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依曼闻言停下来。
抬头看到陆文丽的神色,顿时察觉到自己言行举止的不妥,并且引起了宾客们的笑话和反感。
她心头一紧。
火气一下消散。
“走吧。”杨依曼到底是宾客,陆文丽需要妥当招待。
杨依曼一边跟着陆文丽,一边懊恼自己的冲动。
转念一想,又把所有的错误都怪在秦时月和苏立芸身上。
要不是她们惹事,她不会怒火中烧,失去理智,出大丑!
她顿时更厌恶二人了。
从二人跟着经过时,目光都像淬了毒一样盯着二人。
秦时月故作嫌弃地远离杨依曼。
杨依曼气的几乎咬碎了后牙槽。
苏立芸则是扶了秦时月一把,说:“小心一点。”
“放心,我不会像某人那样撞了人,还骂人。”秦时月说。
杨依曼又想骂人。
“杨女士,这边走。”陆文丽抢先回头说。
杨、杨女士?
杨依曼后知后觉陆文丽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她也顾不得秦时月和苏立芸了,赶紧上前去讨好。
秦时月和苏立芸见状都忍不住嗤笑。
秦时月听到了苏立芸的笑声,转头看去:“苏姨,你……”
“你刚刚说得对!”苏立芸眼神忽然自信起来。
秦时月疑惑地问:“哪里对?”
苏立芸说:“无底线的妥协换不来和平相处。”
秦时月点头。
道理苏立芸早早地就懂的,却总是放在犄角旮旯。
派不上用场,任由它吃灰。
今天秦时月一提醒。
那些道理忽然被拂去尘埃,争相钻了出来。
是的!
无底线的妥协换不来和平相处!
还会换来变本加厉的压榨。
她试着去反抗,去怼杨依曼。
一开始很艰难、很艰难。
她的嗓子都是发硬。
真的说出口了,就有些搞不懂自己以前为什么那么隐忍。
就应该像秦时月一样坦然地面对自己的不足。
不懂吃鱼子酱,就说不懂,然后向人询问。
不会穿搭,就学习。
……
担心杨依曼母子成为陆氏集团的主人,清理她和女儿。
那就强大起来,稳稳地站立在那里,谁都动不了。
也给女儿做个榜样,不能让她们越来越软弱了。
她越想越觉得天地辽阔。
心头弥漫着巨大的喜悦和动力。
都是因为秦时月推了她一把。
她又想到秦时月对陆静宜很好,帮助陆静柔处理渣男。
……
她突然内疚自己一开始对秦时月有成见。
哪怕秦时月得到了陆静宜和陆静柔的喜欢。
她也只是出于感动,给予同等的回报而已。
可是!
可是!
可是!
现在她是真心觉得秦时月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长得美!
身材好!
真诚!
自然!
温暖!
看似什么都不在乎,内心却极有正义感!
她真的很喜欢这样的人,情不自禁开口:“时月,谢谢你。”
“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秦时月说。
没错。
谢谢二字,太轻了。
苏立芸以后就用行为来表示感谢。
她也不再说了,当即拉着秦时月的手说:“走,我们吃饭。”
“好。”秦时月跟着走,接着就发现苏立芸变了。
她要吃冰的,苏立芸说秋天了,女孩子不能吃冰的。
她要吃冷的,苏立芸问她大姨妈什么时候来。
她要吃喝酒,苏立芸看酒精度数,还劝她少喝。
……
出了慈善晚宴,坐上车子。
苏立芸立刻命司机将窗子关上,免得她受了风,会头痛。
可能因为上辈子爷爷奶奶去世多年,爸爸妈妈约等于无。
苏立芸这种亦妈亦友的关心,她觉得心里暖暖的。
一直回到了陆宅。
“妈,大嫂!”陆静宜趴在二楼的窗子上大喊。
苏立芸蹙眉训斥:“声音那么大,吵到你大哥了。”
陆静宜立即捂住嘴巴,缩回脑袋。
秦时月和苏立芸走进厅里。
陆静宜像只花蝴蝶地样扑过来,抱着苏立芸胳膊:“妈。”
苏立芸问:“你大哥怎么样?”
“一切都好。”陆静宜开心地说。
“你都做了什么?”苏立芸问。
“我陪大哥说话,我给大哥按摩,我唱歌给大哥听。”
“你就一直这样打扰他?”
“这不是打扰啦,这是互动,互动懂吗?”
说话间,三人上了二楼。
苏立芸摸了摸陆玄洲的额头,双手的温度。
都是正常的。
她对秦时月说:“时月,很晚了,你早点睡。”
“嗯。”秦时月点头。
“你爸又出差了,不过有事随时喊我们。”苏立芸说。
秦时月应:“好,你们也早点睡吧。”
苏立芸转身走出房间。
陆静宜小声在秦时月耳边说:“大嫂,谢谢你。”
“谢我什么?”秦时月不解地问。
“你和妈在拍卖会场的事儿,我全知道。”陆静宜说。
秦时月惊讶地看向她。
“我还和大哥说了。”陆静宜一脸小骄傲。
秦时月不解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朋友告诉我的,她就在现场。”陆静宜突然拉着秦时月手说:“大嫂,你真是太帅了,你太厉害了!”
“有吗?”秦时月也没觉得自己做什么啊。
“有!要不是你出手,妈都不敢和杨女士说硬话的。”陆静宜到现在还记得六岁那年。
杨依曼趁着爸爸不在家,跑来陆宅看二哥和三哥。
一句一个“儿子”。
还故意讽刺妈妈生的是女儿,没有儿子。
妈妈都不敢说什么。
可是这次妈妈在大嫂的带动下,和杨依曼硬刚了。
她太高兴了。
“那也是苏姨想通了。”苏立芸是个很聪明的女人。
“你就不要谦虚了啦。”陆静宜拉着秦时月的手晃来晃去。
“静宜,你不睡觉了?”苏立芸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大嫂,回头我请你吃饭。”陆静宜留下句话,赶紧跑走。
秦时月笑了笑,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陆玄洲,喊:“老公。”
陆玄洲回了一句:【真肉麻。】
“想我没有啊?”秦时月甜甜地问。
【我——】
不等陆玄洲腹诽完,秦时月走到床边,吧唧在他脸上狠狠地亲一口。
【这人……】陆玄洲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秦时月笑着说:“我想你了!特别特别想你!”
陆玄洲哼了一声。
秦时月忍不住吐槽:“你不知道拍卖会场上,那些男的哟,老的老,丑的丑,多看一眼,都伤眼睛的。”
【你是去看男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