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去不去,白县长可没那么想整日见到政敌。
回到办公室,陈秘书将周鸿程被金主任赶走的事悉数说了出来。
“他是为白县长而走的……”
“受了很大的委屈……”
“他也没给金家人低头……”
陈萱一五一十全部都说了,让白县长做到心中有数。
县长职位给了她更大的权力,她身上气质更加强大,表情也更威严。
“我还没正式离开县政府,这些人就迫不及待想弄我手下的人,去把金主任叫来。”
“好的。”陈秘书微微弯腰。
金主任被cue到,立刻诚惶诚恐地来了,带着一脸殷勤地笑:"白……白县长。"
眼前的白县长已经是货真价实的县长,完成了副处级领导到正处级的转变,虽然只是一级,却是阶级性的跨升,在官场的人都知道,副科到正科,副处到正处是普通人最难跨越的,一旦跨过去,就是某种意义的“人物”了。
“金主任,我不在这几天,你干了不少事啊,不过我得问问你,周鸿程要被你开除的事,是犯了什么不可原谅的错误吗?”白县长每个字的尾音拖得老长了,眼神微微上抬瞥了一眼。
不怒自威的气势,把金主任吓得颤抖,舌头有些打结了。
他好不容易理清了思绪:“领导,白县长……是周鸿程试用期间擅离职守,打架生事,弄得形象十分不好,我出面批评了他,叫他回家反省,至于开除的事……
“行了。”白县已经丧失了所有的耐心听他说话,将手一摆说:“既然人是你得罪的,你亲自请他回来上班吧,秘书综合一科需要像周鸿程这种人才,不仅是他的业务水平,还在于他对上级忠诚。”
“是,可上级批评下级不叫得罪。”金主任心里明显不太服,还没来由地顶了一句。
他可没发现周鸿程有什么个人能力,莫非是白县长见这小子长得英俊潇洒、一表人才,想要收下作小白脸。
“那我当众批评你,也不算了。”白县长脸阴沉着,狠狠剜了金主任一眼。
金主任退后说:“不敢,不敢,可他的位置已经被人顶了,有人在工作了。”
原来周鸿程走那两天,金主任便把自己表弟安插到秘书科来了,这边最接近领导,是核心位置,有大把机会可以表现,等获得领导青睐后。
表弟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成为正式的。
这就是有关系和无背景的区别了,有一百种方式可操纵。
“叫什么名字?”
“叫金池。”
白宏丽如今听到金姓,就很反感,瞬间就理解了金主任安插自己人在身边,把手里的茶水往桌子上一放。
举起两根手指。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让金池安插在别处,叫周鸿程进来。”
“二。”
“叫周鸿程坐你的位置,你出去。”
金主任不知道怎么拖着沉重的步伐,去自己办公室里打这通电话,心情压抑暴怒着给周鸿程打电话,结果是他家人接的,没好气地说:“叫周鸿程明天来上班。”
“哦哦,好的 ,谢谢你了。”
金主任挂掉电话筒,暴怒地捶打了下桌面,又叫金池进来,暂时要把他安排到其他科室去工作。
金池不明所以,但当表哥解释清楚后,暴怒吼叫道:“表哥,那个周鸿程家里就是个开超市的,毫无背景,你不能把我的位置就这么拱手送人!”
金主任:“吼个屁呀!”
“他现在有个最硬的后台就是白县长,我能大过县长吗,反正她现在说啥就是啥,黄书记都要让她三分。”
“白县长和她什么关系,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他们是亲戚关系。”在金池认知中,似乎亲戚关系都是拉帮结对的。
实际上,在官场上有相同的政治见解才是同一类人,他们捆绑得更加紧密的是政治观念和利益,打个简单的比喻,就算是亲如父母一旦是出现发生利益分歧,也会反目成仇,几十年的养育恩情顷刻之前化为乌有也是有的。
虽然事后人们会觉得是失去了理智,导致冲动。
但实际上是人们本能反应要保护自己,其实在生活中,出现矛盾纠纷最多的就还是亲戚朋友,我们是不会与陌生人产生剧烈冲突的,那种很少很少,除非是在一些喜欢冲动的人群中,有些人为了地铁座位那、排队秩序大打出手的也有。
那另外一种就是职场和官场上啦,官场的每一次位置升迁和平调,都是一次资源的置换。
有人得到更好的发展机会,就势必有人不能上位,一将功成,白县长成为政府一把手的背后,也暗藏着许多腥风血雨。
“我不服,我要找我爸。”金池沉不住气说。
金池的爸爸虽然是市宣传部的副部长,有一定人脉和资源,但总体来说,从他爸这代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
论实权,他还不如县委里的金副书记,能参与全县重大事务和领导。
他们虽同姓同宗也沾点亲,但并不是三代内的血亲,指望金书记估计也帮不上忙。
金主任比金池年长几岁,也是其中混的老油子,劝诫他说:“你这次找谁都没用,那白县长的位置是李文韬指定的,李书记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你省省吧,不过调你去其他部门去倒也可,财政局和组织部都是很有潜力的部门。”
金池这性格别的没啥,就是犟,他就跟周鸿程杠上了,他不信自己拼不过这选调生第一名,就要和他在政府办拼拼刺刀,有时候想起他占有了林琳的初次就有很多不满,想到这金池更加恼火。
“我哪儿也不去,就算是打杂,我也待在两办。”
当天下午,金池被调到闲职部门信息科去工作,做些无聊又不核心的工作。
风向一转变,秘书一科的态度又变了,等到周鸿程回来,发现迎接他的又是另一副阿谀奉承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