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整个客厅，死一般的寂静。
两名警察锐利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夏馨馨身上。
爸爸妈妈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夏馨馨也瞬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脸上的欣喜和快意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她惯用的痴傻。
“不，不是馨馨说的......是，是娃娃说的......”
她抱着脑袋，开始语无伦次地后退。
“娃娃说，妹妹死了......馨馨害怕......”
以往她一这样，爸妈必定会心疼地将她搂入怀中，然后将所有的过错都归咎于我。
但这一次，没人再配合她了。
年长的警察眼中满是审视，他语气里带上了公事公办的冷漠。
“两位，现在我们需要你们跟我们回警局。”
“就夏暖暖的死，以及昨天傍晚发生的交通肇事案，配合调查。”
爸爸的声音干涩。
“警察同志，这......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暖暖的死，是被受害者家属捅的，跟我们没关系啊......”
“有没有关系，不是你们说了算。”
警察的目光转向夏馨馨。
“还有你，夏馨馨，也需要一起去。”
“不！”
妈妈张开双臂将夏馨馨护在身后。
“我女儿脑子不好，她受了惊吓，你们不能带走她！你们会吓坏她的！”
年轻警察冷笑一声：“脑子不好？”
“我看她刚才的反应，思路可比正常人还清晰。”
“心智不全的人，能张口就骂人‘贱丫头’吗？上一秒还幸灾乐祸，下一秒就能切换痴傻，这变脸的能力别演员都厉害。”
妈妈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夏馨馨躲在妈妈身后，瑟瑟发抖。
这一次，我相信她的害怕是真的。
年长的警察不再跟他们废话，直接对门外一挥手，立刻有两名警员走了进来。
他的语气不容置喙。
“请吧，妨碍公务，罪加一等。如果你们想让事情变得更复杂的话，就尽管闹。”
爸爸彻底没了主意，他看了一眼妻女，颓然地垂下了头。
妈妈还想撒泼，但看到警员腰间冰冷的手铐，也只能不甘地闭上了嘴。
一家三口，第一次如此狼狈地被请进了警车。
警局的审讯室，灯光惨白。
夏馨馨和爸妈被分开审讯。
我跟着警察来到了审讯夏馨馨的房间。
隔着单面玻璃，我能清楚地看到里面的一切。
夏馨馨坐在椅子上，双手不停地绞着衣角，努力扮演着一个受惊过度的痴傻女孩。
负责审讯的，正是之前去我家的那位年长警察，我后来知道他姓张。
“夏馨馨，抬起头来。”
张警官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
夏馨馨身体一颤，缓缓抬起头，眼神怯懦而空洞。
“警察叔叔，我害怕，我想回家......”
“回家可以，但你要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昨天晚上，是谁开的车？”
“是，是妹妹！”
夏馨馨毫不犹豫地回答，这是爸妈早就教好的台词。
“妹妹偷了爸爸的车钥匙，带我出去玩，然后......然后就撞到人了......”
“是吗？”张警官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可我们调取了事发路段的监控，监控清晰地拍到，驾驶位上的人，是你。”
夏馨馨的瞳孔猛地一缩。
她显然没想到，那个偏僻的路段竟然会有监控。
她的嘴唇蠕动了几下，试图辩解：“不，不是我！我和姐姐看起来比较像......”
“你们认错了，我不会开车......”
“你不会开车？”
张警官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照片，推到她面前。
“那你能不能解释一下，这张三个月前，你在郊区黑驾校练车的照片，是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