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更新时间:2025-11-11 23:14:34

墨淮谨松开手却并未立刻离去,反而望着她一脸戒备的神色,轻笑一声,“是我唐突了。”

“可是昨夜……夫人现在为何又避我如蛇蝎?”

裴栖雾的眼中不禁燃起两簇愠怒的火苗,急声说道:“昨夜什么事都没发生。”

“你我男女有别,更何况寡妇门前是非多。”

“我可不想守孝期间传出什么有损清誉的流言蜚语出来,所以你的道歉我收到了,以后就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吧。”

裴栖雾一心想跟墨淮谨撇清关系,可被她撩拨得夜不能寐的人怎会让她如愿。

墨淮谨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薄唇轻启,“各自安好?”

“你觉得还有可能吗?”

他伸手抓住裴栖雾的胳膊,将她拉进小院内“砰”的一声关上院门。

“夫人!”

“你这登徒子,放开我们夫人。”

半夏和白苏看到裴栖雾被挟持进小院,担忧的立刻想要上前,结果却被像是两堵门神似的苍夜和苍叙挡住了。

半夏气急,昨夜就是这登徒子害得夫人晕倒,结果今日他又纠缠上来,看着拦在身前的冷脸面瘫男,正好继续昨夜没打完的架,于是二话不说就冲了上去。

白苏武功不如半夏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她想要硬闯却靠近不了半步,急的她眼都红了,主子讨厌,侍卫也讨人厌。

在裴栖雾后背紧贴上院门时墨淮谨自觉收了力,但是她娇软单薄的身子还是被身后坚硬的院门硌了下,疼得她下意识“嘶~”了一声。

墨淮谨眼底闪过一抹紧张,“你没事吧?”

“可有哪里撞疼了?”

裴栖雾猛地推开墨淮谨,目眦欲裂的怒斥,“你说呢?”

“我一个刚死了夫君的寡妇一心只想为亡夫守孝,你这般没脸没皮的纠缠于我,就不怕被人看到了耻笑吗?”

墨淮谨用舌尖顶了顶被打疼的腮部,俯身双手撑在裴栖雾身侧,将她半圈在怀中,带着灼人的视线落在她妖冶绝美的面容上。

沉凉嗓音里蕴含不容置疑的威严,“谁敢笑我?”

“倒是你,我可不相信那么果决说脏了的东西就不要的你,会诚心为一个背叛你多年连外室子都有了的夫君守孝。”

裴栖雾浑身一僵,霍霄偷养外室生有外室子的事在京都已经不是秘密,所有人都说她一片痴心被辜负,霍霄被杀也是因果报应。

就连婆母都自觉愧疚,又是补偿她头面又是铺子的。

但是眼前男人却是唯一一个知晓霍霄死的那日她曾出城迎接,亲眼目睹她被霍霄背叛的人。

裴栖雾刚放下去的心不禁又提了起来,总觉得眼前男人漆黑如墨的眸如静潭,深不可测,就连说出口的话都像是试探。

她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辩驳道:“那日的话只是我的一时气话,不管我夫君曾对我做过什么,人死不能复生我都已经放下了。”

“说谎!”

墨淮谨修长如玉的指尖抬起她精致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薄唇微勾语气很是笃定,“因为你就不是能忍气吞声,容忍背叛的人。”

“即使那个人已经死了。”

深邃犀利的凤眸似能洞悉人心,裴栖雾强装的镇定被再次席卷而来的惶恐与不安寸寸瓦解,一股怒意涌上心头,“是,我是恨他的背叛怎么了?”

“可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你于我而言只不过是个有过几面之缘的陌生人而已,你非要点破我伪装的坚强是觉得自己很厉害吗?”

裴栖雾伸出一根手指戳着墨淮谨的坚硬胸膛,步步紧逼的嘲讽,“以你的岁数不像是没有家室的人,你家中夫人知道你对一个寡妇的事这么上心吗?”

两人靠的很近,近在咫尺的灼热气息相互交缠,墨淮谨深幽的眸光落在她绝美脸庞又慢慢移到她一张一合的殷红唇瓣上,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尾音拖得极长显得慵懒又勾人,“怎么没有关系?”

“昨夜是谁先撩拨我,故意看我出丑后又幸灾乐祸走了的?”

“你知不知道昨夜我是如何度过的?”

旖旎的梦境一场又一场,他从不知道原来鱼水之欢能让人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裴栖雾想到昨夜自己过于大胆的举动,又羞又恼的瞪他,“我就只是看了你一眼,是你自己心猿意马。”

“怪也只能怪你自己好色,定力不够。”

这还是墨淮谨第一次被人说好色,要知道平日里朝臣们动不动就上奏让他扩充后宫延绵子嗣,可都被他用雷霆手段强压了下去。

记得有次裴湛那个老古板,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痛心疾首的说,皇嗣乃是国之根本,帝王却冷心冷情,这么多年不选秀又很少进后宫,所以膝下才会只有一位公主,实在愧对大祁王室的列祖列宗。

若不是被不耐烦的墨淮谨派人拖下去,那架势都怕他撞柱死箴。

不过墨淮谨并未否认她的话,毕竟昨夜那些旖旎迷乱的梦境让他一夜换了几条亵裤,而这种汹涌炙热的欲望也只有她能带给他。

所以即使她是新寡的身份,他也不介意,反正她那个薄情寡义的夫君已经死了,再无顾忌。

只是眼前棘手的是,裴栖雾好像很抗拒跟自己扯上关系,恨不得他离她远远的。

墨淮谨无比摄人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裴栖雾身上,声音缱绻,“我这人一月有十日都在护国寺内参禅悟道,这么多年清心寡欲惯了,所以你轻轻一撩拨就受不了了。”

“我管你受不受得了?”

就算裴栖雾是过来人也被他厚颜无耻的话羞得满面通红,恶狠狠道:“我来护国寺是为我亡夫守孝的,我只是一个寡妇,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寡妇怎么了?”墨淮谨望着她犹如一泓春水的双眸,打定主意要纠缠,“我不介意。”

“我介意。”

裴栖雾觉得自己简直是在对驴弹琴,气得她垂在身侧的手攥得紧紧的,就连指尖都隐隐泛白。

而这副隐忍的模样却让墨淮谨误以为她也并非全然无动于衷,于是愈发得寸进尺的逼近她,蛊惑道:“你不是痛恨你夫君的背叛吗?”

“那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报复回来,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