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更新时间:2025-11-10 22:06:29

第11章

车里烟雾缭绕,吕安坐在驾驶座上,指尖的香烟烧到了尽头,烫的她猛地缩回手,烟灰落在皮质座椅上,她烦躁的低咒一声,抓起几张纸巾擦掉。

这几天学校的流言蜚语她不是听不见。

自从夏郁离那个没骨气的公开道歉后,事情就像吃了泻药一样失控。

她曾经欺辱周月的旧事被一件件扒出,新闻如同燎原之火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吕家股市连续三天大跌,她爸没少指着她的鼻子咆哮,“养你不如养条狗!狗还能看家,你只会败家!”

想起这几天她遭受的屈辱,吕安捏着方向盘的指尖逐渐泛白。

吕然那个废物,要不是他非要死缠烂打和周月谈恋爱,事情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

“周月......”

这个女人,死了也要给她惹这么大的麻烦。

“安姐,查到了。”副驾驶座的一个女生小心翼翼递过来一份打印纸,“周星在家的这几天,监控显示她只是去了疗养院”

“谅她也不敢”吕安接过纸扫了两眼,嘴角勾起抹冷笑,她把纸揉成一团扔到后座。

周星这小杂种还没本事翻起浪来。

她悬了好几天的心这才放下来。

*

明砚希是被季锦送回家的,季锦在这路上又再三叮嘱她不要忘了宴会的事情,听的她耳朵都要生茧。

回到家时,顾昀深正在客厅不知道和谁打着电话,他背对着门口,身形挺得笔直。

明砚希纳闷他好歹是一个大学生,一天天的不去上学,怎么这么多电话要打。

听到玄关传来的动静,顾昀深迅速结束了通话,他转过身,一看来人是明砚希。

他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去哪了?再晚点回来,大门都要给你焊死了。”

“出去转了转,考察了一下帝京的夜间经济。”

明砚希脱掉了鞋,把自己和包往沙发上一扔。

她舒服的叹了口气,随即想起了正事:

“下周柏家宴会,爸跟你说了吗?”

“说了”顾昀深走到饮水机旁接水,他状似无意道,“听说那个池璟阳也要去。”

明砚希睡意瞬间清醒了大半。

顾昀深把水杯递给她,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带着审视的意味,“你最近安生点,最近爷爷在查账目。”

明砚希端着水杯往沙发上一瘫。

沙发上的手机“叮”的响起消息提醒音,明砚希拿起一看,是沈清佳的。

【佳饺:陆明暄叫我们两个去那家新开的酒吧,你去不去。】

明砚希本来不想去,但划开屏幕时,首页恰好给她推送了一条新动态。

明砚希点进去一看,是吕然的帖子,帖子是一小时前发的,定位就是沈清佳说的那家酒吧,配文还挺中二:“今晚不醉不归,谁怂谁是孙子。”

帖子下面有几条评论,都是些狐朋狗友的附和。

明砚希盯着那条定位看了三秒,忽地弯起了嘴角。

她把原来打好的“不去,累”删除,换成了个“好”

*

迷迭酒吧。

驻唱歌手刚唱完一首缠绵悱恻的情歌。

舞池里的年轻男女跟着震耳欲聋的音乐疯狂扭动着身体,酒吧里的低音炮鼓点震得人胸腔发麻,灯光打上了几分暧昧。

明砚希穿过喧嚣的人群赶到时,隔着老远就看到沈清佳趴在吧台和酒保比划着什么。

沈清佳把喝完的空酒瓶往吧台上一墩,指着前面驻唱歌手指指点点道,“哥们,你说这人嗓子是被驴舔过吗?唱的我家狗都想跳河。”

酒保脸上挂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心里暗自叫苦不迭:也不知道是哪位千金小姐醉的一塌糊涂,刚才拉着他的手非要给他献唱一曲,这不可倒好,这位唱完,狗是不想跳河了,他想跳河。

你们有钱人的快乐非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吗?

明砚希走近时,看到她这喝的酩酊大醉、眼神迷离的样子眉头立刻拧了起来。

她毫不客气的伸手拍了拍沈清佳的脸颊,试图让她清醒一点。

明砚希一边拍一边嫌弃道:“就你这酒量喝水都醉,还学人家品什么红酒?”

酒保在一旁默默点头,深以为然。

他感觉有钱人脑子可能都有病。

酒的味道对于他们来说不重要,只要瓶子够贵,价格牌上数字够长,就算是喝马尿他们都能品出玉液琼浆的味道。

陆明暄从楼上下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

沈清佳烂醉如泥的趴在吧台,明砚希在狂扇她巴掌。

他嘴角控制不住的抽了抽,这是什么新型的s m吗?

他走过去拉住明砚希的手,无奈的叹了口气,“不是?你要是有私人恩怨,咱也不急于一时。”

明砚希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找了一个高脚凳坐下“她再喝下去,明天头条就是沈氏大小姐深夜买醉,酒吧失态,疑似为情所伤。’”

陆明暄失笑,他从托盘里递给了她一杯度数适中的龙舌兰,“尝尝,这家招牌。”

明砚希接过浅浅抿了一口,她不动声色打量着酒吧内部的设计,"这家酒吧新开的,格调倒是不错,你怎么找到的?"

“朋友推荐。”

他话音刚落。

这时舞池旁边那个被半高沙发围起来的卡座区域,突然传来一阵争执声。

一个穿着酒吧制服、端着托盘的女服务员惊慌失措的站在原地。

那边围坐在一群人中心的男人,从沙发上猛地跳起来,他指着自己胸 前一 大片深色的酒渍,暴跳如雷的骂道,“你他妈不长眼啊?知道老 子这件衣服多少钱吗?把你卖了都赔不起一个袖子。”

周围围坐的男女爆发一阵哄笑。

“吕然又在磨人”陆明暄手掐着高脚杯,晃动着里面的液体,听到吕然的话,他嗤笑了一声,“老套路了,故意等小姑娘端着酒过来时伸腿绊一下,或者不经意撞上去,不是让人赔天价,就是逼着人家跟他‘私了’。”

他轻啧一声,微微倾身靠近明砚希的耳朵,用只有他们两个听到的声音讥讽道,“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玩意儿是金子镶钻做的。”

卡座那边,吕然指着自己的衣服唾沫横飞,“看清楚!我这衣服整个联邦就三件,你是准备把老 子衣服舔干净还是叫你爹妈提着棺材本来见我?”

“我......我赔你就是了。”女生强忍着恐惧,声音带着哭腔,试图跟他讲理,“我送你去干洗!多少钱我都赔!”

“你赔?”吕然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跟周围一群人交换了一个戏谑的眼神,哄笑声更大了。

他旁边的头发跟调色盘似的小弟立刻搭腔:

“赔?妹妹,这衣服两百万,把你全家卖了看够不够零头?啧,别费那个劲儿了。”他用猥琐的目光上下打量女服务员清秀的脸蛋和制服下的身材,

“这样吧,我们吕少向来大方,你今儿晚上好好陪他,把他伺候舒服了,这事儿啊,一笔勾销!怎么样?”

他故意拉长调子,引得周围又是一阵心照不宣的哄笑声和口哨声。

"哈哈哈,就是啊妹妹,你值几个钱啊"

"吕少大方,要我说你现在就答应吧,春宵苦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