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出去一趟。”姜布溪拿着锁链就往他脚上缠。
“你敢!”北承胤想抬脚踹开她,可是双脚一点力都使不上来,眼睁睁的看着她用锁链把他锁在了床脚。
“我定要砍了你个毒妇的脑袋!”
姜布溪拍了拍手站起来,“这人就跟牛一样,不拴住就得跑。”
“两年前,我那短命相公为了娶我,把家里唯一的牛卖了,这条牛链子就一直空,今天正好派上了用场。”
“我要杀了你!”北承胤如同暴怒的猛兽,朝姜布溪扑去,却被她一脚踹在了肩膀上,重伤虚弱的身体倒在地上。
姜布溪把桌上的粥端来,放到了他的面前,却被北承胤甩袖打翻了。
米粥散了一地。
“行,不吃就饿着吧。”姜布溪出了房间,把房门也锁上了。
不锁她可不放心。
毕竟北承胤只是暂时变成了残废。
他是因为脑袋里有瘀血,压迫了神经,他脑袋里的瘀血化开了,自然就能走了。
上一世她花光了所有银子,请了不少大夫医治他。
病症,药方她自然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一世,治还是要治的,在她还没怀上孩子前,可不能让他死了。
药效可以适当减弱点,起码不能让他这么快行动自如。
姜布溪揣上存了好久的铜板,又提上一篮子山上挖的竹笋就出门。
她锁上外面院子的门,去镇上抓药的同时顺带把笋卖了。
她的这破烂屋靠近村庄后山,比较偏,她又一名声不好的寡妇,家里又没牛,唯一的鸡也是一只毛都掉光了的老母鸡,穷的那叫一个叮当响的。
村里的居民走路都会绕开她家,生怕被她缠上,一身晦气。
姜布溪手挎着篮子,走在出村的大路上。
时不时遇到赶牛吃草的村民们。
“朱家那口子,去镇上呢。”
姜布溪短命相公姓朱,姜布溪应声道,“哎,钱婶子,放牛呢。”
“朱家娘子,提着一篮子笋去哪呢?”
“庞姨,你看这不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挖点笋去镇上卖,看能不能换些米回来。”
“朱家娘子,还是你享福,每天不用放牛,我们想歇息,可这死畜生胃口大的很,一天不吃又不行。”
“邹婶,你看你说的,我想放牛那也得有牛放才行,改天婶子不想动了,送去我那院,我替婶子放,改明杀了,随便捡点不值钱的下水给我就成。”
姜布溪一路上遇到的村民互相都能唠两句,村里就这样,人人都认识,见面打个招呼互相唠嗑上几句。
大家表面看起来都非常和善友好,可背后就…
“呸,真是个不安分的贱蹄子,三天两头的往镇上跑。”
“嫁过来当晚就克死相公,这种克夫女人也就那些个不正经的三流子要,哪个正经人家里头敢要这种女人。”
“村里的汉子勾不到了,所以才要去镇上勾。”
“钱婶子,我那天好像看见你家的旺源拉扯着朱家那口子不知道说什么呢。”
钱婶立即脸沉了,“定是那贱蹄子勾引我儿,等回来看我不撕了她衣服!”
“哦,对了。”一道悠悠的声音响起。
嚼舌根的几人都吓了一大跳,心脏都快要蹦了出来。
见到姜布溪去而复返,她们都僵硬的挤出一个笑来。
姜布溪对她们笑了笑,“我忘了说了,这片草地我昨天见虫子多,撒了杀虫粉。”
钱婶子她们:!!
她们的牛啊!
几个妇人刚才嚼舌根有多欢乐,现在就有多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