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慕容珩的脸上依旧是那副病弱无害的表情，可他周身的气息却瞬间变了。

【她知道什么？】

他的心声里第一次出现了波澜。

我却只是笑了笑，转身坐回我爹身边，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他的错觉。

他端起茶杯，掩去眼底的惊涛骇浪，轻抿了一口。

【试探我？还是另有所图？镇国公......难道是镇国公的计策？】

他的心思转得飞快，瞬间就将矛头指向了我爹。

可惜，他猜错了。

这次的主谋，是我。

婚期很快定了下来，就在一个月后。

这一个月里，京城风云变幻。

随着太傅一党被连根拔起，朝中空出了无数位置，太子和几位得势的皇子斗得不可开交。

而陆询和沈月，则被关在大理寺天牢最深处，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我曾去“探望”过他们一次。

曾经风光无限的状元郎和太傅千金，如今穿着囚服，形容枯槁，臭气熏天。

看到我，他们像是疯了一样扑到牢门前。

“虞晚宁！你这个毒妇！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陆询双目赤红，声音嘶哑。

【贱人！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已经是朝中新贵，月儿也会是我的妻子！你毁了我的一切！】

沈月则哭哭啼啼：“晚宁姐姐，我们错了，求求你，你去跟皇上求求情，放过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只要能出去，我一定要杀了你！一定！】

我看着他们丑陋的嘴脸，听着他们恶毒的心声，只觉得可笑。

“放过你们？”我轻笑出声，“当初你们设计踩着我镇国公府的尸骨往上爬的时候，可曾想过放过我？”

“我被发配军妓营，受尽折辱的时候，你们在哪？”

“你们抱着孩子，要取我心头血做药引的时候，可曾有过一丝怜悯？”

我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一样，砸在他们心上。

陆询和沈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你......你怎么会知道......”陆询的声音在颤抖。

沈月更是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她......她也重生了？！】

两个人的心声，在这一刻达到了高度的统一。

我满意地看着他们脸上血色褪尽，满是绝望的表情。

“我不但知道，我还知道，你们上辈子，过得也并不好。”

“陆询，你以为你当了宰相，就能护住沈月？她身子孱弱，为你生下孩子后便一病不起，不出三年就香消玉殒。你为了给她续命，寻遍天下奇药，最后不惜用活人做药引，弄得天怒人怨，最后被你的政敌抓住把柄，弹劾至死。”

“而你，沈月，”我看向她，“你以为你赢了我？你嫁给了陆询，却一生都活在病痛和嫉妒里。你恨我，恨所有活得比你健康的女人。你最后死在病床上的时候，嘴里念的，还是我的名字。”

“你们看，兜兜转转，你们的结局，从来就没好过。”

我说完，不再看他们失魂落魄的样子，转身离去。

身后，是沈月崩溃的尖叫和陆询癫狂的笑声。

我要的，从来不只是让他们死。

我要让他们在无尽的悔恨和恐惧中，慢慢腐烂，烂在泥里，永不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