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把李季呈安顿好后，确定他那颗心脏不受影响，我去见了李安静。
原本安置李季呈的别墅，关着她。
她手脚都被捆绑。
一见到我，扯着嘴笑。
只不过她现在头发散乱，衣衫不整，脸上还带着李季呈的血迹。
笑起来实在不怎么好看。
反而有些瘆人。
“嫂子，嫂子我被人做局了，输了点钱......”
她说着声音变小，但很快提起来。
“但是嫂子，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只要你给我一百万，我一定赢回来！”
我上前，看死物一般的眼神盯着她，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脸。
“你以为，是谁有本事给你做的这个局？”
李安静听了这话，突然疯起来，挣扎着要我给个说法。
我淡漠地擦了擦手，昂首望着天花板的吊灯。
“赌博，这可不是个好习惯啊，既然你叫我一声嫂子，我就得替你哥管管你。”
“最近这段时间，你就在这住着，乖乖的，才有糖吃。”
而后，我淡淡一指。
“李季呈现在还不能动，但他惹我生气，只能委屈你了。”
我冲她笑了笑，“我向来好说话，只要你一根手指，不喜欢哪根，随你挑。”
李安静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我，傻在了原地，甚至都忘了骂我。
我没忍住笑出了声，转身离去。
听着身后的嘶吼咒骂，胆怯哀嚎，我心情颇好。
就是要这样才好玩呢。
8.
时隔半月，我去见了和风。
温水打湿帕子，我一点一点清洗他的身体。
目光一遍遍描摹着他的脸，他的身体，他的每一寸。
“和风，你已经睡了三个多月了，睁开眼看我一眼好不好？”
“我今天穿的是你最喜欢的衣服，你不看真是可惜了。”
“和风，对不起，我没听你的话，但我也没做错什么，我选的人他不无辜，他本就该死，是我帮他延缓了痛苦，要一点报酬怎么了？你醒来不要怪我好不好？”
我颤着手拂过他的眉毛，眼睫，鼻梁，还有嘴巴。
每一处都刻在我心里。
午夜梦回，萦绕不散。
这是我的和风。
是全世界最好的董和风。
那年我十六岁。
学校里出了名的不学无术。
坏学生和坏学生之间，总有些莫名的领土划分。
那天放学回家，几个痞子拦住了我。
他们勾肩搭背，看向我的眼睛是不善的打量和轻蔑。
为首的放了几句狠话。
“喂！听说你没爹没妈，还挺狂！”
“要不给咱们哥几个玩玩，以后我们罩着你！”
“长得还不错......”
他们搓着手朝我走近。
我吊儿郎当地叼着烟，没放在心上。
但我已经摸到袖子里藏的棍子。
还没等我抽出棍子，一个傻小子冲到我面前。
说的话也很蠢。
“你们几个男孩子怎么能欺负女孩子呢，信不信我告诉老师？”
话落，那几个痞子发出轰鸣笑声，笑得站都站不稳。
不仅他们，我也笑了。
我有些不耐，一把扯开他。
抽出棍子要大干一场。
那几个痞子回过神，看着我们的眼神变得阴冷。
大战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他指着前面喊了声：“警察叔叔，我们在这里！”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这小子拽着跑。
我们不知道跑了多远。
只知道累的喘不过气还在跑。
我提着棍子，甚至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跟着他跑。
只觉得，那天手上的温热让我脱不开。
从没有人这样牵着我。
“小妹妹，以后放学让大人来接你吧，我看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啧了声。
他哪里看得出我小？
看起来，我明显是要比他大几岁的。
我正要反驳他，抬头却见久违的阳光打在他头上，一层温柔明媚的光晕软化了他的轮廓。
我这才看清，他长得很好看，像画里的小孩，让人见一眼就永远忘不了了。
反驳的话噎在了喉咙。
我腾地红了脸，低低道：“我没有大人。”
他居然僵住，似乎是以为触碰到我的伤心处。
我开口解释，却只见他朝我伸出手。
“那以后，就由我来保护你吧！”
保护？
我也是有人愿意保护的吗？
我牵上他的手，从此，再也没松开。
从那之后，上学下学的路上，总有和风陪着。
他总是笑着，一双手暖暖的，握着我的手，暖的却是我的心。
可他现在变成这样，都是我害的。
都是我的错。
我忍不住抽泣，眼泪一颗颗落在和风手上。
余光瞥见病房门口站着一人。
我猛地转头，看见来人，我勾了勾唇。
我关好门，不忍打搅和风休息。
带着李季呈回了他的病房。
既然都听见了，就没必要瞒了。
“原来你留着我，是为了救他。”
他声音轻得让人听不真切。
眼睛通红，面颊苍白。
“我在你眼里算什么，心脏存储器皿吗？”
我摆了摆手。
“李季呈，你在怨我吗？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啊，如果不是我，你活不到现在，也不会有这样好的医疗条件让你少些痛苦，我只是图你死后的价值，你现在活着为什么要怨我呢？”
李季呈攥着手，指尖发白，看着我的神色复杂。
我不解。
“我对你不好吗？你要什么我给什么，你和你妹妹我一个也没亏待，你死后，你的心脏用不到了，送给我怎么了？我没有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
我不愿再跟他浪费时间，拿出一份协议。
器官捐赠协议。
“只要你签下它，我保证在你活着的这段时间里，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满足，等你死了，我会给你妹妹一笔钱，送她出国，只要她不再赌，下辈子定会平安无忧，如何？”
李季呈合了眼，两行泪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那天他没答应我。
我让他再好好考虑考虑，一定不亏的。
11.
我掌管林氏集团多年，除了每月按时给林琛和姜丽打钱外，从没收到过任何消息。
盯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我有些错愣。
她怎么会联系我？
电话一接通，那边急促的声音响起。
“给我打500万过来，现在立刻马上！”
果然。
我直接挂了电话。
每月50万早定下的规矩。
时间不到，我凭什么给钱？
我让人去查我这位好妈妈遇到了什么事。
得知原因，我摔了手机。
原来是她的情夫生意上出了岔子，周转不开。
居然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来。
我冷笑了声。
平静了下烦躁的心情。
脑中反反复复横跳出和风的笑颜。
我想他了，我想去看看他。
我二话不说开车去了医院。
见和风病房门开着，立刻心慌了。
忙跑了进去。
一个妆容艳丽的女人正坐在他身旁，见我进来，持刀架在他脖子上。
我没想到，再一次见到她会是这样的情况。
我冷声。
“放开他。”
姜丽笑得骇人，眼角下的青黑妆容都遮不住。
“我就知道你在乎他，当年因为这小子，你可没少折腾林琛这老东西。”
我抑制住躁动想杀人的心。
“姜丽，放开他。”
她手抖了下，皱着眉跟我说：“林微雨，我没想弄死他，我不想和你鱼死网破，但越越公司出了问题，没这笔钱他会进监狱的！你把钱给我，我立刻走，绝不伤害他！”
姜丽情绪激动，手上的刀一上一下。
我的心亦跟着上上下下。
“我给你，我都给你！”
我毫不犹豫，拿着手机给她赚了钱。
她听着手机播报转账的声音，才笑了笑，“好女儿，还是你靠得住。”
说完，她就收起了刀。
不敢看我的脸色，匆忙走了。
我急忙查看和风身上，看他真的没受到伤害，才放下了心。
不过片刻，我眸光一凛，恨意疯长。
林琛害和风躺着在昏迷不醒，姜丽又为了她的情夫想要和风的命。
很好。
看来他们真的不知道，林家现在究竟是谁配说话！
12.
林琛和姜丽是商业联姻。
他们向来看不惯对方，一直都是各玩各的。
就连我，甚至是试管生下的。
从小，我的生活中，从没有什么爸爸妈妈。
只有一个，贪婪恶毒的保姆。
她喜欢欺负我耍老大。
以此来慰藉她那仇富的变态心理。
我身上处处是疤痕。
都是拜她所赐。
我恨吗？
我不恨。
我甚至不知道人会有情绪。
十岁生日那天，房屋失火，我差点死在那场火里。
警方查明，那是一场有预谋的火灾。
保姆进了监狱。
警察姐姐擦了擦我脸上的灰，抱着整条胳膊烧的面目全非的我问，怕吗？
怕？
我怎么会怕？
想起保姆一直喊冤而没人信她的场面，我就想笑。
谁会想到，一个十岁的小孩会为了陷害别人，而放火烧自己呢？
很明显，这场战役，我赢了。
那是我第一次反击。
也是人生一个漂亮的开头。
从那时起，我便不需要保姆了。
我要钱，我要自己掌握钱。
林琛姜丽他们两个对我从来没什么耐心。
听我不需要人陪，骂我有病。
我不在乎。
我只要钱。
我浑浑噩噩，打架斗殴。
我以为我这辈子就这样了。
没想到，我遇到了最好最好的，董和风。
这辈子，能牵动我心情的人，唯有董和风。
我不允许任何人动他！
商业上，我林家认第二，谁敢称第一？
姜丽，你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我透出风声，对冯越的公司不满。
其他公司也不敢跟林家对着干，纷纷撤资，一时之间，冯越孤立无援。
只能趁着损失最小，把公司卖给了对家。
与此同时，我冻结了林琛和姜丽的银行卡。
12.
更让我烦躁的是，李季呈还没签下协议。
我找上了门。
“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一定给你，但这份协议，你今天必须签了。”
我居高临下看着病床上的他。
他比前几天更瘦了，整个人没有一点血色。
摊在床上不知什么时候就断了气。
他扯着唇，努力睁大眼睛想看我一眼，却怎么也看不清。
他伸出手。
“林微雨，如果我签了，你会不会开心？”
“当然。”
他苦笑声。
“我就知道，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碰到一个死心塌地爱我的人呢？我还以为，不管我做什么，都有人愿意陪着我呢，原来只是看中了我的心脏。”
“对不起微雨，之前，我总觉得我要死了，想着欺负你，你才能永远的记着我，现在这种方式，似乎也可以永远陪着你了。”
我皱眉，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他的意思，难道是之前羞辱我，奴役我，只是为了让我记住他？
简直荒谬！
但我听懂了一层意思，李季呈愿意捐赠。
飘忽不定许久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我的和风，终于有救了。
李季呈又问我。
“我还有多久可活？”
“一个月。”
他唇色苍白，“让我见见我妹妹吧。”
我犹豫。
“我会让你见的，但不是现在。”
他抬头看我，似想说什么，但终究没说出口。
13.
一切尘埃落定，只静等花开。
我独自在公司办公。
到了两位不速之客。
“我没想到，你们会一起来。”
我环胸悠闲地靠在椅子上，戏谑地盯着林琛和姜丽。
他俩白了对方一眼。
就恶狠狠地冲着我。
“你凭什么把我们的银行卡冻结，你别忘了，我们可是你爸妈！”
“越越的公司，是不是你搞得鬼！林微雨，你怎么这么恶毒！”
我听笑了。
看着林琛，“爸妈？我从小就没有爸妈，你提这两个字不觉得可笑吗？”
又看向姜丽，“恶毒？我恶毒？我要是恶毒，那天你敢把刀架在和风脖子上，就已经是死人了！”
我站起身，一步步走向他们，浑身带着冷厉。
指着林琛，一字一句道：“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林琛，你胆子挺大啊。”
林琛脸上闪过心虚，但很快被愤怒掩盖。
“你只不过是替我暂掌林家，有什么资格这么跟我说话！”
我怒喝：“林琛！当年你丢下我一人，在外面找了个小老婆，我不怪你，可你管不了你那个私生子，让他拿刀来捅我，就该想到会有今天这个结局！”
我一阵心痛，“要不是有和风拼死帮我挡下了那一刀，我早就死了，被你的私生子痛下杀手！”
“还有你！”
我怒指向姜丽。
“你为了你的奸夫，竟然想伤和风，你也该死！你们都该死！”
我拿起桌上的杯子，狠狠地摔在地上。
玻璃四溅的同时，几十个保镖推门而入，将林琛和姜丽团团围住。
方才还愣住的两人，当即惊慌失措。
“你要干什么，林微雨，你疯了吗？！”
我抹了把酸痛的眼睛，手一挥，淡声道。
“打，打死算我的。”
林琛瞬间慌了。
“你就不怕我们报警吗？！”
我狠狠瞪着他们，目眦欲裂。
“报警？！你们敢吗？七年前，你们逃到国外，把公司全权交给我是因为什么，你们忘了？需要我提醒一下吗？”
说着，我又想起什么，看向姜丽。
“哦，你倒是两年前就回国了，一直跟冯越背地里做些买卖，可冯越出事，你只来找我，不敢把你那姜家大小姐的名号拿出来说事，是为什么啊？”
“你们做的孽，还用我提醒吗？”
林琛脸色难看，两个再不吱声。
保镖们看我眼色，狠狠地揍了两人一顿。
一人留了口气。
林琛卸了条胳膊，姜丽卸了条腿。
两人趴在地上起不来。
像条狗。
我居高临下地凝着他俩。
“你们给我记住了，林家现在，是我的天下，你们的命，我想要就要，可我不稀罕要，明白吗？我不会杀了你们，但从今天起，我不想再看见你们一次，给我滚出国，以后不许再回来半步，再让我见到你们，另一只胳膊和腿就别想要了。”
我说完，保镖把这两人拖出去，几个保洁进来打扫尘土和血迹。
不过一个转身的功夫，办公室焕然一新，没了那股呛人的血腥味。
好似方才的闹剧不过是一场梦。
14.
一个月后，李季呈死了。
死之前，我让李安静去见了他一面。
可笑的是，兄妹俩吵了一辈子，竟在最后时刻相拥哭泣。
人啊，真是假得很。
我未曾食言，李季呈一死，我就给了李安静五百万，安排她出国了。
我不想再见到她。
李安静走的时候，不敢直视我的眼睛，也没了以前那股张扬劲。
她好像真的变安静了。
15.
和风手术的时候，我一直守在手术室外。
公司事多，手机响个不停。
我直接把手机扔出窗外。
心乱如麻。
和风，你答应过我，要保护我一辈子。
你可不能食言啊。
我说不出那股情绪究竟是紧张还是害怕。
堵在心里，上不去下不来。
快要把我逼疯。
知道手术灯灭，医生说了句：“手术很顺利。”
我才常常吐出一口气。
腿下一软，顺着墙壁滑了下去，跌坐在地板上。
我连忙给张阿姨打了个电话。
手术时间太长，她本就看不见，来了只会徒增担心，所以我让她在家等着。
告诉她这个喜讯，她没说话。
我只听见对面压制隐忍的抽泣声。
14.
我和张阿姨轮番守着和风。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
等待的时候，我又期待，又担心。
和风知道自己心脏不好，不换病是不会好的。
他知道我有钱。
也知道我性子倔又狂妄得很。
曾一再跟我交代。
“微雨，人这一生，能活多久都是命数，我不希望你因为我去伤害别人，你明白吗？用别人的命换我的命，不值得。”
董和风是个傻子。
我不明白，我一点也不明白。
他的命怎么会不值？
我想摇头。
可和风一再跟我强调，我只能点头应了下来。
我擦着他的手，不由得想。
等和风醒来，知道我做的一切，会不会生我的气？
正擦着胡思乱想着，他的手指尖突然颤了颤。
我盯着那一闪而过的瞬间，呆愣住。
再抬头，和风正笑盈盈地盯着我。
他眼睛纯粹明亮，一如当年声称要保护我一辈的傻小子。
我眼中的泪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
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憋闷，扑在他怀里嚎啕大哭，直到哭湿了他的衣裳，才抽泣着退出来。
我抚着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好害怕这只是一场梦。
梦中总是美好的，和风醒了，还陪着我。
万一梦醒了，和风还是沉沉的睡在床上，我该怎么办？
和风好似看出我的担忧，温声道。
“微雨，辛苦你了。”
我愣愣抬头，脸上挂着的泪顺着脖颈滑进衣襟里。
清风般的声响拂面而过。
“微雨，照顾我，你辛苦了。”
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在此喷涌而出。
这次，我肯定，和风他真的回来了。
14.
和风在病床上躺了太久，腿部肌肉萎缩，行走困难。
这段时间，我和张阿姨常常陪着他练习走路。
和风也问过，是哪位好心人给他捐赠了心脏。
我心虚地说，我也不知道，医院没透露。
好在，和风没有再问。
我，和风，张阿姨平静祥和的度过了一段时间。
直到，几个护士的对话，被和风听到了。
那天，我带着亲手做的鸡汤来看他。
瞧着和风的脸色不对。
温声问：“怎么了？是不是累着了？我给你做了鸡汤，喝一点吧。”
“这事急不来，慢慢总会好的，只要你能在我身边，什么都会好的......”
我盛着汤，絮絮叨叨地说着，完全没察觉和风的神色不对劲。
直到我把碗递给他，他却没接。
旁边的张阿姨也垂着头不说话，我才意识到了不对。
我扯出一个笑，“和风，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我隐隐有些猜到了。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不要用别人的命换我的命，你为什么不听？”
我后退一步，手中的汤掉在地上，霎时慌了神。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和风他摸着心脏位置，悲痛地看着我。
“微雨，我这装着别人的心，怎会安呢？”
“和风，他命该如此！”
他似是不敢置信，“微雨？”
我却是装不下去了，哽咽道：“和风，你总觉得你的命不重要，你可曾为我想过，为阿姨想过？！你死了，要我们怎么办！”
“李季呈，他甘愿如此，我没做错，他的病治不好的，有没有我他都会死，反而因为有我，他最后那段时光不至于那么痛苦，他的妹妹也有了依靠，你也能活下来，这不好吗？我错哪了？”
我情绪有些崩溃，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来。
和风心疼地为我抹去眼泪，拥我入怀。
“对不起微雨，对不起。”
15.
我并没有怪他。
因为我知道，和风一直是个很善良的人。
他的母亲是个胆怯的盲人，父亲是个醉鬼。
他的童年，几乎都是父亲醉酒殴打他和他母亲的记忆。
直到那个醉鬼喝多把自己摔死后，两人才逃脱了那场噩梦。
可这样长大的董和风，依旧眼中满是星辰大海，纯净的不像这个凡尘的人。
他走路不舍得踩死一只蚂蚁。
身上只有一块馒头时，也会分食给路边的野狗野猫。
他美好的像是天上的仙人。
他是怕我做了傻事，怕我为了救他不择手段，误入歧途。
可和风，你教了我那么久，我怎么还会和以前一样啊？
15.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看着澄澈的湖面，牵着心里最爱的人。
他温暖的手将我整个手包裹起来，我的心亦被塞得满满当当。
我想，这样一辈子，很好。
和风，微雨，就是要在一起一辈子的。
