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更新时间:2025-11-12 00:03:19

南云谦猛地起身,周身的寒气几乎要将空气冻结,脚步一抬就往外走。

“谦哥!”宋娇急忙走来,快步挡在他身前,纤细的手臂微微张开,“你要去哪儿?庆功宴还没结束呢,爸妈还在等着我们……”

“让开。”

南云谦的声音冷得像冰,没有一丝温度。

他垂眸看着宋娇,眼底翻涌着压抑的怒火,眼神锐利得仿佛能将人刺穿。

宋娇被他这副模样吓得浑身一颤,心脏狂跳不止。

她从未见过如此阴沉的南云谦,往日里的温和荡然无存,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她咬了咬下唇,却不敢再阻拦,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让出了通道。

南云谦径直穿过觥筹交错的人群,晚风裹挟着寒意扑面而来,却丝毫吹不散他心头的躁火。

刚迈下台阶,一道佝偻的身影挡在面前。

来人穿着黑色西装,左脸颊上那道狰狞的伤疤从眉骨延伸至下颌,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骇人。

“南总,”他微微颔首,“别因小失大。”

南云谦脚步一顿,周身戾气更盛:“我可以放手,但不能容忍她身边有别人。”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向路边的黑色轿车。

-

酒店外,成研正扛着不断挣扎的施瑶从酒店出来。

“王八蛋!放我下来!凝凝还在上面!”

“我再放开,老婆就没了!”成研咬牙切齿,“我可不想变成光棍!”

南云谦正好下车,成研见状,急忙说:“他们两口子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你跟着掺合什么?”

施瑶也看到他,捶了成研一拳,“胡说什么,凝凝和他离婚了,单身可撩——”

成研急忙把她塞进车里,“祖宗,闭嘴吧,没看他要吃人了吗?”

南云谦的目光直直锁在成研脸上:“房间号。”

成研把施瑶往车里塞的动作一顿,梗着脖子道:“我要告诉你,我老婆非和我离婚不可,你自己作的孽,自己收拾!”

施瑶从车窗里探出头,气鼓鼓附和:“南云谦你神经病吧,凝凝现在怎么样,轮不到你管!”

南云谦没再废话,抬手看了眼腕表,对着耳麦冷声道:“通知下去,带人过来,守住酒店每层出入口,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进出。”

耳麦那头传来恭敬的应答声,不过几分钟,十几辆黑色轿车便悄无声息地停在酒店门口,一群身着黑色西装的保镖迅速列队,动作利落地上了楼。

“三分钟,”南云谦对匆匆赶来的林沉说,“查到太太的房间号。”

林沉看着他阴沉的脸色,应声:“是!”

施瑶急得拍车门:“南云谦你太过分了!”

成研一脚油门驶离现场,施瑶在后座气得直骂他不讲义气,非要给宋凝报信。

成研从后视镜里望着那个逐渐融入夜色的黑色身影,轻叹一声:“老婆,你消停会儿吧。他骨子里本就是个狠角色,若是不肯放手,宋凝根本逃不掉。”

施瑶突然安静下来,也回头望去。想起宋凝决绝的模样,不禁冷笑。

南云谦居然还妄想宋凝会回头或者等他?

真是......可笑至极。

-

林沉的动作比预计的还要快。

南云谦刚走进酒店大堂,耳麦里就传来声音:“南总,1908套房。”

他径直走向电梯,指尖重重按在19楼的按钮上。

金属轿厢平稳上升,镜面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翻涌着骇人的风暴。

走廊里已经守着他的保镖,见到他纷纷低头。

南云谦在1908门前停下,抬手示意所有人退到走廊两端。

指尖轻推虚掩的房门,室内昏暗的灯光倾泻而出。

淡淡的熏香萦绕在空气中,玄关处那双男士皮鞋格外刺眼,瞬间点燃了他眼底的戾气。

“你是谁?”一个陌生男人从客厅转过身,看到突然闯入的人,眉头皱起,语气带着警惕。

南云谦没给对方多说一个字的机会,身形猛地向前,攥住男人的衣领将人狠狠掼在墙上。

“砰”的一声闷响,男人痛呼出声,还没反应过来,南云谦的拳头已经砸在了他的脸上。

“南云谦!你疯了!”宋凝的声音从卧室传来,她快步走出来,看到眼前的场景,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她冲上前去拽南云谦的手臂,“住手!”

南云谦膝盖死死抵在男人腰腹,扯下领带缠绕在掌心,双眸猩红:“林沉,带太太出去。”

林沉应声上前,伸手想拉宋凝的胳膊,却被她狠狠甩开。

地上的男人疼得蜷缩起身子,口鼻渗出血迹,含糊着喊:“我要告你……故意伤人……”

南云谦置若罔闻,攥紧领带的指节泛白,第二拳即将落下。

宋凝急红了眼,猛地抓起茶几上的玻璃香薰炉,朝南云谦的额角砸去。

“砰”的一声闷响。

“南总?!”

南云谦的动作骤然僵住,额角瞬间渗出鲜红的血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

他缓缓转过身,深邃的眼眸里满是难以置信,受伤的疼痛远不及心口的震痛来得猛烈。

“你为了一个男人,打我?”他声音发颤,指尖轻轻触碰到额角的伤口,看着指腹上的血迹,眼底的猩红褪去,只剩下刺骨的寒意。

宋凝手里还捧着香薰炉,胸口气得剧烈起伏,“清醒了吗?清醒了就滚!”

南云谦死死盯着宋凝,受伤的额角不断淌血,却丝毫没有要处理的意思。

地上的男人趁机挣扎着爬起来,捂着口鼻往后缩,眼神里满是惊惧。

林沉惊呼一声:“南总,您的伤——”

南云谦这才感到胸口传来熟悉的刺痛。低头看去,衬衫上洇开新鲜的血迹。

那是宋凝上次刺的伤,还没好,刚才动作大,又撕裂了。

他看着宋凝愤怒的眼神,忽然喘不过气来。捂着不断渗血的伤口,他怔怔地望着她,声音轻得几乎破碎:

“老婆......我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