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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看客厅里的任何人,仿佛他们只是无关紧要的家具摆设,拖着剧痛的身体,一步一步,径直上了楼。
身后那道深邃的视线如芒在背,我却再未回头。
身后传来周瑶娇嗔的抱怨,和父母低声下气的安抚,然后是盛聿明平淡无波的告辞声。
世界终于安静下来。
盛聿明走后,父亲怒气冲冲地上楼,斥责我得罪了李家,坏了周家的好事。没有医生,没有伤药,我被反锁在房间里,名为禁闭,实为自生自灭。
手机早不知被丢在哪个角落。黑暗和疼痛将我吞噬。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在床底摸到冰冷的手机。电量告急,屏幕亮起,弹出数条未读消息,大部分来自盛聿明。
「闹够了没有?」
「周念,回话。」
「又在玩什么把戏?」
我看着屏幕,没有回复。只是借着屏幕微弱的光,撩起衣摆,对着镜子,拍下腰腹一侧最狰狞的一片淤青。光线暧昧,伤痕刺目,肌肤的柔腻与伤势的惨烈形成诡异对比。然后,发送。
几乎同时,手机因电量耗尽自动关机。
高级私人会所包厢里,烟雾缭绕。
有人把手机推到盛聿明面前,屏幕上正是周念刚发朋友圈的那张照片。旁边响起几声暧昧的哄笑。
“明哥,这赝品玩够了吧?什么时候轮到兄弟们尝尝鲜?”
“就是,红玫瑰摘不起,这朵小野花看着也挺带劲......”
盛聿明嘴角那点漫不经心的笑意倏地冷了下去,眼神阴鸷地扫过说话的人,“她算什么花?”
包厢瞬间死寂。
他拿起自己的手机,拨了个号,声音冷得掉冰碴:“李家那个废物,现在在哪?”
得到地址后,他起身拎起一个酒瓶,径直走了出去。
不久后,某家夜店VIP卡座传来一声惨叫和玻璃碎裂的巨响。盛聿明用沾血的手帕擦了擦手,无视地上头破血流、哀嚎不止的李家公子,转身离开。
回到车上,他再次给那个沉寂的号码发去信息:「人处理完了。」
这次,几乎是立刻,屏幕亮起回复。
「聿明,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回消息的。」
「他们关了我禁闭,我刚拿到手机。」
看着这看似解释实则示弱的信息,盛聿明眼前闪过照片上那片雪白肌肤与刺目青紫,眼神暗了暗,欲望与一种更复杂的情绪交织翻涌。
他指尖敲下一行字,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出来。现在,立刻,到老地方。」
看着这行字,我终于露出了笑容,慢条斯理走进浴室。
之前没办法,我过的很惨,但现在我不会让自己输的很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