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你好，这里是陆军112师，正在为您转接，请问您找谁？”
“同志你好，我找周逸川周团长。”
周广生开嗓，语气有些骄傲，他表哥可是他们家族的定海神针，在陆军家属院红三代里，就他表哥最牛逼。
电话那头很快恢复，“周逸川同志请假休养身体，暂时不在军区。”
周广生满脸震惊，对于工作如痴如狂的表哥竟然请假了？
今天的太阳没从西边出来啊？
工作狂表哥都休息了，他也给自己安排个假期。
今天必须联系到表哥，告诉他一个好消息。
周逸川正在京市小汤山疗养院。
小汤山疗养院是专门服务兵团级以上将领的专属疗养院，主要用于战伤恢复，以温泉疗养为特色。
周逸川似是昏睡，泡在温泉里，脑子里无论如何也去除不了那一夜的荒唐。
周逸川被爷爷周震华勒令休息一阵子，一直等着那位姑娘给他一封信或者一通电话。
他泡了没多久，古铜色的面容有些嫣红，腰上别着军绿色毛巾毯。
健壮有力的身体皮肤严重分层，脖子往上是小麦色的皮肤，当兵的一般都是这个肤色。
脖子下面就不一样了，因为常年军装捂得很严实，周逸川脖子以下是冷白色的皮肤，只要有伤痕就很明显。
周逸川冲了澡，看了眼大腿上十分明显的抓痕，冷白皮上淡粉色的抓痕一层又一层，颜色比之前浅很多了。
他当时没有感觉疼，现在却觉得痒。
那姑娘真野，受不了的时候，就抓挠他的大腿。
正擦着头发，有人敲门。
“周同志你好，楼下有您的电话。”
周逸川一分钟内穿好衣服，快速跑步下楼，看到黑色的话筒，第一反应就是她找过来了？
周逸川心提了起来，第一句说什么好？
他微微喘气，修长的手指故作镇定地把凌乱的电话线解开，心跳声在寂静的通讯室里格外明显，
“你……现在还好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像鸭子的笑声，嘎嘎嘎，“表哥你什么时候说话这么温柔，我鸡皮疙瘩起来了，哈哈哈……”
周逸川：“……”
“我挂了。”周逸川冷声回道，心中微微失落。
“别啊，别啊表哥。我今天遇见一个可以携手终身的人。她是一个大美人，说话声音软软的，人可温柔了。比我见到任何女人都漂亮，都让我心动。”
周逸川剑眉一挑，“你个怂货跟我说这样干嘛？去追人家啊。”
“但是表哥我都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周逸川半靠在墙上，冷嗤一声，“怂包，以后出去别说是我兄弟。”
电话那头的周广生早就知道表哥周逸川是个冷性子，能跟他聊很多，算是好脾气的时候，可是男人不能被说怂，他故意气周逸川，
“算了，你一个单身汉不懂我们花季少男的心思。表哥，你就等着成为家族里最后一个结婚的人吧。”
“那可不一定。”周逸川意味深长地回道。
“什么？我没听错吧！表嫂有人选了，漂亮吗？爷爷知道吗？告诉我吧告诉我吧，好表哥。我不会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吧？”电话那头的杨广生直接炸了，甚至想直接抛下一切，从沪市飞到京市找周逸川问个清楚。
周逸川却直接挂断了电话，笑了笑，心中疑惑他为什么浪费宝贵两分钟和笨蛋表弟聊天。
他回到王府井的四合院。
这座四合院是少有的三进的院子，占地有六百平方米。
他快步走过垂花门，进入内院。
穿过浓密的竹林是一座气势恢宏的书房，古风古韵的木门被人护理得很好，只是隔着门就突然感受到里面的沉重。
“爷爷。”周逸川走了进去，跪在蒲团上。
藤编椅上的老者摸着白色的胡须，手里握着红宝书，并未回他。
周逸川：“爷爷，我的腿已经好了，我要马上回军区了，不能在你身边尽孝，孙儿倍感遗憾。”
室内沉静，好像没有人的存在。
周震华叹了口气，这孩子跟他一样，每次拿着命去拼事业。
“去吧，以后别回来了。你就把外面当家吧！”
周逸川还真走了，临走前从柜子上拿走爷爷周震华早就修好的54式手枪。
爷爷早就知道他的打算，也没想拦住他。
周震华看着孙子周逸川挺拔背影，臭小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突然就释然了。
这家伙有了媳妇，还不得让人家夜夜独守空房。
他家孙子就别祸害别人家的好姑娘了。
臭小子一个人和枪过一辈子吧！
“老首长，沪市来了一通电话。”
周震华正一肚子火，接过来电话，没好气道：“谁啊？”
“爷爷，表哥说他有对象了。你见过了吗？长得漂亮吗？”周广生小心翼翼地问，毕竟爷爷是家里的火药桶，暴脾气，是个老辣椒。
周震华吹胡子瞪眼，“漂亮太漂亮了，黑黢黢的外壳，还能把你小子一枪爆头！”
电话那头周广生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只得出来一个结论，家里长得最帅的表哥找了一个黑妹，还是个暴力狂！
呜呜，表哥好惨！
嘿嘿，他好幸福！
……
江凝霜可不知道某人等她找上门。
从知青办出来，先回家给江明月送上饭菜，还有稀释的灵泉水。
中午找老师傅捧场吃了大排面，等到傍晚乔装打扮去黑市摆摊。
黑市在郊区旧厂房里，隔着一面墙，爬过来，就能看到微弱的光。
每个人都包裹得比较严实，卖鸡蛋的，卖肉的，卖粮食的，卖成人读物的……
什么都有，形形色色的人，大多数人都在讨价还价。
江凝霜带着江梅梅一大堆衣服和鞋子，还有一些对她来说没用的东西，坐在空的位置上开摆，灯芯绒布直接铺在黄泥地上。
过了十分钟，江凝霜就卖出一些经验了。
江梅梅的衣服宽大布料多，一件衣服拆开来，手艺好的女人能改做普通人的两件衣服，做成裤衩，背心都可以。
现在是流行缝缝补补又三年的时代，一件衣服可以穿很久，所以江梅梅的衣服很抢手。
但是鞋子就难卖了，鞋码太大了，还是女鞋。
江凝霜很快作出应对，先提高衣服价格，衬衫，布拉吉裙子，裤子，棉衣，每件在原有定价基础上都提高三五块钱，搞了买一送一的活动，买衣服送鞋子。
买一送一招牌打出去，顺应了大部分人占便宜的心理，看上衣服的顾客也不讲价了，还都觉得自己占大便宜了，也不再挑刺赠品鞋子尺码大小问题。
江凝霜最后算账一共收获183块钱，还有一些布票。
一个小时卖完了，江凝霜准备收摊，去排队抢些猪肉。
“这位女同志你先别走，我看上你的衣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