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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新歌发布会上。
沈辰手握麦克风侃侃而谈。
他在讲述我的创作历程，情到浓时还落下了眼泪。
台下掌声雷动。
精神焕发的苏婉故意走到我面前，举着产检单。
“杨帆，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有没有你，公司都照转。”
“感谢你的贡献，今天双喜临门，我怀了双胞胎，阿辰当上了顶流。”
我缄默不语，冷漠的望向门口。
苏婉得意道：“看在多年的夫妻情分上，只要你抛下那个小孽种，我可以大发慈悲，允许你回来做清洁工。”
话音刚落，几名知识产权保护中心的人员冲了进来。
“接到热心群众举报，就在刚才，苏氏文娱的所有原创歌曲，全部免费对外开放！”
“未经过创作者同意，任何单位和个人，都不能公然发行或售出！”
“你们已经犯法了，这场新歌发布会无效！必须立刻停止！”
会场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面无死灰的苏婉身上。
“不可能！好端端的版权怎么会全部公开？”
苏婉惊慌失措，抢过文件仔细翻阅。
看到“免费公开”这四个大字，顿时两眼一黑，险些晕厥过去。
“是你！”她忽然意识到什么，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杨帆，你这个贱人，这些歌曲是公司的支柱，你把它们全部公开了，我们拿什么赚钱？”
我解气一笑。
“公司的支柱？这不对吧，我怎么记得歌曲全部都是我独立创作的，版权也在我名下，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苏婉气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喘着粗气道。
“虽然你是创作者，但是歌单已经卖给公司了，这是公有财物，你有什么资格公开？”
我摊开手，当着摄像头的面，疑惑道。
“苏总说的售出歌曲是什么意思？公司好像从来没有购买过我的原创歌曲吧？”
“你说公司花钱买了，那财务怎么没给我汇款呢？”
苏婉的脸色彻底白了。
别人不清楚内情，她这个当总裁的能不懂吗？
为了省钱，我的作品她向来都是免费拿的，就连制作歌曲的成本，她都没报销过，全部由我私人出资。
“是呀苏总，你们出示购买合同给我们看看呀！”
围观的媒体记者大喊道：“杨先生十年内给苏氏文娱写了三十多首歌了，你们不会真的一毛钱都没付过吧？”
苏婉情绪激动，却又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公司走到今天不容易，它也汇集了你的心血，你真忍心毁掉它吗？”
苏婉哀求的看着我，泪如雨下。
“老公，我知道你是在和我怄气，但你做事前要想好后果啊。”
“没了版权，我们发行的所有唱片都不做数了，平台也要下架所有歌曲。那我们的前期投入怎么办？谁来弥补我们的损失？”
一滴泪落在我手心，我平淡擦去，只冷漠道。
“这不是你咎由自取的吗？”
“五百块美容卡打发我，逼我跳楼，怀上小三的孩子......你做过的恶事罄竹难书，我只是轻微的回击了一下，你就受不了了？”
苏婉瞬间瘫软在地上，抓着我的手哭天喊地道。
“杨帆，你不能这么狠心，这次的新歌宣传我投入了几千万，全部身家都搭进去了，你这时候公开版权，不就是在要我的命吗？”
“趁着时间还来得及，你赶紧找机构撤回申请！”
我抽回手，冷漠的推开她。
“撤不回了，我已经把所有音源都放在了网盘上。”
“连同你心心念念的沈辰，我也以侵权为由，全平台下架了他的翻唱。”
“苏婉啊，枉你费尽心思替他谋划，如今一无所有的滋味，还好受吗？”
6.
迎着四面八头投来的异样目光。
苏婉像抽离了主心骨似的，痛苦的恨不能一头撞死。
“老公，你救救我啊，我是你一手捧上总裁位置的，你真的忍心看我跌落泥潭吗？”
“我们是夫妻呀，我还给你生了个孩子，你非要做的这么绝吗！”
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讥笑道。
“但凡你顾念夫妻情谊，就不会拿女儿的命来要挟我，更不会逼我给沈辰磕头！”
“结婚这么多年，我自认问心无愧，为了这个家付出了所有，而你苏婉，又是怎么对我的？”
苏婉瞳孔紧缩，畏惧的后退几步。
“总裁不好了！”助理举着手机跑了过来，神情慌张。
“公司股票大跌！市值蒸发了八个亿！”
“什么？！”苏婉气的吐血，手臂不正常的颤抖。
她看向屏幕，一条垂直下降的绿色线条中，苏氏公司竟是直接跌停了！
刺激过大，苏婉痛苦哀嚎，不管不顾的冲上来殴打我。
“杨帆，你阴险毒辣，首鼠两端，你连自己的枕边人都能背刺，未来哪家公司还敢用你？”
“我不会放过你的。”
苏婉死死的瞪着我，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我会通知所有文娱公司，全行业封杀你！”
话音刚落，秦昭带着保镖姗姗来迟。
“苏总好大的口气，我倒想问问，你有什么资格封杀我选中的人？”
她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的杀进会场，扬手甩了苏婉一耳光！
“像你这种出轨成瘾，肚子里还怀了野种的女人，也好意思倒打一耙，把责任推卸到别人身上！”
听见秦昭的话，苏婉傻眼了。
愣了好几秒，她才反应过来，声嘶力竭的大吼道。
“杨帆，你不要脸！你害我亏钱不说，竟然还投靠了我的对头公司！”
我正想回怼，就见秦昭翻出一叠照片，扬手一挥。
几百张苏婉和沈辰的亲密照洋洋洒洒的飘落一地。
媒体瞬间沸腾。
当红歌星，已婚的文娱公司老板。
无论二者是出轨还是包养，都足以构成最吸睛的噱头，占据整个热搜版面。
“区区一个酒吧鸭子，唱歌跳舞巨废，你竟然把他当成掌中明珠。”
“不仅捧他做大明星，还为了他剜你丈夫的心。”
秦昭摇摇头，眼含轻蔑。
“苏婉，你太愚蠢了，错把鱼目当珍珠。如今落得这般田地，还真是让人拍手叫好。”
无数镜头下，苏婉语不成调，害怕的嘴唇都在哆嗦。
“我只是在帮沈辰找歌唱的灵感，算不得出轨。”
她狡辩道：“谁让杨帆沉默寡言，不会哄我高兴呢？我找点乐子，交几个朋友，又有什么不对？”
我无声叹气。
苏婉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她永远不认为自己有错，只会千方百计的找我的茬，好为她卑劣的品行找个合适的借口。
“离婚吧。”
我直视她的双眼，又一次强调。
“既然你这么瞧不上我，又何苦互相折磨呢？”
“离婚协议书我早就给你了，是你一直压着不肯签字。”
苏婉神色僵硬。
直到这一刻，她才终于意识到，我说的离婚，不是在赌气。
她还想再说什么，我却没给她机会了。
“秦小姐，感谢你出手相助。”
我转身看向秦昭，真诚道。
“我还有三首从未发行过的歌曲，如果你愿意要，我可以把它们无偿赠送给你。”
秦昭微微一笑，谢绝了。
“我当然愿意演唱。只是我不接受免费，你付出了心血，就该得到回报。”
“等下我会联系公司财务，让她开出符合市场的价格购买。作为第一次合作的答谢，分红你占大头。”
她的话像一股暖流涌进我心间。
我点了点头，不再理会崩溃的苏婉，独自离开了会场。
身后传来凄厉的哭叫。
我没有回头，朝着前路走去。
7.
不到一星期，因为独家版权的消失，苏婉公司遭到了重创。
她无法在用我写的歌曲获益，资金链瞬间断裂，正常的商业活动无法展开，就连曾经的友商们，也纷纷终止了合作。
墙倒众人推，苏婉行事作风本就娇纵轻狂，之前为了给沈辰抢夺资源得罪了很多人。
丑闻一出，她手里的资源就被瓜分掉了，公司也到了破产清算的边缘。
我没顾忌狼狈不堪的苏婉，收拾行李准备搬家。
正要下楼时，我看见了堵门的苏婉。
“你以为，你能跑到哪里去？”
她阴森的看着我，手上还提着刀。
“杨帆，你毁了我的事业名声，抢走我的版权，现在还想抛弃我一走了之？”
我皱眉，没有丝毫惧怕。
“事到如今，你还想威胁我。”
露出身后的保镖，我神情冷淡道。
“版权公开已成既定事实，你改变不了。”
“至于妍妍，我帮她办理了转院。因为你多次伤害她，我提交了证据给法院，他们下达了人身安全保护令。”
苏婉攥紧了拳头，恨的咬牙切齿。
“那有如何？我们是夫妻，我倒霉了你也好过不了！”
“公司倒闭了，我欠了银行三个亿，你也必须承担一半！”
我早就知道她会使出这一招，此刻根本不慌。
“分担债务的前提是我有享受过你的财产，但我前几天去打印现金流，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苏婉的猖狂的笑容瞬间僵住。
显然她也记起来了，当初她和沈辰瞎搞时，为了防止我离婚后跟她争财产。
她找了律师做了申明，自己名下的产业全都和我无关。
更何况，因为苏婉太抠，防备心太重，我在她那公司里连员工不是。
我哪有义务陪着她一起还贷？
铁证如山，苏婉再也维系不住嚣张的表情，委屈的哭了起来。
“老公我错了，都是沈辰勾引我在先，我只是一时没忍住诱惑！”
她扑腾一声跪了下来，抱着我的大腿，疯了似的又哭又叫。
“我从来没想过要和你离婚，任由沈辰欺负你也只是想让你气量大些，别总因为小事和我计较......”
“我们和好吧，上回我破产，也是你不离不弃的陪着我东山再起。”
“这回也一样，我们好好过日子，你再多写几首曲子，我们一定能发达的！”
看着她这般疯魔的样子，我的内心掀不起一丝波澜。
“这是你应得的报应。”
我漠然道：“你不是爱沈辰吗？让他陪你一起吃苦去吧。”
保镖拖着苏婉离开，她撕心裂肺的哭喊，求我再给她一次机会。
可我已经给过她无数次机会了。
是她不要，怪不得我。
8.
苏婉不肯离婚，想靠着拖延时间，逼我让步。
我没手软，直接起诉离婚，同时一纸诉讼告了沈辰，要求他返还我在婚姻存续期里应得的那部分财产。
双重施压下，苏婉很快支撑不住了。
她原本以为说几句好话就能让我回心转意，像年轻那样，任劳任怨的托举她爬到苏总的位置。
可经历了那么多，我的心变硬了，不管苏婉打多少电话，我都不接。
一连拖了两年，这场拉锯战里，最先坚持不住的。
是沈辰。
他选择苏婉当作攀附对象时，就是因为她有钱好骗，还很乐意给他生孩子。
可后来，因为公司破产倒闭，苏婉精神压力过大，孩子早产了。
她生下了个发育不完全的怪胎，每天都要消耗几万块医疗费。
本就岌岌可危的经济状况如今更是雪上加霜。
沈辰毫不犹豫的抛弃了她，甚至还在社交媒体上狠狠的讽刺。
“原以为是朵花，其实是根狗尾巴草。”
“我也是倒霉，接受了别人不要的二手货，生出来的孩子也是不干净的。”
“我可不想和她共沉沦，财产我都倒卖了，儿子我不要了，这些钱就当是我的精神损失费吧。”
他一走来之，独留苏婉守在破房，被艰难的生活逐渐逼疯。
又是一个大雪夜。
我点燃灯笼，给女儿穿上漂亮的新衣，喊来一堆朋友，热热闹闹的吃年夜饭。
秦昭穿着围裙，拿着锅铲，大明星亲自下厨，为我煎牛排。
门铃忽然响了。
我去开门，本以为是外卖，却看见衣衫褴褛的苏婉站在门口，冻的快结冰了。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苏婉眼含期待，卑微的望着我。
我直截了当的拒绝：“孩子还在里面，她不想看见你。”
苏婉的神情有片刻的空茫，她红了眼睛，眼泪滑落。
直到此时此刻，她落得家破人忙的地步，才真切的有了悔意。
曾经的我们，挤在最廉价的出租房，就算是穷到付不起水电费，我也没想过要离开她。
那些金子般的岁月消弭，荣华富贵转瞬成空。
苏婉依旧贫穷，只是那个会陪她苦中作乐的人不在了。
“对不起，老公。”
她哭的可怜，“我到现在才发现，沈辰全都是骗我的，只有你才会真正对我好。”
寒风彻骨，苏婉冻得瑟瑟发抖，那张精致的小脸如今满是风霜。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她死劲往里挤，甚至扯着嗓子大喊女儿的名字。
“妍妍，妈妈回来了，你不想见到我们一家三口团聚吗？”
女儿顿时露出了惊恐的表情，躲在秦昭怀里不肯出来。
苏婉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她擦干净眼泪，嗓音尖锐。
“孩子不能没有母亲。”她挤出一丝诡异的笑，把骨灰盒放在我手上。
“那个杂种已经死了，生他时我的子宫也被切除，以后妍妍就是我们唯一的孩子。”
我遍体生寒，看疯子似的，扔掉了那个烫手山芋。
“苏婉，你精神不正常。”
我推搡着她往外走，眼中的嫌弃再难隐藏。
“你犯了弥天大错，赎罪是应得的，没有资格祈求我们的原谅。”
“路是你选的，走错了就没法回头，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请你放过我们，别再纠缠。”
苏婉愣住，眼见再也没了回旋的余地，瞬间泪如雨下。
“如果当年我没有为了沈辰辜负你，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没有如果。”
9.
入职秦昭公司后，我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工作当中。
秦昭兑现了她的承诺，不出三年，我谱写的词曲红透大江南北，奖项拿到手软。
在拿到第一笔以亿为单位的分红时，女儿终于找到了合适的配型骨髓。
她的命保住了，也可以像健康孩子那般，自由自在的奔跑在阳光之下。
与此同时，法院的判决也生效了，确认我们的婚姻关系解除。
苏婉还是不死心，想和我争抚养权，用孩子来捆绑我。
我也没客气，当庭出示了她所有的出轨证据，让她本就败坏的名声更是跌到了谷底。
苏婉欠下的债务没有还完，利滚利达到了一个惊人的数字。
她现在每天都在躲避追债人，活的猪狗不如，整个人形销骨立，后悔到肝肠寸断。
十年后，我再娶，家里又多了一个小儿子。
婚礼当天，我偶然听见朋友提起了旧人们的现状。
苏婉进了疯人院，过大的精神压力下，她早就扛不住了。
拎着菜刀，找到沈辰，当街连捅了他十八刀。
“那场面......啧啧啧，肠子都掏出来了，血流了一地。”
我毛骨悚然，庆幸自己跑的快，不然现在惨死的人就是我了。
“不过沈辰也是活该。他都这样了，还想吃娱乐圈这碗饭。”
“只是他前科累累，哪家娱乐公司想不开会用他。最后沈辰又做回了老本行，当男模赚快钱去了。”
“他运气也不好，勾搭富婆时被捡垃圾吃的苏婉看见了，这才导致了血案发生。”
话落，唏嘘声一片。
我抱着怀里沉甸甸的儿子，又看向柜台上数不清的奖杯。
窗外风和景明，阳光泼洒大地。
旧日伤痕，以化为荣耀的勋章。
我的未来，光明灿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