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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好叶楠后，陈序一连伺候了三天。
他第一次觉得照顾一个病人是如此心力交瘁。
偏偏叶楠是个事儿多的，将他使唤得团团转。
疲惫不堪时，他忽然想起陆舒涵。
才五岁的孩子，病起来只怕是会更磨人。
思绪乱飘间，叶楠突然开口。
“序哥，病房里好闷，你推我去楼下花园透透气吧。”
“我们不是一多小时前刚回来吗？”
陈序有些无奈。
“可是人家不想一直在病房里呆着嘛......”
陈序叹了口气，只好认命地架起折叠轮椅。
午后的小花园阳光和煦，
一片树荫下，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小男孩正咯咯笑地骑在爸爸的肩上。
年轻的妈妈在一旁推着轮椅温柔地笑着。
陈序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画面忽然跟记忆中的重合。
念念从小体弱多病，多少次在医院楼下。
他也是让念念这样骑在肩上，舒涵在一旁拿着水杯和外套，眼里满含温情。
他想陆舒涵了，也想他们的女儿了。
“陈序！”
叶楠拔高音量，带着怨气喊了一声。
他回过神，眼前却是叶楠贪得无厌的脸。
“我叫你怎么没反应！我晚上要吃城南的灌汤包。”
“他家五点出锅，五点半必须给我买回来，否则就不好吃了。”
一股莫名的烦躁涌了上来。
陈序语气生硬。
“我看你现在胃口好得很，腿脚也挺利索，想吃自己想办法吧。”
说完，他松开扶着轮椅的手，转身就走。
“陈序！你疯了？你给我推回去！”
叶楠气急败坏地大喊。
可陈序头也不回，因为他现在就要见到陆舒涵。
他气喘吁吁地停在念念的病房门口。
推开门，那张病床上躺着一个陌生的阿姨。
他心头猛地一沉，去问护士。
“26床是出院了吗？”
护士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那小姑娘是重度肺炎，哪有那么容易好，三天前转院了。”
护士的话像冰锥，扎得他心口生疼。
他慌忙掏出手机拨打陆舒涵的电话，听筒里传来的却只有一遍遍忙音。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叶楠的病房。
拿了手提包和外套就准备离开。
叶楠见他脸色不对，立刻换上委屈的表情。
“序哥，你就这么走了我怎么办~我还饿着肚子呢~”
陈序只觉得烦躁，回头看向她时，难听的话终究是没说出口。
“你好好养病，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驱车回家，推开门的瞬间，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他看见玄关处放着的取暖费催缴单。
猛地想起陆舒涵出差前就嘱咐过他。
供热期快到了，记得去物业那里交一下取暖费。
他却拖到了现在。
走到客厅，他发现整个家空了一半。
陆舒涵和念念的东西都不见了。
只有茶几上摆放着一份已经打印好的离婚协议书。
翻到最后一页，陆舒涵三个字清晰地签署。
他想起几天前的深夜，他赌气地给陆舒涵发去离婚协议。
笃定地认为她会像以前一样，主动低头认错。
他从未想过，她真的会签。
恐慌如潮水般淹没了他。
他手忙脚乱再次拨打陆舒涵的电话。
这一次电话竟然接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