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公司都很忙,姜晚音只有一开始的时候回了池渊消息,后面就埋头扎进了工作中。
各家新一季度的产品马上就要上架,同期竞争很大,找代言人的事也要提上日程。
“姜总,您先生来了,在休息室。”秘书若雪轻叩办公室的玻璃门出声道。
姜晚音看了眼手机,晚上八点了,她微微点头,“我知道了,马上过去。”
休息室。
男人仰头靠在白色沙发上闭目养神,黑色西装裤包裹着的大长腿慵懒随意地伸直,灯光下的侧脸棱角分明。
听到脚步声,他微微歪头,勾了下唇,很快又继续装睡。
姜晚音走过去,扯了下他的领带,“池渊,走吧。”
“想吃什么?”他掀起眼皮,朝她伸手,要她牵的意思很明显。
姜晚音拉了他一把,很快松手,淡淡道:“你不是吃过了?”
“没吃多少,专门留着肚子跟你抢。”
他站起身,张开双臂给了她一个熊抱,闷声道:“小同桌,我好想你。”
姜晚音呼吸微顿,伸手把人推开,“这样很热。”
“嘶,你谋杀亲夫。”他弓起身子,两只手捂住自己的肚子。
姜晚音紧张地看过来。
池渊立马直起腰身,嘴角上扬,“骗你的。”
“......”
凉飕飕地觑了他一眼,姜晚音转身就走。
池渊连忙追上去,“我错了姜小猪,你等等我。”
面前递过来一枝碎冰蓝玫瑰,姜晚音脚步顿住。
“给你道歉。”男人低哑的嗓音中夹杂着笑意。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掏出来的,晕染着蓝色的花瓣上还沾着水珠,鲜艳欲滴。
姜晚音移开目光。
“嫌弃啊,那我丢了。”他手臂一挥。
姜晚音下意识看去,欲言又止。
池渊把手收回来,将剪去刺的玫瑰递到她手中,“原谅我呗,善良大方的漂亮老婆。”
她目光闪了下,指尖能感受到花枝余留的暖意。
“走吧同桌,我饿了。”他牵住她的手晃了晃。
楼下,闵特助将车开过来就消失了,池渊拉开车门牵着人坐好,自己绕到另一边驾驶位。
怀里又被塞了一大束碎冰蓝,姜晚音晃过神来,转头问道:“池渊,你会开车吗?”
“会吧。”男人低声笑。
车子启动,姜晚音立马抓紧安全带,眼神不确定道:“你最好会。”
池渊伸手过来摸了摸她的头,“放心吧,你老公我没那么菜,来之前练过的。”
姜晚音放心下来,想到他半个月没去公司,出声道:“今天在公司还顺利吗,那些股东有没有为难你?”
“都是些欺软怕硬的,我冷着脸他们就不敢吭声了。”
池渊侧头看向她,嘴角微扬,“姜晚音,你关心我啊。”
“我比较关心公司。”
“哦,关心公司就是关心我。”池渊得出结论。
姜晚音无言,低头看向怀里的一大捧鲜花,香气浓郁扑鼻。
小年轻就是花样多。
24岁的池渊没这么有情调,是个性冷淡的老男人。
星壹楼,酒店经理已经带着两排侍者在等候了,一路引着二人到了包间,悠扬的琴声从两头传来。
这是一处带有江南情调的酒楼,透过细密的竹帘能望到窗外的河景,河灯在水面缓慢晃动,如星如萤。
“闵特助说这家的环境和菜都不错,好吃我们下次再来。”池渊在耳边絮叨着。
他以前就很爱说话,在耳边呱啦呱啦一整天也不知道累,也就上课的时候安分点。
姜晚音看着外面的风景,心境开阔不少。
面前的人给她盛了碗汤,起身走到身后将她头发扎好,清哑的声音落下,“先吃饭,想逛等下可以下去走走。”
碗里已经夹了不少菜了,都是她喜欢的。
姜晚音看了眼他手腕上的蓝色发圈,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住没说什么。
18岁的池渊好幼稚,真的。
姜晚音吃饭总是慢吞吞的,细嚼慢咽,池渊每次看她吃饭都好像在看一幅画,格外的赏心悦目。
以前只能偷偷地看,现在可以正大光明地看。
年纪大其实也没那么不好。
男人目光灼热,姜晚音抬头看他,“池渊,你别总盯着我。”
“姜同学,你现在是我老婆,我盯一下不犯法。”他厚着脸皮道。
见她吃完碗里的菜就要放筷子,池渊又往她碗里夹了些,“再吃点,工作一天这么辛苦,多吃点犒劳自己。”
“我吃不下。”她出声道。
这几年胃总是不舒服,食欲也就跟着下去了。
池渊目光闪了下,把她面前的碗拿开,“那不吃了,再喝两口汤。”
“嗯。”
从星壹楼出来,姜晚音的手上提了一盏花灯,是工作人员送的。
她另一只手被男人宽阔温暖的大手握着,夏风拂过,带去一抹燥意。
她想努力抽手,却还是被男人牢牢抓住,像是在较劲。
池渊当做不知,撇开头四处看风景。
他有证,他就要牵着。
两人沿着河岸慢慢走,前面是一对卖花灯的母女。
五六岁的小女孩跑过来,仰着脑袋道:“哥哥,给姐姐买一个花灯吧!”
“小宝,这个姐姐已经有花灯了。”
小女孩的妈妈连忙跑上前把女儿抱住,略显歉意地看向两人,“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
“没事。”池渊蹲下身,看向小女孩,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你带姐姐去挑个漂亮的花灯好不好?”
“可是妈妈说姐姐已经有花灯了。”小女孩犹豫。
池渊下意识道:“谁说姐姐只能有一个花灯?只要喜欢,买多少都行。”
小女孩半知半解,点了点头。
姜晚音看了池渊一眼,没说什么,过去挑花灯。
没走多久,两人回了车上。
池渊凑过来给她系安全带,接着双手撑在副驾驶座的两边,将人虚拢在自己的怀里,没动。
低头对视上她平静淡定的目光,他瞬间耳廓一热。
“姜晚音,你怎么不躲啊?”
他有些无名的恼,自己的小学生伎俩在她面前好像无处遁形。
她都不接招。
冷漠的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