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北承胤褪下了拇指上的宝石扳指,放在桌子上,随后推到了姜布溪的眼皮子底下。
“把这个卖了,换些粮食肉类回来。”
姜布溪看着桌上的宝石扳指,眼睛放亮,生怕他反悔,她连忙抓在手里。
“我现在就去卖了买肉回来。”姜布溪饭也不吃了,手里抓着的鸽子腿一把塞到北承胤嘴巴里,然后就火急火燎的出门去了。
北承胤石化了。
她竟然把她吃过的塞他嘴里!
从来没有谁敢让太子殿下吃剩的,除非那人是不想活命了。
她竟敢!
嗯…
挺香的。
……
说去卖扳指的姜布溪来到了厨房,在放了一堆柴火的角落掏出了一个罐子,从里面拿出一块布来,里面包着的正是她说扔了的玉簪。
姜布溪举起扳指,镶嵌满宝石的扳指闪着光,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她把宝石扳指跟玉簪放在一起,用布包好,再放回罐子里,然后藏好罐子。
姜布溪做完这些,拍了拍手上的灰,她眼中有着亮光。
她不得不为自己再留一条后路。
能怀上孕最好。
如果等他的人找到这里,她要是还没有怀孕,她就得踏上逃亡路了。
逃亡路上她需要盘缠。
虽然不一定逃得了,但是总好过等死。
姜布溪如今有了这两件宝物,逃亡路上的盘缠就不用愁了。
“咕咕…”
姜布溪看到咕咕,奢侈的给它撒了一把米。
老母鸡啄米吃的欢快。
“咕咕…”
做戏做全套,姜布溪打算去镇上转悠转悠,买些肉回来。
姜布溪把门全都锁上,就出门去了。
今天没有什么东西要带去卖的,所以她脚程很快,花了不到两个时辰就到镇上了。
她豪迈的买了一小块肉,还磨着肉贩给她送了一点猪油,回去可以熬猪油,煮菜的时候放一些猪油,很香的。
姜布溪街上看见卖糕点的,她没舍得买,走过去了,没一秒,她又给倒回来。
都死过一回了,该吃吃,该睡美男睡美男。
姜布溪奢侈的买了五块糕点吃,就在她吃着糕点回放牛村的路上,一道斯文的声音叫住了她。
“朱嫂子。”
姜布溪停下脚步,一辆马车就停在了她身边。
随后帘子撩开,钻出来一个俊朗小郎君。
一身玄色衣袍,干干净净的,不似庄稼人那般粗糙。
姜布溪看到玄色,有些出神,她记得她死时隐约见到了一抹玄色朝她奔来。
“朱嫂子。”
姜布溪迅速回神,“柳秀才,真是好巧。”
柳继容,放牛村百年出的唯一一个秀才。
柳继容十分有礼的朝姜布溪拱了下手,“朱嫂子,今日学堂休沐,继容正要回放牛村,想不到在此遇到了朱嫂子,朱嫂子是否回放牛村,继容可捎带朱嫂子一程。”
如果说放牛村里有谁是姜布溪不讨厌的,那么一定是柳继容。
姜布溪嫁来放牛村,谁知她相公是个短命的,成亲当天一时高兴,酒喝多了,自己摔了一跤,脑袋磕到了一块石头,就这样死了。
新娘子刚过门,新郎官当晚就离奇死亡,当时整个放牛村轰动了,说她是妖女,会吸人魂魄。
全部村民直接把她绑了,吵着要把她这个妖女沉塘。
如果不是柳继容,姜布溪已经成了池塘底的冤魂了。
柳继容先是怒斥了一顿放牛村村民的封建迷信。
然后柳继容又根据她那短命相公一身酒气,脑袋上的伤痕,鞋底下的泥巴,地面上的滑痕,还有粘染血迹的石头,完完整整的推理出了当时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