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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傅教授您好！”
“月初同学，不要紧张。”傅教授笑了笑，“我看到了你去年提交的论文和考试的卷子。虽然总分差了几分，但你的专业课成绩，是那一届所有考生里的第一名。”
“你的那篇关于算法社会下信息茧房的论文，观点很新颖，论证也很扎实。我跟几位老同事都看了，评价很高。”
我握着手机，几乎说不出话。
过去一年备考的委屈和不甘，在这一刻，忽然找到了出口，眼眶瞬间就红了。
“冒昧打电话给你，是想问问，你今年还准备考吗？”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是的，我还在准备。”
“那就要耽误你一年了。”傅教授话锋一转，“不过，我这里有个不情之请，或者说，一个冒昧的邀请。”
“我们学校今年改革，研究生入学考试的出题组，希望能吸纳一些有潜力的年轻血液。我们几个老家伙商量了一下，想邀请你加入今年的专业课出题小组。”
我彻底懵了。
“出......出题？”
“对，当然，这意味着你今年就不能作为考生参加考试了。我们会以特聘研究助理的名义邀请你，也会有相应的报酬。最重要的是，如果你能胜任，明年，我可以给你一个保送的名额。”
电话那头，傅教授的声音清晰而郑重。
“月初同学，你愿意放弃今年的考试，来帮我们这些老头子，出一套能真正检验出学生水平的好题吗？”
我挂了电话，在房间里站了很久。
窗外的天色由灰白变为墨蓝。
我重新打开手机，屏幕上跳出一条推送。
是张嵩的辅导机构新一轮的宣传广告，标题金光闪闪——“签约保过，押题之神带你一战成名！”
广告配图里，张嵩意气风发地站在讲台上，背景PPT上，赫然是我那篇关于信息茧房论文里的核心逻辑图。
虽然做了模糊处理，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我自己独创的那个分析模型。
原来，他不仅讲课一知半解，还是个无耻的剽窃者。
我看着那张图，慢慢地笑了。
我拿起手机，给傅教授回了条信息。
“傅教授，非常荣幸。我接受您的邀请。”
一周后，我签下了那份印着大学徽章的保密协议。
出题小组的办公室在行政楼顶层，安保严格，出入都需要专门的门禁卡。
第一次会议，小组成员悉数到场。
除了傅教授，还有另外两位资深教授和一位负责流程的教务老师。
我是里面唯一的学生，也是最年轻的成员。
傅教授向大家介绍我时，着重强调了我的专业能力。
“月初同学虽然年轻，但专业功底非常扎实，思维也很活跃。我相信她的加入，能给我们这次出题工作带来一些新的视角。”
两位老教授和善地冲我点头，没有丝毫轻视。
会议室的气氛严肃而纯粹。
我们讨论着最新的学术前沿，争论着不同理论流派的考核侧重，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学术气息。
这和我之前在那个天价辅导班里感受到的浮躁、功利，完全是两个世界。
在这里，知识是被尊重和热爱的。
而在张嵩的课堂上，知识只是被明码标价，用来贩卖焦虑的商品。
会议结束时，傅教授单独留下了我。
他递给我一份文件：“这是近五年我们专业的录取数据和考生分析报告，你回去仔细看看。我们出题，不是为了考倒学生，而是为了筛选出真正热爱这个专业、具备研究潜力的学生。”
“尤其是要警惕那些只会投机取巧、背诵模板的考生。学术，来不得半点虚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