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乐曦一听“城郊”二字,立马来了精神,看向母亲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希冀。
既是平阳侯夫人相邀,阿娘倒也不好拒绝吧,,,
池母对上女儿期盼的目光,视线落在江沚的身上。
的确,总是要给两个孩子培养感情的时间。
如此想着,她便也应了下来。
“君川如今在朝为官,不若待后日,他休沐?”。
“成!就这么定了,后日,叫孩子们都去!”。
其实侯夫人想说明日就成,家中老爷与大儿子在朝中官职不低。
如今无战事,老二上朝就是去点个卯,军营也不好去的太勤。
他这一天天的,闲的很!
比她这个老婆子都闲!
池乐曦乐的不行,美滋滋的看向四哥。
如此一来,便不用再禁足了!
她亲昵的拉着侯夫人的手,甜腻腻的笑道“伯母您这么疼我们这些小辈,曦儿日后可要多往伯母身边跑!”。
“好好好,日后可要常来家里!”
江沚见池乐曦发自内心的笑容,不知怎的,心里头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今儿母亲非要自己准备些礼物送池家姑娘。
原本想着送些姑娘家用的首饰。
但思来想去,他便回想起池乐曦在城郊说过的话。
干脆同母亲说送她一匹马。
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喜欢。
“好孩子,初次见面,我与你伯父也准备了件东西!”池母说罢,眼神示意身后的大丫鬟名姝。
名姝捧着一方托盘,托盘上是一件“衣裳”。
池母看着未来女婿,怎么看怎么满意。
大女儿和女婿常说江家二郎人品贵重,今日一见,的确如此。
“从前你伯父行走江湖,有幸结识一位老友,在他手中得了这么一件金丝软甲,你如今效力军中,今日,便将此物予你!”。
池父池母事先将这东西备好,想着试探试探江家。
若非良人,这么好的东西,自然是不能给!
沙场之上,刀剑无眼,一件好的软甲极其难得,江沚起身双手接过托盘,交于母亲。
抬起手,朝着池母恭恭敬敬作揖谢过“此物难得,晚辈谢过伯父伯母!”。
池母上前将人扶起来。
“一家人,没什么谢不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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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喜的雀儿在枝头不停的叫。
送走了客人,池母把宝贝女儿叫回屋里,迫不及待的问她些女人间的体己话儿。
“你觉着江家二郎如何?”。
龙椅上的那位赐婚,他们不好抗旨,可总归是爱女心切。
在大女婿口中得知皇帝欲给江家池家赐婚之际,他们就去仔仔细细的打听了。
江沚除了曾经有过心上人这一点不尽人意,其他的都好。
想着姚家姑娘如今已为人妻,倒也不怕他纳妾或者凭空冒出个外室。
今儿见面,她瞧着那孩子是不错的。
孩子他爹也说江家小子人品好,是个能托付的。
可光他们满意可不行,总归要听听自家这个没开窍的女儿的想法。
池乐曦被母亲拉着坐在榻上,听母亲问江家二郎,她短暂的思忖一会儿,一边吃着江家带来的樱桃,一边笑呵呵的开口说道。
“好看,长得真好看,他待人温和的很!根本不像个武将,日后若是吵架,看着那张脸,都容易骂不出口呢!怎么了阿娘?”。
池母见女儿一心都扑在了模样上,继续把她往男女之情上引。
“那,他曾有心爱之人,你怎的想?”。
“那能怎样想,大家以后凑合着过呗,管他稀罕谁,只要不亏着我就成!阿娘,你也吃啊!”。
池乐曦捧着樱桃往阿娘面前推,那叫一个坦坦荡荡。
管他喜欢谁,自个儿又不能把他的心给挖出来,把里头的姑娘给丢出去!
左右是皇帝赐婚,两家能和睦相处就是极好的了!
同那些以家族为主的世家公子说什么感情啊!
阿娘真是糊涂嘞!
池母打量着自家正没心没肺吃樱桃的女儿,她知道女儿心宽,倒没想到心这么宽。
她拿起一颗樱桃,还不等放进嘴里,又试探性的问道。
“那,你可稀罕他?”。
池乐曦捻着樱桃的手一顿,看向阿娘,直接将樱桃丢回盘子里,双手环上阿娘的胳膊,清润的眸子里半是疑惑半是震惊。
“阿娘你真糊涂啦,我与江家公子,只日子过得去就成了,何必将心掏出去?”。
“且不说别的,就单说咱们家,阿爹只阿娘一人,大哥只大嫂一妻,就连姐夫,都不曾纳妾,夫妻恩爱,由不得第三个人在。”
“若不是陛下赐婚,我要嫁,那也得嫁我喜欢的,而且容不得他除了我有别的人。”
“但如今是陛下赐婚,逃不得,你女儿我又不傻,既知道夫君心里头有人,何必巴巴的捧出一颗真心去?”。
池乐曦自打得知江家婚事那日就想的明明白白的了。
等嫁过去,江家对她好的话呢,那她也好好对人家。
若是过得不好,那她就明面上忍忍,在暗地里使绊子,等姐夫有权利的时候,求来一封休夫书,继续回家来逍遥自在,反正哥哥们又不会不养自个儿。
池母沉默良久,一把将女儿搂进怀里。
她养的孩子,各个聪慧通透,只是,,,
池乐曦看出阿娘有些失落,她使劲儿往阿娘怀里钻,而后开始撒娇。
“阿娘~我知道你和阿爹这些年一直在为女儿寻夫婿,我猜,这江家应该是家风最好,儿郎最周正,人品最好的人家了吧~不然,你们怎么可能舍得将那金丝软甲送出去?”。
平阳侯府地位高,阿爹阿娘今日所为,也是在为自己铺路,池乐曦都懂。
“咱们家门第不显,江伯父伯母却不曾高高在上,如此好的人家,世间少有!”
这世上,哪有人能十全十美,万事顺遂呢?
如今这样,池乐曦已经很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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