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顾今野领命而去。
黑市深处，夜雨如注。
顾今野穿梭在阴暗的巷弄间，伤口在雨中隐隐作痛。
他闯进一家又一家地下诊所，挨个询问那种稀有血清。
“那种血清？早就断货了。”
一个满脸疤痕的医生嗤笑道，“除非你去毒蛇那里碰碰运气，不过他那地方。啧啧，可不是你这种人该去的。”
顾今野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向城市最危险的区域。
在破旧的仓库里，他找到了那个绰号毒蛇的黑市贩子。
对方看着他满身的伤，露出猥琐的笑容。
“血清我有，但要换。”
顾今野眼神一冷，手中的枪已经抵在对方额头：“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一场恶斗在所难免。
顾今野虽然重伤在身，但十年的杀手本能让他在最后关头夺得了血清。
当他拖着满身新伤走出仓库时，天边已经泛白。
回程的路上，他因失血过多几次晕厥，却还是强撑着回到了教堂。
当他浑身是血地将血清递给喻宁时，她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直接夺过血清递给医生：“快注射！”
顾今野踉跄了一下，扶住门框才没倒下。
医生将血清准备好，可顾今默怎么也配合不了。
喻宁大步走进医疗室，低声哄着：“乖，打了针就好了。”
“疼......”
顾今默泪眼汪汪地摇头。
喻宁盯着他看了片刻，突然挽起自己的袖子：“先给我打一针示范，不会疼的。”
当针头刺入喻宁的手臂时，顾今默终于勉强同意注射。
门外的顾今野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心口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一块。
他默默转身离开，后背的伤口似乎又裂开了，但比起心里的痛，这根本不算什么。
因顾今默中毒，喻宁决定连夜返回别墅。
天黑路险，她命数十辆车开着远光灯，将山路照得如同白昼，只为确保顾今默的安全。
突然，枪声响起！
“有埋伏！”
子弹如雨，喻宁第一时间将顾今默护在怀中，头也不回地冷喝：“顾今野断后！”
顾今野拔枪迎击，枪火如星。
可他本就重伤未愈，动作渐渐迟缓。
一个不慎，一颗子弹直射胸口。
“噗！”
鲜血喷涌而出，他踉跄着跪倒在地。
视线模糊间，他看见喻宁带着顾今默远去，连一个回头都没有。
“宁姐。” 他张了张嘴，鲜血却从唇角溢出。
再次醒来时，浓重的消毒水味呛得他咳嗽不止。
他听到医生颤抖的声音：“宁姐，顾先生失血过多，就算输血抢救过来...... 之后，怕是也活不了多久了。”
“胡说！” 喻宁猛地踹翻茶几，“他给了你多少好处，竟一而再再而三让你陪他演这出戏？”
顾今野艰难地睁开眼，看见喻宁阴沉的侧脸。
她死死盯着医生，眼中是他从未见过的暴怒。
“全力救治！若他死了，你们统统陪葬！”
此后数日，顾今野的房间里医疗设备不断。
顾今野的意识在黑暗中浮沉，时而听见医生的低语，时而感受到伤口的剧痛。
直到某个清晨，他终于彻底清醒，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黑色天花板。
“宁姐，顾先生醒了。”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喻宁踏入房间，裙摆随着步伐闪烁，在晨光中划出冷冽的弧度。
她站在床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醒了？”
顾今野想要起身，却被一阵剧痛逼得倒回枕上。
“躺着吧。”
喻宁语气淡漠，“明天我要去处理一批叛徒。”
他强撑着支起身子，牵动胸前伤口，顿时疼得眼前发黑：“我可以随行......”
“不必。”
她打断得干脆利落，“你留下保护今默。”
顾今野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床单：“明白。”
喻宁转身欲走，却又停住脚步：“记住，若有半点闪失......”
未尽的话语里满是威胁。
“以性命担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