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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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兰的状况越来越差。
她引以为傲的商业天赋,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彻底抹去。
之前点石成金的投资,如今屡屡碰壁。
曾经坚若磐石的合作伙伴,一个个反目成仇。
赵氏集团的股价一泻千里,而她自己也变得多疑、暴躁,时常一个人在书房喃喃自语。
有好几次,我半夜醒来,都看见她站在床边,双眼通红,眼神里的疯狂让我不寒而栗。
反噬,正在变本加厉。
一次重要的线上投资人会议上,她对着屏幕里的合作方,突然惊恐地大叫“别过来!”当场失态。
视频被录下传开,商业奇才赵兰,一夜之间成了京圈最大的笑话和疯子。
岳父彻底慌了神,开始频繁地往静心阁跑,但每次都失望而归。
他开始怀疑是大师在背后动了手脚,却怎么也想不到,真正动手脚的人,是我。
我用了赵兰为了安抚我给的那张没有消费限额的黑卡,联系上了一位收费高昂的私人侦探。
我需要他帮我买通静心阁里一个合适的“眼睛”,并挖出岳父的所有秘密。
在岳父拜访大师后的第二天,我收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垃圾袋,里面有被揉成一团的符纸和一些被丢弃的药渣。
我小心翼翼地将符纸展开,看着那诡异的朱砂符号,一股尘封的记忆猛然涌上脑海。
我想起了去世的外公。
他是乡里有名的神汉,在我离家时,曾郑重地塞给我一个用锦布包裹的线装手札,严肃地叮嘱:“墨墨,这是咱家压箱底的东西,是钥匙,也是道坎,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看。”
那本手札,此刻就在我床头的暗格里。
我颤抖着手取出,凭着记忆,翻到与那符纸上相似的图样。
图样旁,是外公用蝇头小楷写下的晦涩批注,我连蒙带猜,辨认出几个骇人的词:“七煞”、“夺运”、“血亲为祭”。
而在那个阵法图样的角落,还有一个我从未在别处见过的、极其独特的标记。
标记旁,只有一个字——陈。
我的心,在那一刻如坠冰窟。
京圈之内,在赵兰最巅峰时期,唯一能与她分庭抗礼的商业新贵——陈景明!
为了验证这个可怕的猜想,我将符纸、药渣和手札上陈字标记的几页高清拍照,全部发给了我在国外专攻民俗学和古文字学的好友王磊。
我没有说太多,只问他:“磊子,帮我查查,这个标记,是不是跟一个姓陈的玄学流派有关?”
王磊的视频电话在第二天凌晨就打了过来,他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墨墨,你从哪弄到的这些东西?!”他声音压得很低,却掩不住震惊,“我们家以前也曾涉猎过这些......后来被一个姓陈的打压到远走海外。这个标记,我太熟悉了!它属于民国时期一个早已没落的玄学世家——陈家!”
他的话,像最后一把重锤,敲定了我的猜想。
挂了电话,我没有再问更多。
这就够了。
一个名字,一个目标,足以让我布下接下来的天罗地网。
至于破解之法和她的软肋,我会亲自,从陈景明的身上,一点一点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