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相由心生,即一个人的个性,心思与作为,会通过面部特征表现出来。
做官的也有官相。
官相算命,在古代就是一份热门职业,和现在考公差不多。
相士门前经常是“朝野归凑,人物常满”,经过历朝历代的发展,已成为一门严肃的生命信息科学。
周鸿程的爷爷便是做相官算命的,一辈子住在乡下,却有络绎不绝的大人物开着小车来找爷爷算命。
小时候周鸿程喜欢缠着爷爷讲述汉高祖刘邦的故事,刘邦一把年纪喜欢吹牛,没钱也去蹭吃蹭喝是个流氓作风,可却被面相看中了是“贵不可言”的人物,后来他果真一成霸业。
还有朱元璋虽长得奇丑无比,可脸上的面相传递出坚韧不拔的意志和野心勃勃,他成为跨越阶级最多层的皇帝。
周鸿程初中以前生活在乡下,耳濡目染学到不少识人观察之术。
爷爷看他天庭饱满,中庭丰满,从小就鼓励周鸿程读书,去大城市读书,学而优则仕,将来必能富贵荣显。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少小须勤学唯有读书高。”爷爷教导鸿程,要把文章学好,以后是做大官的运。
父母总是嗤之以鼻,老子都没做成,小子能成功吗?
爷爷批评说,周鸿程的父亲额头低窄,是愚钝且脾气暴躁的面向,不适合入仕。
果不其然,他父母读书不行只读了个大专,在月城小县城开了一家小超市,勉强能过生活。
但神奇的是,周鸿程学习起来是轻松加愉快,不上任何补习班,也不熬夜锥刺股,天赋异禀,一路过关斩将考上了月城市最好的名牌大学。
然后又保研研究生,法学王牌专业,一只脚就已经跨进了公家饭大门内。
研三,周鸿程参加定向选调生考试,又是笔试第一名蟾宫折桂。
接下来就是一个月面试准备的时间,这中间发生了一生了一件插曲。
月城某小宾馆内。
微喘凌乱的呼吸,窸窸窣窣脱衣服的杂音,笨拙又粗鲁的动作声,交汇成为激情的乐章,已然上演到了高潮阶段。
女人卖力地媚动,比任何一次都要热情,亲吻着男人饱满的额头、方正的脸、以及坚挺的下巴,以及往下八块腹肌。
“林琳你怎么变了?”周鸿程有些惊奇,目光流连于女人白皙水嫩的皮肤,一张尖下巴美人脸,杏眉纤长,鼻子挺拔,唇部秀美,一对椒乳盈盈在握。
绝佳的美人坯子,月城x大的校花。
女人并不言语,只是用激情引诱,而春宵苦短……
春情缱绻过后,林琳靠在周鸿程肩膀上,眼泪汪汪地说:“鸿程,我们做完这次就要分手了!”
“啊?为何?”周鸿程猝不及防。
他无法接受的是,为什么要和他云雨之后说,不一开始就开门见山,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分手p?
女人眼泪汪汪:“我父母不同意我们在一起,说你的出身、未来的工作都配不上我,虽说很有可能成为选调生,但选调生要下放到基层去锻炼几年,几年过后你能不能回来到月城也不知道,毕竟你里面每一个亲戚是做官的……”
林琳的意思,周鸿程完全明白了,说白了就是嫌弃他家没背景和关系,以后大概率只能做个基层科员。
怪不得上次去林琳家里吃饭,他爸妈旁敲侧击地询问周鸿程家族关系,恨不得把祖宗十八代的关系都给挖掘出来。
“朝中有人好做官,你呀只怕是难了。”林琳的爸爸摇头说。
她爸爸是月城市局老干局的闲职人员,一辈子都是个官迷,自己是边缘局的就发誓要女儿考上核心局。
林琳一一考上市直单位组织部门,就要求林琳分手找更好的,天涯何处无芳草。
何必单恋一只基层狗?
周扬记得,她爸爸天庭凹陷,容易思维不清晰。
官禄宫受损,这种人做官有牢狱之灾。
迫于礼貌,周扬当时憋住了没说,况且当时说了爷爷是算官相的,他爸爸还大肆批评这是封建迷信的骗子。
他爸妈开超市的怎么了,好歹也是奉公守法、勤勤恳恳的纳税人。
林琳父母都是体制内的,难免自视甚高,不想给这样的家庭结亲。
现在周扬不得不说了:“林琳,你已经是25岁的成年人,应该由自己独立思考后得到判断,你爸爸说话也不是百分之百正确的,他有可能会犯下政治错误,还有可能坐牢……”
“够了,我不想听你说我爸爸的坏话。”林琳已经穿好胸衣,表情冷酷:“父母不祝福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我们工作地点不一样,以后交往也很辛苦,而且我们从象牙塔走入社会,看事情是要现实一点了,不能因儿女私情任性为之。”
原来她早已经做好了决定,今天叫周鸿程来就是做一声通知。
五年的感情,说短就断,女人无情起来,何尝不是无心?
“那为什么要叫我来这种地方并且和我干这种事……”
女人笑了笑说:“你就当是补偿也好,弥补也好,反正以后见我过得好就来纠缠了,我们不差不欠,就此别过。”
女人干净利落地走了。
留下周鸿程空荡荡在风中飘摇的蜘蛛网的心。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要去面试,否则说不定一辈子都在基层,那么大学也并没有帮助他改变命运。
浑浑噩噩几天后,周鸿程坐车去了乡下散心。
乡下风景独自美,绿油油的油菜花满山遍野盛开着,湖水澄澈绿得如一块翡翠的玉。
乡下爷爷的大院是一栋红色砖头围成的古宅,四周种满了绿色的大榕树,充满了绿意,花红柳绿,莺歌燕啼。
山水最能治愈失恋人的心,可周鸿程并不开心,他被女人骗了感情还被骗了身子。
爷爷正在院子里喂一只家养的孔雀,见周鸿程垂头丧气回来。
望了一眼便说:“失恋了?”
周鸿程惊奇道:“爷爷怎么知道,我和林琳分手了,她嫌弃我家没前途,我可能要去基层工作,配不上她。”
爷爷放下手里的饲料,面露喜色,忽而哈哈大笑三声,笑得十分狂野和张扬。
“分了好,是大喜事,值得庆祝,走咱们爷俩去吃顿好的。”
周鸿程大为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