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市刑侦总局里
柯岩泡了一杯枸杞，喝了一口，然后走到高彧旁边。他拉开一边的椅子，看着高彧，默不作声。
高彧看着手里的文件资料，正看得入神。在一张照片里，他捕捉到了一丝线索。他正要起身去倒杯水。冷不丁地看到坐在一旁盯着自己看的柯岩。
高彧摸了摸自己的脸，脸上好像没什么东西吧？
“有事吗？”高彧问道。
柯岩摇摇头，又点点头，把他刚泡着枸杞的保温杯送到高彧面前。柯岩长得一副标准的理科男的模样，斯斯文文戴着一副厚重黑框眼镜，话不多，然后又比较技术宅。高彧见柯岩的一声不吭，摇摇头又点点头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奇怪。
“你这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有事说事，无事别挡着道。”高彧没有接过柯岩的保温杯，他不养生，平时就喜欢喝点小酒，工作的时候喝点咖啡提神，再不济直接白开水。
柯岩沉默了会儿，就在高彧以为他不准备说话的时候，柯岩出了声，问道：“你昨晚上是不是去张乐可出事的案发现场了？”
“你怎么知道？”高彧手里拿着水杯问道。
“你不会是跟踪我了吧？”高彧看柯岩的眼神就像在说：“柯岩，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柯岩急忙摆摆手，摇着头解释说道：“我不是......我当时也去了，我看到你停在那里的自行车了。”
高彧低下了头，沉着声说道：“原来被你发现了。那现在该怎么办呢？”高彧用一种阴森森的语气说道：“要不，你跟我走吧。”高彧把手搭在柯岩的肩膀上，他咧着嘴，露出了白净的牙齿和诡异的笑容。
此时办公区域内没什么人，大多出外勤去了没回来。冷白的白炽灯灯光照在四周墙壁上，有些冷寂。
柯岩一个激灵把高彧的手拍开，一脸嫌弃地说道：“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你怕了吧？”高彧问道。
“我是怕了，我怕回家要用掉一大瓶的磨砂膏去鸡皮疙瘩！”柯岩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我是唯物主义者，就在警局，我怕什么。”
高彧收回刚才的表情，一本正经地问道：“然后呢？”他瞧着柯岩，然后直接拿过柯岩的保温杯，说道：“算了，都不好意思辜负你的好意，我就收下了。”高彧知道柯岩如此不好意思，犹犹豫豫说出口的事情一定比较麻烦。收了东西就表示接受这个麻烦，以此解决了柯岩的顾虑。
“你在现场发现什么了？和我交流交流一下吧。”柯岩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一本正经地问道。
真的是来交流学习的？高彧顿了顿，然后把手中的照片拿给柯岩，问道：“这张照片里你发现了什么？”
柯岩拿过照片看了起来。几分钟过后，说道：“就是张芊芊离职前和医院全体照的合影。”
“不过张芊芊旁边的这个女孩好像是......张婉盈！”柯岩说道。
“张婉盈以前也在市二院工作。她俩认识。还有什么发现？”
柯岩又认真地看了一遍照片。
“呃，这个人有问题，他和张芊芊的关系应该不是简单地同事关系。”柯岩指着站在张芊芊身后的一个中年医生说道。照片中这个医生微笑着看着镜头，眼角的皱纹延伸到额角。两边高出的颧骨在整张脸上很是有特色。柯岩觉得这个医生虽然是笑着的，可是总体感觉很怪，笑意似乎不达眼底，只是抽动脸部肌肉对着镜头假笑。还有，这个医生的身子明显向前倾，似乎丝毫没有感觉到他与张芊芊之间的普通距离。
“这俩人关系不简单，不过，拍这张照片的时候这俩人应该还只是普通同事的关系。张芊芊有刻意拉开和他的距离”高彧说道。这个他，就是那个医生。照片后面贴着一张名单，从上面的名单看来，这个医生的名字是付东明。
“那我去查一下这个付东明。”柯岩走到自己电脑前，然后就一直对着屏幕查这个付东明在网上的一切资料。
高彧看了一眼柯岩。拍了拍胸口叹了一口气。可算是不挡着路了。高彧拿着他那个印着小黄人卡通图案的水杯去饮水机那里打水喝了。
高彧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随后脚步轻快地回到了座位上。刚坐下不久，柯岩就敲了敲高彧的桌面。
高彧抬头问道：“查到什么了？”
柯岩刚要说明情况时，江澄走了过来，然后看着柯岩电脑屏幕问道：“这个人不是张婉盈的主治医生吗？你们查他......不会是他吧？嫌疑人是他？”江澄重复问了两遍。如果这个主治医生有问题的话，那......这个人真的很可怕。
“张婉盈出院了吗？”柯岩对江澄问道。
“出院了，她家人已经把她接回家了，不过精神不太好。”江澄口中的精神不太好指的是又疯又傻，神志不清。
柯岩知道后才放下心来说道：“这个付东明学历很高，是市二院的外科医生，已婚，他在张乐可家所在的小区里有一套空房子。还有，张婉盈之前在市二院检查过身体，所以他有机会弄到张婉盈的住址和生活习惯信息。”
付东明是外科医生，那么，张乐可和张婉盈脸上专业的伤口缝合技术，空房子，还有生活习惯和住址。这些，都有方便作案的条件。
“那还等什么，把他带过来审啊！”江澄担心这个人再次作案，她恨不得马上逮捕付东明。
“我们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还不能打草惊蛇。”柯岩说道。
“柯岩，和我一起去看一下张芊芊吧。”高彧说道。随后就要迈开大腿出门。
柯岩马上反映过来，张芊芊是本案的关键。如果可以从她那里找到突破口，差不多就可以结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