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心中腹诽时,沈知黛将秦莲莲逐出卧室。
门砰的一声关上。
屋内女佣一个个心都跟着哆嗦几下。
完了……
她们的噩梦要开始了。
还是先想想接下来去哪找新工作吧……
却见沈知黛往摇椅上一躺,声音欢快雀跃,“我们开始吧!”
江贝瑶呼吸有些艰难,眼神微僵,“开、开始什么?”
“按摩啊!”
沈知黛兴奋的眼眸亮晶晶水盈盈的,充满期待,“就像电视剧里一样,我躺在这里,你们一边给我按摩,一边喂我吃东西!”
这不就是咸鱼的终极梦想吗?
不用动手就能丰衣足食。
江贝瑶眸色狐疑闪烁几下,但很快便带着几人走上前。
她们分工明确,动作利落,“小姐,需要点燃香薰帮你舒缓情绪吗?”
沈知黛眸色一紧,“不要。”
“瑶瑶。”她轻喊江贝瑶,“从今天开始,我需要用到的所有东西,由你负责,确保成分安全后,再拿给我。”
江贝瑶微怔。
小姐竟然开始喊她们的名字。
放在以前,小姐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屑给她们。
开口都是:“你”“那个谁”“蠢货”……
“好的,小姐。”
江贝瑶记下后,出去帮沈知黛准备消遣的吃食。
十分钟后,沈知黛躺在轻摇的摇椅上,左边捏肩,右边捶腿,嘴边还有偶尔递来的甜点和水果……
沈知黛眼底浸满笑意。
这个世界上总要有人当废物的,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她呢?
……
顾云度到沈宅时,沈知黛还沉浸在放松的情绪中。
快乐被打断,她不悦蹙眉。
“真烦人。”
嘀咕一声,沈知黛起身,穿着家居服就往楼下走。
江贝瑶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问,“小姐,您要穿家居服下楼吗?”
沈知黛垂眼轻扫身上的衣服,“在家里不穿家居服,我难道还要穿一套晚礼服?”
江贝瑶唇线绷直。
身侧几个女佣私下看了眼。
以前每次顾总来沈宅,小姐不都穿得跟晚礼服一样?
但今天,小姐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沈知黛一下楼,就见顾云度坐在沙发上陪沈常柏谈话。
不知道说了什么,沈常柏爽朗一笑。
沈知黛走上前,便听顾云度沉声,“黛黛是个急性子,做事确实急躁了点,没事,我不怪她。”
沈常柏长长叹息一声,“你知道心疼她,我跟她三个哥哥们也都放心了。”
顾云度:“这是我的分内之事,黛黛从小被你们宠着长大,性格骄纵顽劣一点也正常,我愿意宠着她。”
“等以后我跟黛黛结婚,她在沈家过什么品质的生活,在我那里就过什么样的……”
一下来就听到这么令人生厌的话语,沈知黛撇了撇嘴。
真会恶心人。
嘴上说的好听,书里他刚在京市站稳脚跟,就迫不及待把沈知黛和沈家人全都踹开。
“我竟然不知道,原来你这么在意我啊。”沈知黛走到顾云度对面坐下。
她水亮眼眸轻眨,“你总是在我面前说,我这种骄纵跋扈的性子,你不喜欢,我还以为,你忍受不了呢,怎么到我爸面前又换了副嘴脸?”
顾云度面色微僵,他下意识看向别墅内钟棠的方向。
钟棠朝着他微微蹙眉,眼神暗示他:看吧,微信里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她变得很奇怪。
“黛黛,我那是在考验你。”顾云度很快便伪装好神色,“你骄纵长大,习惯了游戏人间,我这不是……担心你只是玩玩,怕你对我的感情不真挚。”
沈砚深挂断电话从落地窗前走回来,落座在沈知黛身侧。
考验两个字让他很是不爽,“云度,考验这个词,不好听。”
“很像你在衡量黛黛身上的价值。”
顾云度忙讪讪道:“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砚深眼神淡漠,“听说你读书的时候有个白月光,这些年一直没忘掉,这件事,我们需要一个解释。”
顾云度呼吸短暂滞住一瞬。
他手指无意识往回瑟缩几下,“大哥,我不想隐瞒,可我是个正常男人,读书的时候有喜欢的女生很正常。”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
沈砚深眸色深幽,他将顾云度所有动作全都收入眼底。
微微眯眸,他眼底戾气涌动,“如果你跟她真的已经过去,我想这件事不会传到我的耳朵里。”
顾云度手指一僵,他喉结滚动几下,眼神明显乱了几寸。
“大哥,我……”
“人如果沉浸在过去,忘不掉心中的人,就不要随便开启新的感情,这样对谁都不好。”
顾云度明白,沈砚深是已经查到了什么,他是在警告自己。
求救的眼神看向沈知黛,顾云度语调明显有些急切,“黛黛,你快跟大哥说清楚,我肯定不会因为那些影响到我们的新生活。”
沈知黛斜睨他一眼,面对顾云度眼底隐隐的威胁。
“你说什么?我耳朵瞎了,看不清啊。”
顾云度:……
沈知黛默默给沈大哥竖起大拇指。
真不愧是沈家的智商担当。
这么快就查到了蛛丝马迹。
“大哥。”顾云度知道,今天这件事如果不能妥善解决,他在沈家父子心目中的形象,绝对会大打折扣。
努力了这么久,不能功亏一篑。
顾云度微微绷唇,他站起身,“沈叔叔,沈大哥,我知道你们疼黛黛,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们质疑我审问我都是应该的,是我的错,我该道歉。”
他走到沈知黛的面前,单膝跪地,手臂撑在沈知黛一侧的沙发上。
“但我如今对黛黛的感情都是真的,我只想搞好事业,给黛黛美好的生活……”
“你这话说的不对。”
沈知黛倏然打断他,抬脚翘起二郎腿时,把凑到自己面前的顾云度往后踹出一段距离,“我不靠你也能拥有光明美好的未来。”
“我想当废物,不代表我真的是废物,我又不是智商有问题,为什么不能负责自己的一生,反而要把未来抵押在一个陌生男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