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川放下阿青，朝我走过来。
他一把夺过太后的懿旨。
“我倒要看看，你又跟太后求得什么毒计！”
说完，萧明川看到懿旨上面的字。
他僵住，满身怒意。
阿青以为是什么罪大恶极的招数，生怕萧明川抵抗不住。
忙爬起来攀着萧明川胳膊看。
“自请下堂？”
“王妃娘娘你要王爷休了你？”
他们闹够了，演够了，我缓缓跪地，抬眸说：“王爷，臣妾自知罪孽深重，实在是担当不起您的王妃之位，因而向太后娘娘求了懿旨，自请下堂。”
“这厢让位，也好让阿青妹妹名正言顺嫁入王府，与王爷长相厮守。”
萧明川不开心，他心里窝火。
莫名其妙地觉得周月茶又在耍诡计。
心口还有点痛。
我却没力气分析萧明川的异样。
冬雪泡浸骨头，我晕厥过去。
再睁开眼睛，我回到王府。
萧明川居高临下地盯着我。
“无论你耍什么阴谋诡计，本王都不会为你动容，也不会相信你的无辜大度。”
“但本王也并非无情之人，你若能好好操持小世子满月宴，日后真心对待小世子，以小世子为尊，本王也能给你两分体面。”
闻言我笑笑说：“王爷，您给的体面我不稀罕。”
我早已有了带孩子离开的退路。
何须向你卑微求宠。
萧明川大为光火，怒瞪我。
转身踢倒花瓶。
伴随噼里啪啦的声响他放狠话说：“日后就算你求着本王亲近一二，本王我也绝不会多看你一眼。”
萧明川砸门离开。
不多时，阿青带着几个丫鬟走进来。
“王妃，噢，现在是下堂妇周月茶了。”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既然不是王妃了，就没资格住在主院。”
随后，那些下人开始朝外扔我的东西。
嬷嬷慌里慌张地阻拦，却被狠狠推倒。
“一个老妈子也敢拦我们王妃？”阿青的贴身侍女恶狠狠说。
我走过去拉起嬷嬷，低声说：“身外之物，随她们去。”
“可，那桩桩件件，都是王妃一点点置办的。”
嬷嬷心疼道。阿青闻言咯咯笑说：“哎呀，难怪王爷让我清理干净，不然晦气。”
“也是，有你这样的王妃，王爷从未高兴过，因而毫不在意。”
晦气？
毫不在意？
前世，被丢进斗兽场，孩子被猛虎撕咬。
我哭得泪流满面恳求。
萧明川也是一句晦气。
还说，此生他唯一在乎的人只有阿青。
我无足轻重。
阿青野心不小，她走过来，狠狠拽下我耳坠。
“王妃规格的珍珠耳坠，你恐怕不佩戴！”
她扯烂我的耳朵，鲜血滴落肩膀。
我拉着嬷嬷，两人一瘸一拐往外走。
过去，我与萧明川在这个房间的欢声笑语。
在如今的一片狼藉的映衬下，无比可笑。
又下雪了。
我跟嬷嬷一人抱住一个孩子，小心藏在怀里，尽力弓腰遮挡雪花。
只是走得再小心，孩子衣襟还是被雪水浸透。
阿青将我们撵到最破烂的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