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错到底
捏住下巴的手,绕到她后颈,用力按着人按到怀里。
另一只手也没消停。
挑开她大衣外套的边沿,往里衣探了探。
摩挲过腰间时,祁眠浑身一僵,瑟缩了一下,想躲,却被他箍在后颈的力道死死钉在原地。
连周遭空气都带着他身上冷冽的烟草味,混杂着荒漠夜晚特有的干燥沉郁,蛮横侵占着她所有感官。
她突然想哭。
抽吸了下鼻子,又嘀哩咕噜暗骂一句,双手却几乎要抵挡不住这一诱引,握住他腰。
“接电话先,大小姐。”带着彼此温度的手机屏幕贴在她耳朵,“你男友在找你。”
说完不等她反应,陆承枭划了接通键。
竖起一根手指,指腹圆润,指纹斗旋漂亮,放在唇边,做了个手势,“嘘。”
祁眠眼色尚未恢复清明,就恼羞成怒,上手狠狠掐了一把他腰子。
“啊嘶…”
“你在哪?”
顾一彦的声音和男人不躲不闪,结结实实挨那么一下的闷哼重叠。
“在......”
祁眠头脑发懵,舌头打捋。
回答不了。
脑海中却冒出一句:在欢愉之际,一错到底。
对上一双赏心悦目但又面目可憎的脸,她迅速调整了下状态。
“…在看篝火。”
“是这样,听我讲。”顾一彦语速很急,“我导突然给我个电话,说我项目报告数据有问题,你也知道,这一次出门我没跟他报备,他临时找人找不到的话,我怕......”
“回。”
“什么?”
电话另一头顿了下。
“现在就走,十分钟后下楼,我在一楼大厅等你。”
祁眠恰好也没了伤 春悲秋的心情。
青甘大环线的旅程刚开始就结束,她自己也分不清,是沙漠翻车后的历险治好了她的文青梦,还是在这里见到了混不吝陆承枭,打消了对他的缅怀和念想。
兴许就像玩伴吐槽的那样,纯纯闲的。
是啊,要不是太闲,怎么会千里迢迢来这里上演绝命跋涉。
白天那条沙路好长,走得她脚好酸,找不到路的心情也好着急。她确实想回家了,想念潮汐上涌,想念海天一线贯日,也想躺在家里的床。
酒店里单人床睡得好冰冷,邻床的小学弟还会打鼾。不像陆承枭,睡个觉都是安安静静,紧绷得像个假人。
她偶有几次起了玩心,掌心隔着透薄柔滑的睡衣,贴向他心脏。借着入室的月光见他在沉睡中缓缓凝住了眉。
她当时就在想,怎么会有人连睡个觉都帅得一塌糊涂,呼吸都带着克制的韵律。可偏又是这样的一个人,情动时会失控地叫她把手放在头上,随意用力扯他头发,扯疼了也无所谓。
硬挺茂密的发丝总刺着她娇嫩的掌心,他却一点都不觉抱歉,用一句“越疼越带感”敷衍而过。
去他的荒谬发言。
要不是看在他帅,长在审美上,日常接触也如人夫般光风霁月,斯文克制,祁眠心想,她才不会纵容他在床上方寸之地的放肆。
“唰啦——”车门打开。
顾一彦看到商务车厢最后一排,又坐着白天的救命恩人。
油然生出一丝同在异乡为异客的熟稔感。
“兄弟,好巧。你也要顺路去机场?”
“嗯。”
陆承枭弯着腰起身,友善地接过他手边的行李,放在了前排。
顾一彦以为他是让座,道谢的话正要准备说,结果被擅作主张,安排坐在前面。
人一下子愣住。
“我女朋友还在后面。”
陆承枭故意曲解他话外之意,指着后排宽敞的空间,“不担心,后排还有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