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
“狗了个狗”的数据，准时在凌晨零点进行了更新。
【第一关通关人数：78,564,321】
【第二关通关人数：35,210】
【第三关通关人数：320】
【第四关通关人数：0】
“卧槽！看这数据！看这数据啊！”
“一周了！整整一周了！第三关才三百多个人过去！”
“第四关的通关人数，居然还是一个大大的鸭蛋！”
“哈哈哈哈！我就说嘛！这游戏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
“太好了！我昨天刚过第二关，我还以为自己已经没机会了，现在看来，机会大大的有啊！”
……
然而，在这场全民狂欢的阴影之下，一股暗流正在涌动。
一间灯火通明的写字楼里。
上百台电脑屏幕，密密麻麻地排列着，每一块屏幕上，都是“狗了个狗”的游戏界面。
一个男人正叼着雪茄，满意地看着眼前的一面数据墙。
数据墙上，赫然显示着【已进入第四关账号：215】。
“干得不错，都干得不错！”
“老大，按照目前的进度，我们是全网唯一一批，也是最大一批进入第四关的‘玩家’。”
“只要攻克第四关，那十套房子，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嗯……不过，我们也不能太高调。”
“十套房子，我们全拿了，那目标太大了，天启集团肯定要查。”
“到时候节外生枝，不好。”
“这样……”
“我们就拿五套！一半！剩下的留给那些傻子去抢。”
“五套房子，市价至少五千万！够我们兄弟们逍遥快活好一阵子了！”
“到时候把房子一卖，钱一分，大家想去哪就去哪！”
“哈哈哈哈！”
整个房间里，顿时爆发出了一阵压抑不住的哄笑。
“老大英明！”
“还是老大想得周到！”
“五千万啊！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他们，就是“科技党”，专门利用技术漏洞和外挂，在各种热门游戏中薅羊毛的职业团伙。
“这天启集团也是傻，搞这么大噱头，安保系统却做得跟纸糊的一样。”
“这不是把钱送到我们嘴边吗？”
“加把劲！给我尽快把第四关破了！”
“等拿到钱，我给兄弟们一人换一台新电脑！”
“是！老大！”
所有人再次投入到“工作”之中。
然而，两天过去了。
数据墙上的那个数字，依然是【215】，一动不动。
“怎么回事？！”
“两天了！整整两天！你们连一个关卡都过不去？”
“老大……不对劲啊……”
“这第四关，有鬼！”
“我们的程序已经把所有可能性都计算了不下百万次了，每一次的结果，都是死局！”
“这根本就不是概率问题！这关卡……这关卡在逻辑上，就是无解的！”
“放屁！”
“无解？游戏公司设计一个无解的关卡？他图什么？图玩家骂他祖宗十八代吗？”
“肯定是你们的技术不行！买的脚本不够高级！”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找漏洞也好，攻击服务器也好，必须给我把这该死的第四关破了！”
“听到了没有！”
“是……是……”
天启集团总部，顶层办公室。
秦屹的面前，同样摆着一块电子屏幕。
“秦总。”
“嗯，张叔，坐。”
“您让盯的鱼，已经进网了。”
“就在城东的一处科技园区里，我们锁定了他们的IP地址。”
“一共215个异常账号，全部来自同一个物理地址。”
“这些账号的行为模式高度一致，点击间隔精确到毫秒，”
“并且刷新率远超正常玩家的极限，完全不符合人类的操作特征。”
“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所有原始数据和分析报告，打包发给了治安署的王队。”
秦屹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
“治安那边怎么说？”
“证据确凿，随时可以收网。”
张建安顿了顿，有些迟疑地问道：“我们真的要做到这一步吗？”
“其实……直接封掉他们的账号，进行全网公告，也能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张叔，封号，对他们来说不痛不癢。”
“他们今天可以注册215个账号，明天就能注册2150个。”
“这种职业团伙，就像是韭菜，割了一茬，很快又会长出一茬。”
“我要的不是杀鸡儆猴，我要的是……斩草除根！”
“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在‘狗了个狗’里动歪心思，代价不是封号那么简单，”
“而是要去局子里喝茶，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只有把他们打怕了，打疼了，才能真正维护游戏的公平。”
“只要公平还在，只要玩家还相信努力就能创造奇迹，那这款游戏，就会源源不断地为我们创造价值。”
“你说的是。”
张建安从公文包里又拿出了一份财务报表。
“这是游戏上线一周以来的……后台流水。”
“仅仅是玩家购买提示和复活机会的费用，刨去所有成本，我们的净利润已经……”
秦屹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说下去。
“这个数字，现在只有你我知道。”
“游戏能赚钱，我一点也不意外。但能赚多久，就得看我们这地基，打得牢不牢了。”
“我明白了！我这就去那边沟通，让他们做好万全的准备！”
“嗯。”
“不急，让他们再‘努力’几天。”
“总得让治安署的同志们，人赃并获，对吧？”
张建安一愣，随即也笑了起来。
“我还是有一点不明白。”
“您的这套防作弊系统，确实厉害。前面用技术防火墙，挡住那些小打小闹的。”
“后面用这种‘无解关卡’来困住这些高级的科技党……可万一，”
“我是说万一，他们真的用某种我们无法想象的技术，破解了第四关怎么办？”
秦屹笑得更开心了。
“他们怎么破解一个不存在的东西？”
秦屹调出了一个后台开发界面。
只见上面赫然写着：【第五关：模块开发中，进度0%】。
“第四关的通关条件，是进入第五关。”
“可如果，第五关根本就没做好呢？”
“他们永远也达不成那个通关条件。”
“他们现在肯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疯狂地攻击我们的服务器，想寻找所谓的‘通关BUG’。”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最大的‘BUG’，就是我这个开发者本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