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夕温柔回应,“当然。”
我一把推开他,自己坐了上去,“我来替你。”
许知意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顾云夕还来不及说话,跳楼机已经启动,我被迅速带向高空。
地面上的人影越来越小,我心头涌起一阵酸楚。
跳楼机升到最高处时,我看见许知意对工作人员使眼色。
突然,跳楼机开始剧烈摇晃,下方传来惊恐的尖叫声。
在即将落地时,机器猛地一震。
我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意识模糊间,我听见许知意带着哭腔的声音,
“对不起云夕,我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没想到苏绒她真的……”
顾云夕温柔地哄着她,“不关你的事,是是她自己非要逞强。”
我费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入目是医院的天花板。
“醒了?”顾云夕转过身。
我想开口,却被一阵尖锐的头痛逼得倒抽冷气。
“你知不知道,”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就因为你自作主张,知意内疚得哭了整整两个小时,最后都哭晕过去了。
现在,立刻去给她道歉!”我怔怔地望着他,突然觉得可笑至极。
这就是我拼死相护的人。
“抱歉,许小姐。”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许知意的病床前,“让你担心了。”许知意立即从病床上起身,作势要来扶我。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碰到我的瞬间,她突然惊叫一声,整个人向后栽去。
“苏绒!”顾云夕暴怒地将我推开。
我的后脑重重磕在床头柜上,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再次裂开,温热的血液顺着脖子流下。
“我没有……”
“云夕,”许知意泪眼婆娑地躺在地上,“是不是在大家心里,苏绒是正牌,我才是那个插足的第三者?”
“胡说什么!”顾云夕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看向我的眼神冰冷,“她算什么?她什么都不是!”
就在这时,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从小腹传来。
我低头看见血正浸透了病号服,流淌在地板上。
“你怎么……”顾云夕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哎呀!”许知意突然夸张地捂住嘴,“苏绒你是不是……来例假了?”
她说着又突然痛呼,“云夕,我的脚踝,好痛!”
顾云夕立刻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临走时,他回头看我,声音很冷,“要是再让我看见你欺负知意……”
病房门关上的瞬间,我坠入无边的黑暗。
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我恍惚间听见护士惊恐的呼喊,
“病人大出血!快叫医生!”
我在一阵刺痛中恢复意识。
几位医生站在床边,为首的医生欲言又止,“女士,您刚才摔倒导致流产了。”
“您丈夫呢?”年轻护士忍不住插话,“病历显示,这已经是您第九次流产了,再这样下去……”
我下意识抚摸平坦的小腹,那里还残留着撕心裂肺的痛。
是啊,九次了,每一次都是因为他那句“不喜欢戴”。
“以后不会了。”
我轻声说,像是说给那个永远没有机会出生的孩子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