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警车狭窄的后座上，顾廷被铐在栏杆上，却仍不老实，污言秽语不断从嘴里喷出。

“顾如萱！你等着！等老子出来弄不死你！连你那个赔钱货妹妹一起扔了！”

姐姐紧紧抱着我，脸色苍白，身体因愤怒和恐惧微微颤抖。

“姐。”

我冷冷开口。

“听见了吗？这就是我们的父亲。对他仁慈，就是对我们自己残忍。”

姐姐的呼吸陡然加重。

“骂回去。”

我继续道，“把他骂你的话，原样奉还。有警察在，他不敢动手。让他知道，你不再是那个任他拿捏的小女孩了。”

像是被我的话语注入了勇气，姐姐猛地抬起头，通红的眼睛死死盯住顾廷，积压了十几年的怨恨如同火山喷发：

“顾廷！你这个变态！人渣！你也配当父亲？！”

“偷拍自己女儿，还把视频发到那种群里！你让我觉得恶心！我以有你这样的父亲为耻！”

“你想弄死我？来啊！看警察是先把你抓起来，还是先让你动我一根手指头！”

她一连串的怒吼，如同冰雹砸下，把顾廷都骂懵了。

前排的警察也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并未出声制止。

到了警局，录口供的过程更是让人心寒。

当警察询问谭虹是否知情时，她竟然低着头，搓着衣角，小声说：

“警察同志，都是误会......是我女儿，她、她跟她爸爸闹脾气，报假警......”

“妈！”

姐姐不敢置信地尖叫起来，眼泪瞬间涌出。

“你亲眼看到的！视频你都看到了！你还要帮他撒谎？！”

谭虹却像是被踩了尾巴，猛地冲过来，一把抢过姐姐放在桌上的手机，狠狠摔在地上！

“够了！顾如萱！你非要闹得这个家散了你才甘心吗？！”

她指着姐姐的鼻子，浑身发抖，“你爸要是进去了，我们娘仨怎么活？谁养我们？你吗？！”

屏幕碎裂的声音，如同姐姐心碎的声音。

她看着地上粉身碎骨的手机，看着面目狰狞的母亲，再看看一旁虽然被铐着却露出得意眼神的父亲，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灵魂，僵在原地。

“证据我早备份了，家里可不只一个摄像头。”

我适时提醒，拉回她濒临崩溃的神智，“摔了也没事。”

只是由于关键证据被谭虹损坏，且她坚持声称是家庭纠纷、女儿报假警，

顾廷在被严厉警告并拘留24小时后，还是被释放了。

负责此案的老警察送我们出来时，脸色严肃，特意走到失魂落魄的姐姐面前，压低声音：

“小姑娘，你......唉，以后自己多长个心眼。你父亲的行为我们已经记录在案，下次如果再犯，绝不会这么简单。”

他又看了一眼抱着我、眼神躲闪的谭虹，重重叹了口气。

走出警局，夜色深沉。

姐姐抱着我，站在冰冷的街头，身后是即将看不清脸色的父亲和胆怯的母亲。

她回头看了一眼那灯火通明的建筑，又低头看了看怀中安静的我。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冰冷。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我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