜欢她，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发现我越来越离不开她，我一天不见就很想她，每天都想她一直陪在我身边。”
“之前我一直不愿意承认，但现在我是真的爱上她了。”
这句话说完一片哀号声，都被喂了一大嘴狗粮。
傅晏辞说这句话时，满脸通红，却又带着几分我从没见过的可爱。
我心口骤然一紧，像被羽毛挠过，全身发麻。
直到视频放完我都没有回过神。
或许是我太敏感多疑，这五年来无论他对我有多好，有多细心，我始终没有把信任给他，始终没有把他的话听见的勇气。
13.
天气已经入冬，晚上变得异常寒冷。
傅晏辞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我坐在阳台上发呆。
他拿了条毯子扑在我身上，我俩都默契的没说话，静静站在旁边陪着我。
“傅晏辞。”我开口。
“嗯？”
“你真的爱我吗？”
我问出时他愣了愣，随后哑着嗓子开口，“真的，真的爱你。”
我忍不住笑了。
他俯身蹲在我面前，“清禾，我真希望这句话对你来说来的不是太晚。”
好像的确不是很晚。
我看着他满是我的眼睛，有些出神，“傅晏辞，我也是，我不想骗你。”
“我好久之前就爱上了你。”
他脸上震惊几乎是瞬间炸开，但仅仅一瞬他又笑了，眼角甚至还泛着些水光。
傅晏辞抓住我的手，他的手很烫，让我很温暖。
“那你是不是不走了？”
我张了张口，却始终回答不上来。
这时傅星野抱着糖糖走了进来。
“嫂子。”他有些愧疚，“对不起，是我和知夏骗了你。”
我低头笑笑，这句对不起真的很不是时候，原来当初对我的好只是弥补我和糖糖。
“你这个爸爸做的像她妈妈一样不称职。”
傅星野低下头，没再说话。
而糖糖一看到我，立马扑了上来。
“妈妈！”她跑过来扑在我身上，哭的汹涌。
“妈妈我错了，我再也不去游乐场了，你能不能别走，我好想你。”
她原来以为是因为她去游乐场我生她的气才离开的。
我蹲下，抚摸着她的头，“对不起糖糖......”
见我哭，糖糖用她的小手生涩的为我擦着泪：“妈妈不哭，糖糖不怪你，我就是觉得没有你在的日子我很孤独，很想你，我只想和妈妈在一起。”
“可是你不是妈妈亲生的，知夏才是你的亲生妈妈。”我说。
小姑娘搂住我的脖子，“老师说了，是谁把你养大，谁就是妈妈。”
“是妈妈把糖糖养大的，所以你就是糖糖的妈妈，除非妈妈不要我。”
我抱着她，心疼的说不出来话。
“妈妈怎么会不要你，你是妈妈的宝贝。”
我又想到抱着她刚来傅家的时候，我第一次做妈妈手忙脚乱，我有想过把她养成她妈妈那样，可没想到把她变成了另一个我，什么都会小心翼翼。
我教育她，“糖糖，以后要答应妈妈不要那么懂事好吗，要像知夏一样洒脱。”
她却摇摇头，“可我觉得像妈妈更好。”
“妈妈虽然不像知夏那样，可是我和爸爸都喜欢，爸爸和我说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他爱的就是这样的你。”
糖糖一脸认真，“爸爸说每个人都不一样，你是独一无二的，不需要替代谁，更不需要像谁......”
14
等傅晏辞再进来的时候糖糖已经趴在我身上睡着了。
他怕我累，将糖糖接过来抱在怀里哄着。
看他细心的模样，我问，“你早知道糖糖是傅星野的孩子，又为什么替他隐瞒？”
他晃着糖糖的手一顿，“像我们这种家庭有很多迫不得已不是吗，无论是爱情还是婚姻都不让自己选择。”
我点点头，确实是这样，就比如我和黎知夏。
“当时傅星野差最后一步就能坐到董事会，那个时候他就有能力反抗联姻然后娶你姐姐，我理解他，所以就替他隐瞒。”傅晏辞说。
“我也庆幸自己替他隐瞒，让我遇见了你。”他注视着我。
我忍不住笑出声，“谢谢你，傅晏辞，谢谢你能把我找回来。”
“你找回来的不仅仅是之前的我，更是全新的我。”
糖糖说的对，我不必像谁，也不用超过谁。
我承认之前孤身一人，但现在我却有人爱着，这就足够了，这也是我一开始想要追求的。
傅晏辞将糖糖放在床上，随后将我拦腰抱起。
他有些激动，“谢我就要和我在一起一辈子。”
随后将我放在床上，自己也拖鞋上来，他将我紧紧搂在怀里，把头埋进我颈窝。
“有你在，真的很幸福。”
15
之后的时间里，傅星野和黎知夏想要去国外发展。
但他们还是要把糖糖留在我身边。
“糖糖是你一手拉扯大的，她就是你的孩子。”黎知夏淡淡开口。
“我会给你抚养费，那五千万我也会给你，毕竟那钱不是我的。”
“随便。”我没拒绝。
傅晏辞不知道跟谁学的浪漫，重新给我买了钻戒，还说要在瑞士给我补办一场婚礼。
自从认清彼此的真心后，我们像刚在一起的恋人。
婚礼那天黎知夏也来了。
我们相识一笑，都默契的没再提那档子事。
晚上，我躺在床上忍不住问傅晏辞，“那天晚上你给我打电话是不是知道我要走了？”
“嗯。”他点点头，“我听你姐姐说了，你追求的一直都是自由，我害怕你会拒绝我，更怕你说你不爱我。”
“我爱你，所以希望你开心幸福，但看到你真的走后我就后悔了，我离不开你，我想把你找回来。”
“所以就追到了国外。”
他突然嗤笑一声，“还好我去追了，还好你爱着我。”
我钻进被子里没说话。
男人欺身将我压在身下，在我耳边轻声道，“清禾，我们再要个孩子吧。”
“什么？”我清醒了几分。
他又开口，“要个孩子。”
我又推了推他，敷衍道，“明天再说。”
他不气，自言自语着，“你说我们要男孩还是女孩？”
“糖糖会喜欢吗？”
“如果要男孩他会不会欺负糖糖？”
啧，烦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