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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鞭伤回到家时,何慧正端坐在客厅,像是等候多时。
“下贱胚子!跟你妈一样,只会勾引别人的男人!还要不要脸?”她尖利的骂声瞬间刺破寂静。
我冷冷看着她,未发一语。
这无视的态度激怒了她。她猛地起身,“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学不会安分了!来人,把她关进祠堂!好好反省!”
我被粗暴地拖进阴冷的祠堂。何慧站在门外,灯光在她脸上投下狰狞的影,“既然你管不住自己,我就替你那个早死的妈好好管管你!听说最近有户人家想找个早逝的女人配冥婚,我看你妈正合适......”
“你敢!”一直沉默的我猛地抬头,眼底瞬间赤红,挣扎着想冲过去,却被佣人死死按住。
“你看我敢不敢!”何慧得意地笑,“只有这样,你才会记住,别去碰不属于你的东西!”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颤抖着摸出手机,几乎是本能地拨通了盛聿明的电话。
通了。
“什么事?”他冷淡的声音传来,背景音是悠扬的音乐,似乎正在某个高雅场合。
“盛聿明......”我声音破碎,带着最后一丝希冀,“何慧,她要给我妈妈配冥婚!”
电话那头沉默一瞬,随即响起他漫不经心,甚至带着一丝嘲讽的轻嗤:“一个死人,怎样安排都可以,不值得你难过。”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彻底静止。
心口那片早已千疮百孔的地方,像是被这句话瞬间碾碎成齑粉。
我张了张嘴,极轻,极缓地,一字一句:“盛聿明,那是我妈妈。”
他笑了,是那种居高临下,带着残忍玩味的笑:“我知道,不是那个小三上位的女人吗?”
然后,他语气一转,冰冷刺骨,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周念,你也想这样上位吗?”
早就知道的。
早就知道不该对他抱有任何希望。
可为什么......心还是会痛到无法呼吸,仿佛被生生撕裂。
所有的委屈、愤怒、不甘和深入骨髓的绝望,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我像困兽般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猛地挣开束缚,疯了一样冲出祠堂!
冲进厨房,我一把抓起最锋利的那把刀,转身直冲向被这变故惊呆的何慧!
冰凉的刀尖直指她惊恐扭曲的脸,我的声音因极致的情感而颤抖,却异常清晰,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
“何慧!你敢碰我妈妈骨灰和牌位一下!我立刻杀了你!我说到做到!大不了一起死!”
我眼中的疯狂和狠厉彻底震慑了她。她脸色煞白,抖着嘴唇,“疯子!你个疯子!”连连后退。
“滚!”我厉喝。
她连滚爬爬地尖叫着让佣人把我重新锁进祠堂,这一次,门外落了重锁。
阴冷与黑暗中,我靠着母亲冰冷的牌位滑坐在地,手中的刀当啷落地。
我没有哭,只是紧紧抱着那方木牌,像抱住了全世界唯一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