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日子三皇子对妹妹一家格外的看重,二皇子府外不知藏了多少双眼睛。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他们俩还敢作妖,当真是胆子大。
好在办事儿利落,没留尾巴。
不然,那可真是闯了滔天大祸了!
“我和大哥整天拎着你们俩的耳朵念叨,最近不要妄动,不要妄动,都说到狗耳朵里去了?”池绪佯装生气,挨个点他们俩的脑袋。
装傻子打劫,亏的他们能想出来!
池乐曦被四哥一点,头顶上的碗里溢出了些水,洒在头顶。
她也不擦,继续闭着眼掉泪儿。
银子~
池绪实在见不得妹妹哭,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轻声哄着。
“好了好了,二哥的月例银子也都给你,别哭了!”。
池乐曦一听,止住了哭声,弯弯的长睫上挂着泪珠儿,根本不跟二哥客气,痛快的应声“行!”。
“手疼不疼?”池绪被妹妹这出弄的哭笑不得。
拉过她一直翘着的手细细端详,挨打的左手心儿已经肿了起来。
这个妹妹是他们兄妹几个从小宠到大的,她委屈巴巴的一哭,池绪便忍不住开始心疼。
听哥哥这么一问,池乐曦心底的委屈又涌起来了“可疼~”。
豆儿大的泪珠儿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下意识的看向四哥,自己就挨了十下手板儿就这么疼,四哥的身上挨了那么多下呢!
想到这儿,池乐曦抽抽搭搭的开口“四哥,你疼不疼~”。
池硕一听妹妹关心自己,连忙轻声哄道“不疼,哥哥皮厚!”。
池乐曦一听,心中复杂,感觉手更疼了,眼泪更止不住了“你还不如说你疼呢!”。
那样的话,她还能心疼心疼;
可他说不疼,这让池乐曦感觉自己就像个陪打的大冤种!
池硕:无奈!
池绪:已笑死,勿打扰。
此时此刻,兄妹俩还不知道,因着江沚文仲小小的推波助澜,彻底的将京城的这滩水彻底搅浑。
大皇子与三皇子的争斗,必将是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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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城东的三皇子府与池家一样热闹。
书房内。
书籍,茶盏碎片散落一地。
“傻子劫车?你说的什么鬼话?都是傻子了,还会劫车?”。
三皇子听着底下废物的鬼话,气的呼吸急促,额头青筋暴起,想起来老大拿到父皇面前的白布,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傻子还会写字?”
盛怒之下,他狠狠的踹上去,瞥了一眼十几个废物,朝着侍卫摆摆手。
十几个人被拖下去,悄无声息的被抹了脖子,消失在黑夜中。
“荆州的那个是个废物,寻得人也都是废物,叫人算计了还不知道!”三皇子阴鸷的眼死死的盯着摇曳的烛火,面目狰狞。
若不是他反应快,这几个人就已经落在老大手里了!
好啊,傻子劫车?他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这些日子只顾着老二了,倒是叫老大缓过劲儿来了!
一个小小知府而已,就让他先乐乐吧,日后,可就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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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雨滴淅淅沥沥的落在地上,直到日头升起,下了一夜的雨便悄然停止,轻柔的雨声夹杂着蛙鸣,透过花窗,穿入房中。
池府,韶光苑。
青色床纱半掩着床榻上的美人儿面。
池乐曦醒了,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睡眼惺忪的眨巴眨巴眼,翘起了二郎腿,抬起左手看看是否还肿着。
见消了红肿,另一只手摸了上去,一点儿都不疼,她嗫嚅着感叹道。
“啧,二哥哥的药果真是好用!”。
池父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女儿宁愿相信他哥给的药是神药一夜就好,也没想到是她亲爹收着力气打的!
云织见自家姑娘醒了,系起床帏。
“姑娘可要起?”。
池乐曦慢悠悠的爬起来,揉着眼开口“云织,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巳时初了,二公子给姑娘送来了华食斋的蟹黄清羹和酱肘子,买的时候肘子刚刚出锅儿,现下还热乎着呢!”。
池乐曦一听,麻溜的穿了衣裳,洗漱一番。
池家平日规矩不多,在外头不失礼就成,至于在家嘛,只图个自在。
用过饭后,池乐曦一个人溜溜达达的来到阿爹阿娘的院子。
她来的正是时候,三个哥哥和大嫂侄儿都在。
阿爹正拉着大哥对弈,二哥四哥一人手里拿着一根柳条,盯着池明耀扎马步儿。
阿娘与嫂嫂则是在一旁一边吃着点心,讲着贴心话儿。
一家子人整整齐齐,算上池乐曦,眼下就缺阿姐与姐夫。
池乐曦一进院子,就直奔池明耀去。
走近后,欠欠的抬起脚,点了一下侄子肉乎乎有弹力的小屁股。
憋红了脸儿的池明耀撅着小嘴儿回头瞪了一眼,见是姑姑,这才柔了眼神,瓮声瓮气的来了一句。
“小姑姑你别打扰我~”
昨儿个姑姑刚挨完打,他才不跟她一般见识!
池绪见小欠儿登又活蹦乱跳了,笑着调侃“呦,你还舍得起啦,我还以为你要睡上一日呢!”。
合欢树下,因着雨的缘故,落了好些合欢花。
池乐曦蹲在树下捡花,半是埋怨半是无奈道。
“蛙叫吵得很!醒了就睡不着了!”。
六月末,天气热,夜里她便开着窗睡。
下了一夜的雨,癞蛤蟆便出来了!
吱哇乱叫的好不烦人!
池父轻轻瞟了一眼不远处蹲在地上捡花的小女儿,不由得想起昨日她哭的可怜模样,有些心疼。
“念念,来!看爹爹下棋!”。
念念,是池乐曦的小字。
“哦~来了!”
池乐曦听见爹爹叫,拿着花儿便来到六角庭里,乖乖的坐在桌边看棋。
池父一边下棋,一边教女儿下棋之道。
池乐曦往那儿一坐,听着阿爹的话好似在听天书,眼前乱飘着一堆字儿。
脑袋跟着阿爹与大哥一来一回的博弈,原本一张明媚的小脸儿渐渐的皱在一处。
最后,干脆将胳膊肘支在石桌上,双眼发直的打着哈欠。
池父手执黑棋,纵观局势,稳稳落子,扬声感叹。
“有诗云:画烛争棋道,金樽数酒筹,这会儿啊,还是缺了些东西!”。
池乐曦本就再这儿坐立难安,一听爹爹的话,打了一半儿的哈欠憋了回去,立马来了精神。
“爹爹,念念给您拿酒去!”她起身,转身就要走。
可不等她走两步,池管家匆匆赶来。
“老爷,夫人,江家来人了!”。
池父池母对视一眼,江家?怕是为了婚事而来的。
“将人请到正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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