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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五点半,我拨通了我哥的电话。
也同样确定,离开的日子。
就在后天。
我提前办理好手续回家。
地上依旧一片狼藉。
心脏病发时没站稳,玻璃碎了一地。
我看了一会儿,沉默着收拾好。
吧台上的红玫瑰有些蔫儿了。
我重新喷了点水,指尖抚摸着花瓣。
没人照料,早已变得脆弱不堪。
随手一碰,满地都是。
我跟梁在舟大学相爱。
他那时候没什么钱,每天都买一支玫瑰。
我觉得有些土,但依旧很高兴。
后来有了钱,从一支换成了一束。
365天,从未遗忘过。
直到谈合同的路上顾铮为救他离世。
温韵母女频繁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
玫瑰花从一天一束换成了一周一束。
我以为他是愧疚,只是简单照料。
在公司安排温韵成了秘书,抽空带着顾芋出去玩。
甚至半夜进程到一半都能被她们的一个电话叫走,还让顾芋叫他爸爸。
公司里下属八卦时,他没否认。
我见过他夜里无助最弱的哭泣。
所以我努力的理解他,陪伴他。
可是实在太累了。
我深呼吸,索性把花都丢进垃圾桶。
碰巧梁在舟开门,见状明显愣住了。
“怎么......”
手里还拿着新的玫瑰。
垂下眼睑,把新的放好:
“坏了就丢了吧,我买了新的。”
刚想转身,被他拽住手腕。
强迫我面对着他:
“怎么没等我?”
我看着他因情绪起伏凸起的青筋:
“以为你忙。”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先走了?”
我挣脱开退了一步:
“嗯,忘记了。”
刚转身,再次被他跨步挡住。
语气沉了沉:
“蒋缈,我是你丈夫。”
“我在关心你,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话?”
他很少这么连名带姓的叫我。
我知道,他生气了。
但我不想去哄:
“我在跟你好好说话。”
“如果你想要情绪价值,可以去找温韵。”
他忽的冷笑,几步将我抵在墙面。
不容拒绝的在我锁骨处狠咬一口:
“我说了无数遍,我跟她没关系!”
“你才是我老婆,唯一的,永远的。”
是么?
原来他还知道。
那他半夜出去把他们母女带回家,任由她们穿我的衣服用我的化妆品。
温韵出言挑衅:
“姐姐,家里没人我有些害怕,你不会介意吧?”
“我也只是想有个依靠。”
用不着我说话,梁在舟下意识挡在中间。
以维护的姿态:
“她不会介意,以后我就是你们母女的依靠。”
在隔壁客房陪她们到半夜。
讲故事,哄睡,似乎我才是那个外人。
那一夜,我的心脏像被沼泽地包围,死死扯住。
淹不死我,也拔不出来。
我叹了口气,推开他:
“梁在舟,我有些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