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12月底的林山高中,冷得人鼻子都能冻成冰棱子,但校园里的“火药味”却比食堂的红烧肉还浓——转校生和本校生的小摩擦,像春天的野草似的,偷偷冒了头。

这天下午课后,操场篮球场上,两拨人正剑拔弩张。赵虎领着体育班的几个男生,双手叉腰站在篮下;对面,孙浩带着三个转校生,也是一脸不服气,手里的篮球被捏得“嘎吱”响。

“凭什么你们一直占着球场?”孙浩梗着脖子,校服拉链拉得老高,“我们转校生就不能打会儿球了?县一中的球场都按表排时段,哪像这儿,跟抢地盘的小混混似的!”

赵虎挑眉,黝黑的脸绷得紧紧的:“抢地盘?这球场的土是我们体育班天天早起平的,杂草是我们拔的,连篮筐都是我们找人修的。你刚来三天,就想插队?有本事比一场,输的一边凉快去!”

“比就比!”孙浩把球往地上一砸,“3v3,输的我认!”

“别啊别啊!”李小明从人群里钻出来,手里还攥着半块橘子,“打架多没意思,要比就比点有技术含量的!比如……输的一方请喝橘子汽水,还要写500字检讨!”

孙浩瞥了他一眼:“写检讨?我才不写!”

“哎,你别激动!”李小明摆手,“这检讨有讲究,得夸对方!比如输的人要写‘赵虎同学跑起来比风还快,我望尘莫及’,或者‘孙浩同学投篮姿势帅炸,我甘拜下风’——怎么样,刺激吧?”

“这叫什么检讨?这叫捧杀!”赵虎忍不住笑了,“不过我同意!输了就认,夸人也不丢人!”

孙浩犹豫了一下,觉得这比单纯输球有面子,点头答应:“行!就这么定!”

两拨人刚要开场,王豪叼着根棒棒糖,慢悠悠地晃了过来,身后还跟着李建国,手里拎着个保温杯。“哟,这是要上演‘林山灌篮高手’啊?”王豪嚼着糖,笑眯眯地说,“怎么不叫我当裁判?我吹哨可公正了,上次吹张猛犯规,他愣是没敢反驳。”

张猛正好路过,闻言喊了一嗓子:“校长!那是我让着你!”

“是吗?”王豪挑眉,“那下次操场罚跑十圈,我可不让着你。”

张猛立刻闭嘴,溜了。

球场边的学生们笑得直拍大腿,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缓和了不少。

“校长,我们比3v3,输的请汽水、写夸人检讨!”赵虎大声说。

“这个规矩好!”王豪点头,“再加一条,赢的一方,要给输的一方补一节‘特长课’——比如你们体育班赢了,就教孙浩他们怎么平球场;孙浩他们赢了,就教你们县一中的‘球场规矩’。怎么样?既分输赢,又学东西,还不结仇。”

“行!”两拨人异口同声地答应。

比赛开始,场面那叫一个热闹——赵虎跑起来像小马达,孙浩投篮准头不错,李小明在旁边瞎嚷嚷,一会儿喊“赵虎传球”,一会儿喊“孙浩加油”,活像个两边倒的“叛徒”。最后,体育班以两分险胜,孙浩虽然不服气,但还是认了。

“愿赌服输!”孙浩抹了把汗,“汽水我请,检讨我写!”

“这就对了!”王豪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你们都厉害,赵虎体力好,你投篮准,要是联手,以后打县一中的球队,保管赢!”

孙浩眼睛一亮:“真能赢县一中?”

“那当然!”赵虎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一起练,下次咱俩搭档!”

一场冲突,就这么在汽水和“夸人检讨”里化解了。孙浩写的检讨,把赵虎夸得“跑起来比食堂大妈抢打折鸡蛋还快”,赵虎看了笑得直咧嘴,还主动教孙浩怎么调整投篮姿势。

解决完冲突,王豪立刻召集全校师生,宣布了另一件大事:“元旦汇演!必须办得比县一中还精彩!县一中的汇演是‘官方春晚’,我们就搞‘林山逆袭搞笑盛典’,要让全县都知道,我们林山高中不仅成绩好,搞节目也能火!”

“哇!元旦汇演!”学生们瞬间炸了锅,比得知食堂加鸡腿还兴奋。

“校长,我们体育班要搞灌篮表演!”赵虎举手。

“太普通了!”李小明立刻反驳,“不如搞个‘运动串烧+数学公式操’!我们边跑边喊‘勾股定理a²+b²=c²’,边投篮边喊‘抛物线y=ax²+bx+c’,又锻炼身体又记知识点!”

张猛眼睛一亮:“这个好!既体现体育特色,又结合学习,校长肯定喜欢!”

王豪笑着点头:“就按李小明说的来!张猛,你负责编排,要是搞砸了,罚你给全校师生表演‘袋鼠跳绕操场十圈’。”

美术班这边,刘斌愁眉苦脸:“我们美术班能搞啥?总不能现场画静物吧?太无聊了。”

陈雅小声说:“我想搞现场涂鸦,画我们林山高中的逆袭故事,从破校门到新操场,从倒数第一到全县前十。”

周婷婷突然举手,声音不大但很坚定:“我有个想法!我们可以加光影秀,用手电筒照在涂鸦上,不同角度能看出不同的图案,比如照左边是鸡腿,照右边是成绩单!”

“这个创意绝了!”刘斌拍了拍手,“周婷婷,你太厉害了!就这么定,你和陈雅负责设计!”

音乐班更是热闹,张敏拿着乐谱,一脸纠结:“我们唱首经典老歌吧,比如《送别》。”

“不行不行!”林晓立刻反对,“太老气了!我们要唱流行歌,还要改编!比如把《孤勇者》改成《林山逆袭者》,歌词我都想好了:‘爱你土场跑的风,爱你刷题的模样,爱你鸡腿啃得香,不肯输一场……’”

“好!这个好!”转校生里有个叫王乐乐的女生,以前在县一中合唱团待过,立刻附和,“我可以编和声,再加上周婷婷他们美术班的光影,肯定火!”

王豪听得乐开了花:“就这么定!音乐班和美术班合作,搞‘光影涂鸦+逆袭主题曲’!谁要是偷懒,就罚他给食堂洗一个月的碗!”

接下来的半个月,林山高中彻底变成了“大型排练现场”。操场上,体育班的学生边跑边喊数学公式,张猛在旁边吼:“喊整齐点!别跟没吃饭似的!李小明,你又顺拐了!”

美术教室,陈雅和周婷婷趴在地上画涂鸦,颜料沾了一身,活像两只小花猫。“这里要画个大鸡腿,”周婷婷笑着说,“代表我们食堂的伙食越来越好。”

音乐教室,林晓和王乐乐领着大家练《林山逆袭者》,唱到“谁说土场子里的不算英雄”时,全班都站起来,吼得震耳欲聋。

转校生们彻底融入了进来:孙浩跟着体育班练公式操,虽然动作僵硬,但喊得最卖力;周婷婷成了美术班的“光影总监”,连刘斌都听她的;王乐乐则成了音乐班的“和声担当”,和林晓配合得默契十足。

元旦当天,林山高中被装点得喜气洋洋——红灯笼挂满了教学楼,操场边的梧桐树上缠满了彩灯,连食堂的窗户上都贴满了学生们画的搞笑窗花,比如“校长啃鸡腿”“张猛摔屁股墩”。

县教育局的领导、各个学校的校长(包括赵天雷),还有学生家长,都被邀请来观看汇演。赵天雷一进门,就被满校园的“土味喜庆”惊到了,撇着嘴对身边的老师说:“这也太不正规了,跟赶庙会似的。”

汇演在李小明的“数学魔术开场白”中开始。李小明穿着一身滑稽的西装,手里拿着个计算器:“各位领导、老师、同学,我给大家表演个魔术——随便说个数字,我能算出你下次考试的分数!”

有个家长喊“88”,李小明按了两下计算器,大声说:“结果是100!因为在林山高中,努力就能逆袭!”

全场哄堂大笑,气氛瞬间被点燃。

第一个节目是体育班的《运动公式操》。赵虎领着大家,先跑了一段100米冲刺,接着是篮球串烧,投篮、传球、扣篮,动作干净利落。最精彩的是公式操环节,学生们排成整齐的队列,边做动作边喊:“勾股定理!a²+b²=c²!”“抛物线!y=ax²+bx+c!”孙浩站在最前排,动作标准,喊得最响亮,赢得了满堂喝彩。

赵天雷坐在台下,脸色有点难看——他没想到,体育班能把节目搞得这么有创意。

接下来是美术班和音乐班的合作节目《光影逆袭秀》。舞台上,陈雅和周婷婷现场涂鸦,不到十分钟,一幅“林山逆袭图”就完成了。林晓领着音乐班,唱起了改编的《林山逆袭者》,歌声刚起,周婷婷就拿起手电筒,照在涂鸦上。

灯光一变,涂鸦上的破校门变成了新校门,倒数第一的成绩单变成了全县第九的锦旗,最后,灯光汇聚,出现了一行大字:“林山高中,未来可期!”

全场瞬间安静,紧接着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家长们纷纷拿出手机拍照,教育局的张局长忍不住点头:“这个节目,比县一中的好看多了!有创意,有温度!”

最后一个节目,是全体师生大合唱——改编版《难忘今宵》,歌词被王豪改成了“难忘今宵,鸡腿管够,明年联考,冲进前五……”,唱到最后,学生们还举起了手里的道具:体育班举着写有数学公式的牌子,美术班举着涂鸦画板,音乐班举着乐谱,转校生和本校生手拉手,笑得格外灿烂。

汇演结束后,所有观众都围了上来,称赞节目精彩。有个家长把《林山逆袭者》的视频发到了抖音上,配文:“林山高中的元旦汇演,比春晚还接地气!谁说土场子里的孩子不算英雄?”

没想到,视频一夜爆火!不到24小时,播放量就破了10万,评论区全是好评:“这歌词太戳心了!”“我家孩子就在林山高中,现在越来越自信了!”“求完整版歌曲!我要给我家娃当起床铃!”

县一中的元旦汇演视频,播放量还不到1万,对比之下,赵天雷气得晚饭都没吃,对着手下的老师吼:“明年的元旦汇演,必须超过林山高中!不然你们都给我写检讨!”

而林山高中,彻底成了县里的“网红学校”。第二天,就有其他学校的老师来取经,甚至有家长打电话,想把孩子转来林山高中。

王豪正忙着接待来访的老师,脑子里的“神秘顾问”突然冒了出来,还是熟悉的奖励提示:【检测到宿主成功化解转校生矛盾、举办特色元旦汇演并引爆县域热度,成效超预期,评级卓越!奖励发放:教学专项经费15万元,“校园网红推广套装”(含专业摄影设备、音响升级包),“师生凝聚力勋章”(佩戴后可小幅提升集体协作效率,非物理道具,精神buff)。】

王豪心里一喜,15万正好能给艺术班买新设备,摄影设备能记录更多校园趣事,简直是及时雨!

他走到操场,看到学生们正围着孙浩和赵虎,让他们表演“公式灌篮”;美术教室,周婷婷和陈雅正在给涂鸦补色;音乐教室,林晓和王乐乐正在教大家唱《林山逆袭者》,连李建国都跟着哼唱:“爱你土场跑的风……”

转校生们脸上再也没有了刚来时候的抵触,眼里满是归属感。孙浩看到王豪,主动跑过来,挠了挠头:“校长,谢谢你。我现在觉得,林山高中比县一中好太多了,这里的人都很有意思,也没人看不起我。”

“这就对了!”王豪拍了拍他的肩膀,“在林山高中,没有转校生和本校生之分,只有想逆袭、想变好的林山人!”

李小明凑过来,得意地说:“校长,我们火了!抖音上全是我们的视频,还有人说要给我们写歌呢!”

“那可不!”王豪笑着说,“以后我们不仅要成绩好,还要搞更多有意思的事,让林山高中,成为全县、全市,甚至全省的榜样!”

夕阳西下,彩灯亮起,林山高中的校园里,歌声、笑声、打闹声交织在一起,比任何交响乐都动听。王豪知道,转校生的融入,元旦汇演的爆火,只是逆袭路上的又一个里程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