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弟弟做/爱刺激吗?”
被问的太突然,时泱呛了一下。
电话里,是闺蜜鹿轻轻饱含八卦的声音。
她还在不断催促:“快说,快说。”
时泱保持着声线的稳重:“挺正常的。”
时泱靠在床头,怀里抱了一个毛茸茸的玩偶抱枕,认真的想了想。
好像还是有点刺激吧。
结婚前夕换了新郎,谁都会觉得很刺激吧。
犹记得当初两家人坐在一起的时候,季瑾钰当众悔婚,不愿意娶她。
季家大怒。
这桩婚事牵扯的是两大家族的根基和底蕴,婚约不是说取消就取消的。
最后的下策便是换个人娶他。
所以这桩被弃的婚事就砸到了季二公子的身上。
众人回眸询问季裴珩的意见。
凝神摒气中,那个最恣肆的季二公子把玩着打火机,视线轻慢的划过了时泱惨白的脸颊,漫不经心的说:“既如此,哥不要的,我要。”
她一直都是懵懵的状态,以至于最后这桩被弃的婚事落到了季瑾钰弟弟的身上的时候,她还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匆匆领了证,望着红本上刺目的“季裴珩”三个字的时候,她才如梦初醒,对这桩婚事有了实感。
她嫁给了季瑾钰的弟弟,那个京城最骄肆矜贵的男人——季裴珩。
鹿轻轻“啧”了一声:“我不信。”
她又快速的问了下一个心心念念的问题:“他活儿好吗?”
因着她的话时泱的思绪不由得回到了那个晚上。
他的气息对她来说无疑是陌生的,她的身心都在抗拒。然而真到了那一步,躯体接触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被一股炙热的气息裹挟,她整个人都被烫的发抖。
他们交流不多,但有一句,男人沉稳沙哑的声音清晰的传入了她的耳朵:“时泱,我这个人,重欲。你要适应!”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季裴珩已经出差了。
一走就是三个月。
到现在还没回来。
见她长时间没回应,鹿轻轻不满的催促:“喂喂喂,你有没有再听我说话?”
时泱回神,故意把手机拿远:“你说什么?喂……没信号了……听不清……”
“时泱,别装……”
时泱已经把电话挂了。
七月份的夏季是闷热的,她睡前开了一扇窗。
后半夜,柔和的夜风陡然变大,吹得窗帘鼓风瑟瑟。
她是被电闪雷鸣惊醒的。
天空一片漆黑,狂风乱做,闪电狰狞的劈下,好像要将天空撕成两半。
时泱吓得缩在被子里。
今天家里的佣人请假了。
偌大的豪宅里只有她一个人。
只觉阴寒,渗人。
忽然,她好像听到了楼下有动静,像是有人进来了。
时泱紧张的捏紧了手机。
接着便听到那人轻车熟路的上了楼,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是季裴珩回来了!
浴室的水声逐渐消失。
她想,季裴珩应该会在主卧睡吧。
突然,房间的门被推开了。
她从被子里探出头来。
黑暗中,时泱看见一抹高大掀长的身影。
“你有什么事吗?”
时泱的语气尽量放轻,不想让他听出来她在害怕。
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他说:“打雷,我害怕。”
大男人害怕打雷?
时泱有点嫌弃。
伴随着窗外一道惊雷劈下,她吓得心跳都快了几分。
身体往边上挪了挪,佯装大方的说:“那你和我一起睡吧。”
感受到身边床垫的凹陷,一股清冷的香气传入鼻尖,像雪后松木的人清冽之气,是季裴珩身上独特的香味。
时泱的心稳了些。
有他陪在身边,能减轻一点她的害怕。
屋外依旧狂风暴雨不止,她继续将头埋进了被子里,害怕的流下了眼泪。
虽然身边的男人散发着陌生和冰冷的气息。
她还是小心翼翼的往一侧挪了挪身体,尽可能的想挨着点“人气”。
这么一动,脚触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有点凉,好像是他的小腿骨。
她吓得往回收,结果又碰到了他的脚。
“别动了。”
一片黑暗中,季裴珩不轻不重的声音中充满了冷淡。
时泱不光收回了脚,又将整个身体都往边上靠了靠,确保和他的中间留出了足够的安全距离。
闪电狰狞的劈下,好像要将天空撕成两半。
她止不住的抖了一下,双手环臂紧紧的抱住自己。
就在她害怕不已的时候,好似听到了一声叹息声。
很快,很轻。
下一秒,她的胳膊被人扯住,拉进了一个怀抱。
炙热,坚硬,充满安全感。
她有些发愣。
“我太害怕了,抱紧点。”
男人淡淡出声。
嘴上说的害怕,但细听,语气里根本没有害怕之意。
时泱想不了那么多了,这个怀抱大大减轻了她的恐惧。
她用力的抱紧了他。
季裴珩温热的手掌轻轻拍在她的背上。
节奏轻缓。
没一会儿,她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