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艳娇脸色微变,笑容有些尴尬,“哪有什么贼,你就是想太多了。”
“吃饭就好好吃饭。”池瑞山沉声道。
宁艳娇不乐意了,嘴快道:“我又没说错,他们两个都结婚一年了,她肚子还没个动静,怕不是有什么问题。”
池瑞山下意识看向对面二人,似是在思考。
姜晚音平静无波的目光看过来,正准备说话,边上啪地响起放筷子声。
池渊扭头看过来,桌子底下拉了下她的手。
她疑惑地眨了眨眼。
“这菜不好吃。”他说,“我们不吃了。”
姜晚音被拉着站起来后退两步。
还没反应过来,池渊已经两只手托住桌子边缘,手臂青筋暴起,用力一提。
砰的一声,面前的桌子被掀翻过去,碗筷落地发出清脆响声。
“啊!!!”
宁艳娇吓得脸色发白,身上沾满菜的汤汁和油渍,双臂打颤,一副见鬼的表情望向对面的池渊。
以前也没见他和池瑞山发那么大脾气啊,她不就说了姜晚音几句吗,还说不得了?
“瑞山,小渊他......”宁艳娇快哭的表情,拉住边上池瑞山的手,“我也没说什么啊。”
池瑞山身上的衣服也弄脏了,气得脸色铁青,“池渊,你是疯了吗?”
“我脾气不好,听不得别人说我太太的不是。”池渊目光冷冷地扫向宁艳娇,“你管那么宽,吃饱了撑的是吧!”
他都不敢说姜晚音一句不好,外人凭什么。
迎上男人有些吓人的神情,宁艳娇往池瑞山身后躲了躲,表情委屈。
“混账东西,她是你的长辈。”池瑞山平息怒气道,“给你宁姨道歉。”
池渊笑嗤一声,语气冷硬,“我没有这种爱嚼舌根的长辈,你要是喜欢这种,就跟她多生几个孝子,反正你老当益壮。”
“你!你这个逆子!”
看着两人走远,池瑞山气得捂住胸口。
宁艳娇连忙扶住他,含着泪道:“瑞山,我真的只是想关心一下他们,没有其他意思。”
“你说什么不好,说晚音做什么?”池瑞山睨了她一眼。
“我就是顺嘴说了......”
池瑞山叹气,摆摆手道:“那你下次记得别说了。”
宁艳娇:???
回去的路上,池渊还在生气,紧紧抓着姜晚音的手。
姜晚音看向他,那张帅气俊朗的脸上满是不高兴,掩饰不了一点。
“池渊,手抓太紧了。”
他回过神来,握着她的手揉了下,“姜晚音,他们是不是老欺负你?”
“对不起,以前的我肯定没有好好保护你。”池渊垂头闷声道。
那些人敢这么说她,说明他这个做丈夫的不合格。
姜晚音怔了下,“我去的少。”
他经常不在家,所以一年到头,两人也没来过几次老宅。
而且她刚刚是准备自己怼回去的,谁知道池渊的火气比她还大,直接把桌子掀了。
宁艳娇突然开口为难她,无非是因为她这半个月管了池家的账,扣了她的零花钱。
她想给她下马威。
可惜她这个如意算盘打错了。
池渊气哼哼道:“以后不去了,咱们不受这个气。”
“嗯。”
“你吃饱了吗?”他话锋一转,像是想到什么,眉梢微扬,“我们再去吃一顿,我还没吃饱。”
“......”
吃完饭从外面回来,姜晚音回了楼上继续工作,池渊百无聊赖地逗着大胖狗,不时抬头看眼三楼。
姜晚音现在比高中还要冷漠,不仅不搭理他,还惜字如金。
王妈端着果盘,善解人意道:“先生,您是不是想去找太太?”
池渊瞄向她手里的果盘,灵机一动,“我去给她送。”
王妈一脸欣慰。
楼上,姜晚音正在开线上会议。
池渊轻轻推开门,露出一个脑袋,低声喊道:“同桌,吃水果吗?”
不等姜晚音回答,他便迈着大步走了进来。
“我在开会。”姜晚音看向他,提醒道。
池渊端着果盘在旁边坐下,手指丝滑地缝住自己嘴巴,“我不吵你。”
一小块黄桃递到嘴边,姜晚音轻蹙眉头,瞪了眼捣乱的男人。
男人微微张嘴,手臂保持举着的姿势,像是她不吃,他就一直举着。
姜晚音拿他没辙,侧过身,避开电脑的摄像头,低头咬住黄桃。
池渊嘴角勾起一抹笑,又开心地叉了一块给她。
姜晚音瞪了他一眼,安静地咀嚼着。
女子精致的面容落入眼底,清冷的目光中有了其他情绪,腮帮子微动,像只贪吃的小仓鼠,唇色红润娇艳。
他同桌真的好可爱。
池渊喉结滚了滚,忍不住抬手捏了下她的脸,对上她直直望过来的目光,心跳蓦地加速起来。
“我再去切点水果。”他火急火燎地站起身,脚步踉跄地往外走。
姜晚音张了张嘴,其实想说够了,就听到门咔哒一声关上了。
她收回目光,继续开会。
一直到开完会,姜晚音都没等到下一盘水果,下楼吃饭也没看到池渊。
“刘管家,先生呢?”
“先生在健身房,已经待一个下午了。”刘管家立马道,“太太,要不要我喊先生回来?”
“不用。”姜晚音摇了摇头。
如果不是池渊失忆了,她根本不会过问这些。
毕竟以前,他们也只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池渊锻炼了很久,才终于把身上不该有的火气降下去。
他不悦地低下头。
真的是年纪大了,思想都不干净了。
池渊洗了个冷水澡,回了自己房间。
在床上滚了一个小时睡不着,只好爬起来,抱着自己的枕头去三楼。
都老夫老妻了,他去打个地铺不过分吧。
楼上,跟一个合作商打完电话,聊完接下来的生产进程,姜晚音准备去洗澡,就听到了敲门声。
走过去拉开门,对上男人郁闷的神情,她眸光淡淡,“有事?”
“好同桌,能不能蹭个床,我怕鬼。”
说完,他脸上迅速泛起热,耳尖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起来。
姜晚音目光平静地扫向他紧绷着的手臂。
他今天穿着短款的睡衣睡裤,不像往常那样,披个禁欲的黑色睡袍,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淡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